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见到你就跑,我是不敢见你。大伯母说了,上次那事你肯定记恨我们,我们也没脸见你,所以见了你就得躲着。”
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我冷哼了一声,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萧丹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走过来满脸问号地问:“上次那件事情呀?”
“你问我姐吧,我姐自己说。”寻铭低着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萧丹芸立马就把八卦的眼神看向了我,我这会没空陪她八卦,一把推开她,让她到边上去。
“二婶刚死你为什么就跟我妈离开老家了?二婶三朝都没过呢,你不用在家里披麻戴孝吗?”
“大伯母不让啊,她说那蛇妖会来找麻烦的,叫我出来躲躲。”寻铭回答,眼神干净清澈,不象作假。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吃什么苦头,我妈和二婶都对他很好,也把他保护得很周全,几乎很少让他在我们这边生活。
他一口一个大伯母,看样子他并不知道自己可能不是二婶生的这回事。
事到如今,我妈为什么还不告诉他真相?
亲生儿子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难道永远都不打算相认了吗?
我真的越发看不懂我妈了,她从年轻的时候就很强势,什么事情都是说一不二。
为了生个儿子堵住别人的嘴巴,她曾经也是那么倔强地不服输,后来实在生不出儿子她就用心良苦地培育我大姐。
十里八村谁不知道我大姐是个优秀的女大学生?她考上的可是国内一流的名牌大学,在我们村那是头一个。
可是我大姐失踪后,我妈一点都不着急,就好象那个她用心培养的女儿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妈的所有行为都让我看不明白,我至今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但现在我有点怀疑,我大姐的失踪可能跟她有关系。
“寻铭,我妈在哪儿?”我问,我要亲自去见见我妈。
“大伯母昨天出去了就没有回来,我也在找她呢。”
他说着掏出了他的手机,当着我的面就拨打了我妈的电话。
可我妈的电话一直处于不在服务区的状态,不管打了多少个都一样。
“你看看,我没有骗你吧?”寻铭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眉间也有些担忧。
“寻铭,平时我对你怎么样?”我看着他问。
他想了想:“还行啊,虽然不打我,可是你总爱瞪着我。”
“……”
谁瞪着他了呀?
我那是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一羡慕眼睛不得放大呀?到他这儿我怎么就变成了瞪着他了?
难道真瞪了?
“哎呀那些不重要,反正你就记得我对你不错就对了。所以今天我见过你的事情你不要告诉我妈,等我妈回来了之后你悄悄的给我发信息,我要亲自过来见她。”
“那我这不是背叛大伯母吗?大伯母要知道了不得削了我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伯母的脾气,她可不是个好惹的。”寻铭一脸担忧的说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我能坑你吗?我想见我妈主要是想跟她说上次的事情我已经不怪她了。母女哪有隔夜仇地,你说对不对?”
“那为什么要悄悄地给你发信息,我直接让大伯母去找你不就行了吗?”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萧丹芸在边上直接听不下去了,嚷嚷地道:“那你大伯母要是不相信你说的呢?她只有亲眼见到自己的女儿才会相信自己被女儿原谅了。”
寻铭想了想,随即点头答应了。
他一副清澈又愚蠢的样子让我感到十分的满意,终于成功地忽悠了一个。
我放了他,拉着萧丹芸准备撤。
“姐。”寻铭突然叫了我一声。
我停一下脚步扭头看他:“你还有什么事?”
“大伯母早几天发高烧了,她梦魇的时候还在叫着你的名字,她一直叫你快跑……”
“……”
我和萧丹芸对视了一眼,我们都在双方的眼里看到了【不可能】三个字。
我更是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敷衍道:“我知道了,你回去上班吧。”
我重新回到了车上,萧丹芸迫不及待地开始吐槽:“寻铭一看就没有说谎的天赋,你妈怎么可能会在梦里叫着你的名字?她从小到大最不喜欢的那个孩子就是你。”
“我也不相信她会在梦里叫我的名字,即便是提到我的名字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说到这些的时候,我心里闷闷的。
萧丹芸把我送回了白砚辞家楼下,随即准备出去继续找房子。
我下了车,心不在焉地准备往楼上走。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迎面撞见了从墙里走出来的白砚辞,我心跳抖了抖,腿脚变得有点不利索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快步朝我走了过来。
与其说是走,还不如说是飘,反正他的脚后跟没有着地的样子。
“寻千紫?”他走到我的面前,试探性地连名带姓叫了一声。
我一头迷雾地瞥了他一眼,第一次听到他连名带姓地叫我,怎么搞得好象不认识我一样?
“干嘛?”我莫明其妙地问了一句:“你不认识我吗?”
他看了我一眼,突然开口毫无厘头地说:“我想让你救我。”
“……”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弄蒙圈了:“我怎么救你?”
“你回到楼上,打开次卧的白色柜子,里面有个骨灰盒,你帮我把骨灰盒的封条撕掉。然后……”
他刚说了然后,身子突然从脚步的位置变得透明,一点一点的蔓延到头顶,不过两秒钟的时间他就消失不见了。
我靠!
一定要跟我玩得这么刺激吗?
虽然我已经接受了他是只飘的事实,可不代表我能够接受他一直提醒我他是飘的事实呀!
突然出现说一堆莫明其妙的话,又突然消失,他生前不会是有什么精神分裂症吧?
我莫明其妙地甩了甩头,按了电梯就上楼了,懒得理他的恶作剧。
他和他的那条蛇一样不正常。
我上了楼,刚打开门准备换鞋,抬头撞见白砚辞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我突然又被吓了一跳,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刚刚不是还在楼下呢吗?
这一会的功夫怎么又飘上来了?
“干嘛?见了我跟见了鬼一样!”他手里拿着一本杂志,见我反应这么大,忍不住把杂志合上丢到了茶几桌上。
“我还想问你呢,你干嘛老是神出鬼没的?刚刚你在楼下和我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朝他走了过去,忍不住抱怨。
他看着我的眸色深了深:“你说你刚刚在楼下见了我?”
我被他给气笑了:“我刚刚在楼下见到不是你,难道是鬼呀?”
不对啊、他本来就是啊!
他眉头紧蹙,沉吟了一下问:“那我刚刚在楼下和你说了什么?”
“你刚刚在楼下和我说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你刚刚说……”
我真想脱口而出他刚刚说过的话,但突然又停止了声音。
他怎么这么奇怪?
他可不象是一个记性不好的人,刚刚说过的话会这么快就忘了吗?
还是……我刚刚看到的根本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