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该你了。”老者拄着枯枝,浑浊的老眼带着一丝笑意看向方卞。
方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动。他知道,自己必须拿出点真本事了!
命盘【衍命】能力瞬间激活!
“命盘!锁定目标!”
意念急转,目光在街面上飞速扫过。
必须找一个同样有“痛点”、且能快速验证的凡人!
不能输在起跑在线!
很快,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蹲在街角、对着面前几筐蔫了吧唧青菜唉声叹气的菜贩身上。
那菜贩脸色焦黄,嘴唇干裂,眼神涣散,时不时还捂着肚子,显然不仅是菜卖不出去,身体也有恙。
“就他了!”方卞意念锁定目标,直接投入500功德进行深度推演!他不敢托大,这第一卦必须赢得漂亮!
嗡!
命盘内核紫金光芒流转,关于那菜贩的无数信息碎片瞬间涌入方卞脑海:姓名、住址、家庭状况、近期遭遇、身体状况、甚至……他此刻最忧心的事情!
方卞心中大定,脸上瞬间挂起那招牌式的、带着悲天悯人的神情,走到那唉声叹气的菜贩面前,墨镜一推,声音清朗:
“这位大哥,可是忧心菜蔬滞销,兼有腹疾缠身?”
那菜贩正愁得揪头发,闻言猛地抬头,看到是个算卦的年轻道士,愣了愣,随即苦笑:“道长……您……您怎么知道?唉,这菜……还有我这肚子……”
“贫道不仅知道,还知你此疾根源!”
方卞语出惊人,指着菜贩面前那几筐青菜,
“你这些菜,可是三日前从城南三十里外‘野猪林’旁的李家洼收来的?运菜途中,是否路过一片开满紫红色喇叭花的荒坡?你腹疾发作,是否就在路过那荒坡之后?”
菜贩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指着方卞,手指哆嗦:
“神……神了!全中!道长!您真是活神仙啊!求您救命啊!我这肚子疼得……饭都吃不下,菜也卖不掉……家里婆娘还等着米下锅呢……”
方卞心中冷笑:当然全中!命盘推演,岂能有错?
他故作高深地摆摆手:“莫慌。你腹疾并非寻常病症,乃是沾染了那‘紫魇花’的邪毒花粉!此花伴腐沼而生,花粉有微毒,常人沾染少许,便会肠胃不适,腹痛难忍。”
他看着菜贩瞬间煞白的脸,话锋一转:
“不过,解法也简单!你立刻回家,取你家灶膛里积存三日以上的陈年灶心土三勺,用井水调和成稀泥,敷于肚脐之上。
再取你家后院墙角那株长了至少五年、挂着红果的‘蛇莓草’,取其根茎半两,洗净捣烂,以温水送服。半个时辰内,腹痛立消!”
方卞说得斩钉截铁,如同亲眼所见!连“灶心土需积存三日”、“蛇莓草需五年以上挂红果”这样的细节都一清二楚!
菜贩听得目定口呆,随即便是狂喜!
这些东西他家都有啊!而且道长说得如此具体,绝对假不了!
“多谢神仙!多谢活神仙!”
菜贩激动得语无伦次,也顾不上卖菜了,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装着十几个铜板的钱袋,一股脑塞进神豚旁边的功德箱里,“一点心意!一点心意!我…………我这就回去!”
说完,连菜筐都不要了,拔腿就往家的方向狂奔,边跑边喊:“灶心土……蛇莓草……”
效率高下立判!
老者点出埋藏之物,需等明日验证;而方卞给出的解法,半个时辰内就能见效!而且直指病因,解法就地取材!
那老农般的老者浑浊的老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惊讶之色,他深深看了方卞一眼,尤其是方卞脸上那副墨镜,枯枝轻轻敲了敲地面:
“好!好一个直指病灶,药到病除!小友这一卦,断得干脆,解得利落!是老朽输了这第一局!”
他脸上笑容不变,反而兴致更高:“这第二卦嘛……老朽看,该选个有趣点的了。”
枯枝再次抬起,这一次,指向了街道对面,一个正倚着廊柱、嗑着瓜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眼神却带着精明市侩的……媒婆!
那媒婆约莫四十许,脸上扑着厚厚的粉,嘴唇涂得鲜红,头上插着几朵俗艳的绒花,一身绸缎料子虽新,却搭配得毫无章法。
她嗑瓜子的动作熟练无比,眼皮耷拉着,看似漫不经心,眼珠子却滴溜溜地扫视着过往的行人,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家境尚可、年纪合适的男女,活象一只在查找猎物的老狐狸。
选媒婆?
方卞心中一动。这第二卦,考的就不仅仅是“解惑”了,恐怕更侧重于“识人”与“断缘”!
媒婆这种人,阅人无数,心思活络,所求之事往往更加复杂,甚至可能暗藏心机。
“前辈请。”
方卞依旧保持风度,心中却暗自警剔。
老者拄着枯枝,慢悠悠地踱到那媒婆面前。
媒婆见一个穿着破旧的老农靠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用手帕掩了掩鼻子,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这位……大婶?”
老者声音依旧温和,带着点乡音,“老朽看你印堂微暗,眉梢带煞,红鸾星动而晦涩……可是手头正有一桩棘手的姻缘说合,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媒婆嗑瓜子的动作猛地一顿!她那双精明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老农,脸上厚厚的粉都掩盖不住惊讶之色:“你……你谁啊?老成这样了喊我大婶?!在这胡吣什么!”
嘴上否认,但眼神里的惊疑却出卖了她。
“呵呵,老朽就一路过的。”
老者笑容憨厚,枯枝看似随意地指向媒婆腰间挂着的一个绣工精细、却明显有些年头的旧香囊,
“这香囊……绣的是‘蝶恋花’,针法细腻,配色雅致,可惜……右下角这朵花的花蕊处,丝线色泽略新,是后来补的吧?而且……补的时候,心境不稳,针脚乱了三分。”
媒婆下意识地一把捂住那香囊,脸色微变:“关……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