虞丹接过沉甸甸的木盒,入手温凉,显然木质不凡。
他将木盒收入储物袋中,同时点出五百块灵石交予林芸。
后者清点无误,再次含笑行礼。
“多谢道友惠顾,欢迎下次再来。”
离开流光溢彩的林氏商楼,虞丹径直回到自己租住的乙字十七号洞府。
盘膝坐于修炼室的冰凉石台之上,他平复心绪,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瓶增元丹。
拔开瓶塞,倒出一颗碧绿丹药置于掌心。
丹药圆润,散发着诱人的草木清香。
虞丹不再尤豫,将其纳入口中。
丹药刚一入口,瞬间化开。
一股精纯磅礴却又温和的药力,猛地从中爆发开来。
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
虞丹心头一紧,不敢怠慢,立刻全力运转自身修炼功法《江河练气决》。
刹那间。
丹田内的法力如受到感召般沸腾起来,主动迎向那股汹涌的药力。
随后将其包裹,精纯的药力被功法引导着。
迅速转化为精纯的雾状法力,沿着特定的经脉路线奔腾流转。
每运行一个周天,这新生的法力便更凝练一分。
最终如百川归海,浩浩荡荡地导入丹田气海之中。
仅仅片刻功夫,虞丹便清淅地感觉到,自己丹田内的法力总量。
有了一个明显的的提升。
数日后。
虞丹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芒一闪而逝,随即内敛于无。
丹田气海之中,新生的法力如同溪流导入湖泊,较之闭关前明显充盈浑厚了几分。
那颗增元丹的药力已被彻底炼化。
感受着体内切实的精进,他没有丝毫懈迨。
再次取出一枚碧绿的增元丹纳入口中。
熟悉的温热药力迅速蔓延,他重新沉入忘我的修炼之境。
在乙字十七号洞府精纯灵气的滋养下,配合增元丹源源不断的药力供给。
虞丹的修为提升堪称神速。
灵气与药力如同甘霖,日夜不息地浇灌着他的身躯与丹田。
……
岁月如梭,洞府外草木几度枯荣,倏忽已是三载春秋。
这一日,盘坐于修炼室石台上的虞丹,周身气息陡然拔高,体内法力如江河奔涌,发出隐隐的浪花拍打之声。
经过三年苦修,在洞府灵脉与数量不菲的丹药,双重助力下。
终于水到渠成,修为连破两层壁垒。
从练气四层稳稳踏入了练气六层的境界。
感受着体内比之三年前澎湃了数倍的法力,虞丹心中涌起一股强大的自信。
然而,就在他刚刚稳固境界,准备再接再厉时。
修炼室外极其细微的禁制波动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粒石子,瞬间打破了他的入定。
“恩?”
虞丹眉头微蹙,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丝异响。
他抬手一招,置于身旁的禁制玉符便飞入掌中。
将玉符贴在冰冷的石门之上,指尖法力轻吐,玉符泛起柔和微光。
石门上刻画的繁复阵纹随之亮起,丝丝光华流转。
伴随着低沉的“咔哒”声,厚重的石门缓缓向一侧滑开。
他步出修炼室,来到洞府最外层。
这里同样笼罩着一层肉眼可见的淡白色光幕,隔绝着内外。
虞丹如法炮制,用玉符开启了洞府大门的主禁制。
就在光幕如水波般消散的刹那。
“咻!”
一道刺目的黄光如同疾矢,裹挟着尖锐的破空声,自洞外激射而来。
其速极快,却在距离虞丹身前一丈处骤然悬停,显出本体。
竟是一张巴掌大小,灵光流转的黄色符录。
符录悬停半空,无风自动,如同有生命般的轻轻颤动,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波动。
“传音符?”
虞丹眼中掠过一丝讶异。
他认得此物,乃是修士间远距离传递讯息的常用手段。
可他在鹊山坊市深居简出,几乎不与外人往来。
会有谁给他发来传音符呢?
心念微动,虞丹屈指一弹,一道细微法力精准地击中符录中心。
“嗤啦!”
黄符瞬间化作一团跳跃的火焰。
一个熟悉却又带着明显急促与凝重的声音从中清淅地传出。
正是那徐姓儒生。
“虞道友,若你已出关,请务必速至“听轩小阁”一聚。”
“徐某有性命攸关的紧要之事,待道友援手。”
听着徐姓儒生从符音中,传出的那份郑重和难以掩饰的焦灼。
让虞丹心头一凛。
他略作沉吟。
反手便将洞府禁制重新激发,光幕再次升起。
随即身形一晃,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听轩小阁的方向疾驰而去。
练气六层的修为,让他的脚力远胜从前。
数里路程,不过半刻钟光景便已抵达。
这还是他未曾动用那得自黑市的“风行步”术法,否则速度还能再加倍增。
刚一踏入听轩小阁的门坎。
虞丹的目光便锁定了端坐在角落木椅上的身影。
那身影正是徐姓儒生。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虞丹心头微沉。
只见徐姓儒生双目紧闭,似在调息。
但往日温润如玉的面容上,此刻却透着一股不正常的蜡黄。
眉宇间更是缠绕着一缕若有似无,令人心悸的淡淡黑气。
而且其周身气息虚浮不稳,显然受了不轻的损伤。
就在虞丹踏入的瞬间,徐姓儒生猛地睁开双眼。
看到虞丹的身影,他蜡黄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挣扎着想起身相迎。
“虞道友,你终于来了。”
徐姓儒生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虚弱。
他强撑着对虞丹抱拳行礼,随即敛去笑意。
眉宇间愁云密布。
“虞道友,徐某深知贸然打扰道友清修,实属不该。”
“但实在是事态紧急,关乎在下性命,万不得已,才厚颜相求,恳请道友出手相助。”
虞丹并未立刻应承,他缓步上前。
锐利的目光在徐姓儒生身上仔细扫过,沉声问道。
“徐道友,你我相交一场,不必如此客套。”
“只是,观道友气色,似乎遭逢大难?”
“这气息虚浮,面色蜡黄,眉间隐有黑气缭绕,究竟发生了何事?”
“竟让道友这般精通阵道之人也束手无策,需要我这不通阵法的粗人来帮忙?”
他顿了顿,语气坦诚却也带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