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靖心知这是完颜阿骨打在试探宋军实力,便道:“确有此事。
完颜阿骨打哈哈一笑。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若你能在半个月内攻下燕京,我大金立即退兵,绝不染指燕京之地。若半个月不能攻下”
他微微一笑,“那就休怪我金军出手了。”
方天靖心中飞快盘算。
这明显是完颜阿骨打的计策,想让宋辽两军相争,金人好坐收渔利。
但若是不答应,金人很可能立即攻城,届时燕京落入金手,后果更不堪设想。
“好!”
方天靖毅然道,“就依陛下所言。半个月之内,我必取燕京!”
完颜阿骨打眼中闪过欣赏之色:“痛快!那就这么说定了!”
方天靖却话锋一转:“不过,在下也有一个条件。”
完颜阿骨打挑眉:“哦?什么条件?”
“若我半个月取下燕京,金军要立刻退出古北口。陛下以为如何?”
完颜宗望勃然大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
完颜阿骨打抬手止住儿子,目光深邃地看着方天靖:“方节度使,你可知在与谁谈条件?”
方天靖坦然相对:“正因为知道是与大金皇帝对话,才直言不讳。陛下重诺之名天下皆知,我才敢如此大胆。”
帐内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完颜宗望手按刀柄,怒视方天靖。金国将领们也个个面露凶光。
良久,完颜阿骨打突然大笑:“好!有胆识!就依你所言!若你真能半个月取下燕京,我大金铁骑立马退出南京道!”
“父皇!”完颜宗望急道。
完颜阿骨打挥手制止:“我意已决!”
方天靖躬身行礼:“陛下英明。既然如此,在下告辞,半个月后见分晓。”
返回宋营后,众将听说方天靖与完颜阿骨打的约定,纷纷表示担忧。
“半个月取下燕京?这怎么可能!”
徐宁急道,“燕京城高池深,兵强马壮!”
吴用摇扇道:“完颜阿骨打这是明摆着要我们与辽军拼个两败俱伤,他好从中渔利啊!”
方天靖却神色平静。
“我何尝不知这是完颜阿骨打的计策。但若不答应,金军立即攻城,燕京必落入金手。届时我大宋北疆将永无宁日。”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众将:“更何况,我已有破城之策。”
方天靖详细部署:“时迁,你立即派人潜入燕京,联络虞仲文等汉臣。告诉他们,若愿助我大宋取城,不仅能保全性命,更有封赏。”
“卢俊义,你率忠武军精锐埋伏于燕京城东,以防金人在我大军攻城时突然发难。”
“刘慧娘,凌振,你二人负责督造攻城火炮,攻城时的阵仗要超过攻打幽州。”
“其他将军留手中军待命!”
众将领命而去。
接下来,方天靖独坐帐中,看着燕京城防图,盘算着破城之计。
夜深人静时,他走出大帐,远望燕京城头的火光。
这座古老的城池,曾是汉家故土,如今却成了宋、辽、金三方争夺的焦点。
与此同时,辽国国主耶律辉也终于下定决心。
他任命辽国第一上将兀颜光为都统军,率军出城迎敌。
兀颜光年约五旬,身材魁梧,是辽国少有的文武全才。
他不仅武艺超群,还精通兵法阵法,在辽军中威望极高。
“父亲,此战就让孩儿打头阵吧!”兀颜光的儿子兀颜延寿请战道。
这位年轻将领年仅二十八岁,却已深得父亲的真传,尤其擅长布阵之法。
兀颜光觉得让儿子历练一下也无妨,便点头答应道:“也好。但你要谨记,宋军中也有能人,不可轻敌。”
兀颜延寿自信满满,拍着胸脯保证:“父亲放心,孩儿定要让宋人见识我大辽阵法的厉害!”
第二天清晨,兀颜延寿便率领一万辽兵出城,在燕京城南门外三里处摆开阵势。
他少年气盛,有心炫耀,竟一连布下三阵相连。
前为三才阵,中为四象阵,后为八卦阵。三阵环环相扣,变化无穷。
宋军探马飞报中军,方天靖立即召集众将商议。
“三阵相连?”
吴用一点主意也没有,净说些丧气话。
“这可是极为复杂的布阵之法,三阵相生相克,极难破解。”
宋江故意打退堂鼓,“既然如此,不如避其锋芒。”
方天靖摇头:“不可。我们与金人约定半个月破城,若我等畏战不出,必被金人轻视。届时他们若撕毁约定,强行攻城,我等将陷入被动。”
正当众将争论不绝的时候,公孙胜站了出来:“贫道愿往一观此阵。”
方天靖大喜:“差点忘了师兄正是破阵大师。有师兄出马,此阵必破!”
公孙胜淡淡一笑:“贫道不敢夸口,但愿尽力一试。”
公孙胜登高远望,只见辽军阵势果然非常精妙。
三才阵取天地人三才之势,变化无穷;四象阵依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列阵,攻守兼备;八卦阵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方布列,玄奥难测。
三阵相连,环环相扣,确实堪称绝阵。
“好一个三连阵!”
公孙胜都不免赞叹,“布此阵者,阵法造诣着实不低,可惜还是有些生硬,破阵不是难事。”
回到营中,公孙胜向众人详细解说破阵之法。
“此阵虽妙,却有破绽。三阵相连,衔接处有些疏漏。我军可率一队精兵,从三才阵的‘人’门攻入,直破阵眼,则三阵自乱。”
方天靖当即点精兵三千,让公孙胜统领破阵。
事不宜迟,公孙胜立马率三千精兵出营,又挑了徐宁、呼延灼、关胜、张清、秦明五员大将随军。
兀颜延寿见宋军只来三千人,不禁冷笑:“宋人无人矣!竟派一老道前来送死!”
公孙胜不慌不忙,拂尘一挥,三千精兵突然变阵为五行阵,关胜一马当先直插三才阵的“人”门。
兀颜延寿大惊,急忙变阵应对,却已迟了一步。
公孙胜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天降浓雾,笼罩整个战场。
辽军顿时陷入了混乱,不辨方向。
“妖道作法!”
兀颜延寿惊呼,急忙下令,“全军固守,不可自乱!”
但为时已晚。
关胜已经领兵破了三才阵的阵眼。剩余四将也攻向已经首尾难以衔接的四象阵和八卦阵。
不到一个时辰,三阵皆破。
兀颜延寿及麾下十六员将领尽被生擒,一万辽军损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