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艳玲坚持称自己没有这么做,而且她的样子不象是作假的。
可是赵蓉也不象是乱讲的,一把火将她活活烧死可是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她没有必要为了争风吃醋而放过真正的真凶冤枉原配吧?
我一时有些拿不准真假,将目光看向了深秋和白砚辞,他们二人和我一样,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案发那天你是不是来过现场?”白砚辞开了口,冷漠地看着柳艳玲问。
柳艳玲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慌张。她还想否认,深秋开口训斥:“柳阿姨你最好说实话,现在这个情况说谎可救不了你,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柳艳玲瞳孔微缩了一下,坦白道:“那天我确实来过,但是我没有放火,我真没有。”
“你来干什么?”我问。
“我、我婆婆那天送我老公去外省打工,我其实跟着偷偷去送他了。我婆婆看着我老公上车就走了,我则是等我婆婆走了才准备走。可是等我准备走的时候发现我老公又从车站里出来了,我想去问他怎么回事的,可是他上了一辆摩的就走了。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就、就叫了一辆车跟踪他……”
“再然后呢?”深秋问。
“我追到了宾馆附近,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上宾馆。所以我就想进去看看,我刚上楼就发现浓烟滚滚,我转头柳跑了。”
“所以你知道江明其实在宾馆里?”我问。
“我不知道,我只是怀疑。可是警察通报的时候没有发现江明的尸体,所以我当时悬着的心就放下了,我一直以为是我跟丢了他,他跑了再也不回来了。”
“哼。”赵蓉冷笑了一声,声音十分讽刺。
柳艳玲抬头看向赵蓉,看到赵蓉那张漂亮的脸她又低下了头,一副扶不起的样子。
“现在事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了,柳阿姨确实在事故发生的时候出现在了现场。而她的解释也很苍白无力。”深秋总结道。
听到深秋这么说,柳艳玲身子晃了一下差点一头栽倒。
她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我,颤斗着声音道:“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如果火是我放的,我不会来这里送死的。你们答应了帮我找江明的,可是我至今没有见到江明。”
她急得差点儿给我跪下了,我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略显无奈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深秋,我们不是找江明的吗?”我把问题抛回给了江明,说好找江明的,他怎么把这堆玩意儿给招来了?
深秋被我给问住了,目光快速地在那堆冤魂里找了一圈,再三再四地确定后,真的没有江明。
这些都是被烧死的,他们大多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但赵蓉依旧保持着美丽的容颜,这是我不解的。
“江明刚刚明明出现过的,开端的时候他肯定出现过。”深秋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但语气却十分肯定江明出现过。
“江明确实出现过。”
少言少语的白砚辞开了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你说他出现过?那他是躲起来了吗?是因为这里没有他想见的人?”我问,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白砚辞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唇道:“也许是也许不是,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他想见的人,但这里一定有他恨的人和讨厌的人。”
“那你可以找到他吗?”我期待地问。
白砚辞抿了抿嘴唇,沉吟了一会儿道:“明天下午两点。”
赵蓉冷嗤一声瞪着白砚辞怒道:“你在故弄玄虚什么?明天下午两点你就可以找到江明?你以为我们这么好骗?”
白砚辞冷眼看她,目光凌厉开口道:“我对你的容忍仅限于你是个女的,想让我骗你?你够资格吗?”
赵蓉被他给噎住了,正想发怒,我赶紧劝和道:“行了行了,大家都不要动怒。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为了江明吗?反正这么久都等了,不如再等一天?万一明天真找到江明了呢?”
我说着看向赵蓉道:“赵蓉你再信我们一次吧?我们如果找到江明了麻烦你把我朋友放了。”
我的语气还是比较客气的,我没有深秋恼火也没有白砚辞那么不卑不亢,谁叫我最重要的朋友在人家手上呢?
赵蓉眯了眯锐利凶狠的目光,放下狠话道:“如果明天我见不到江明,那你就给你朋友收尸吧!”
语毕她带着众魂魄走向了宾馆,接着化成黑雾消失不见。
现场归于平静,柳艳玲紧绷着的神经在松懈的那一刻,两眼一翻晕死过去了。
深秋和我一起搭了一把手才扶住她,白砚辞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们只能先把柳艳玲弄回深秋家里。
“你说明天下午两点到底有没有把握?”我一坐到老式的红木沙发上就赶紧询问白砚辞。
这事关我家萧丹芸的命,可不能开玩笑。
深秋凑了过来,也是一脸好奇的询问:“你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江明?他到底是不是故意躲起来的?”
我们两人一起提问,问得白砚辞眉头都皱起来了。
他明显不悦道:“你们是在问10万个为什么吗?你们看我长得象不像10万个百科全书?”
我:“……”
深秋:“……”
“那你说明天下午两点的嘛,事关我家丹芸的命,我当然要多问两句啊。至少你可以先告诉我们你的计划吧?或者你有没有怀疑的人?”
“天亮后你再去一趟江家,给他们家传个话,就说柳艳玲见到了江明的魂魄,但是不知道他们二人说了什么,柳艳玲激动的晕过去了。”白砚辞看着我吩咐。
我看了他一眼,也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心里已经明白他的用意了。
第二天我按照白砚辞教我的,转达给了江家的祖孙二人。
反应最大的当属江奶奶,她蹭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的血色有一瞬间的惨白。
但她到底活了那么多年,这点事她还是经得住的,只一瞬又平静地坐了回去。
她冷睨着我,讽刺地笑道:“你当我老太太活这么大岁数是白活的吗?现在什么年代了你还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你吓唬谁呢?”
“我没有吓唬你,我是来请你们过去把人接回来的。”我继续道。
江明儿子坐在边上一言不发,听到我让他们把柳艳玲接回来,他立马就站了起来,点头答应道:“我妈在哪里?我跟你过去接她回来。”
“不许去!”江奶奶反应突然十分剧烈,疾言开口:“昨天她要走,我们怎么留也留不住。当时我就说了,走出这个家门就不要回来了,岂能出尔反尔?”
她居然不让柳艳玲回来了?
柳艳玲可是伺候了她整整三十多年啊、她是那种为了出一口气就断送自己幸福生活的人吗?
除非她心里知道柳艳玲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我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先行离开。
我回去以后准备找白砚辞和他说一下江老奶奶的反应,但是刚把租车放回原地,就发现后面有辆车尾随我。
我落车,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准备往人多的地方去。
“寻小姐。”
车上的人摇下了车窗叫住了我。
我扭头看过去,看清跟踪我的人,我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