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陈丽卿踹倒在地。
等他抬头起来,正看到方天靖与陈希真从林中走出,而自己带的几个手下已经躺了一地。
“你你们”
高衙内这才知道中了圈套,吓得魂飞魄散,说不出话来。
一个陈丽卿就能轻松拿捏他,更何况还有一个更厉害的陈希真在。
陈丽卿已经拔出腰间的短剑,冷声说道:“你这淫贼,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也就算了。还想对我用强,真是不自量力!今天便要你付出代价!”
高衙内吓得屁滚尿流,连连求饶:“丽卿妹子饶命!义父救命啊!方兄弟快给为兄说说话啊!”
“谁是你妹子,喊的直让人想吐!”
陈希真和方天靖更是没有搭理他。
只有陈丽卿恶狠狠的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断你耳鼻,略施惩戒。若再敢为恶,下次落在我的手上,定取你性命!”
说罢,陈丽卿手起剑落,高衙内惨叫一声,已是耳鼻落地,满脸鲜血淋漓。
“今日留你一条狗命,好自为之!”陈丽卿收剑入鞘,冷冷道。
三人不再理会在地上打滚惨叫的高衙内,转身离开了这里。
走出数里,陈希真才示意停下。
只见他对着方天靖拱手道:“方公子,多谢这些时日相助。我父女这就往忻州方向去投奔亲戚,后会有期。”
方天靖诧异的问道:“老教头不与在下同往二龙山?也好让我好生款待一二。”
陈希真摇头道:“老夫闲云野鹤惯了,不愿卷入朝堂纷争。”
陈丽卿也笑道:“方公子,后会有期。他日若有缘,自会相见。”
方天靖知道他们去意已决,也不强留,“既然如此,二位保重。以后有需要用得上我方天靖的,只要派人去二龙山传个消息,天涯海角必定前往!”
他这漂亮话说的,让陈丽卿非常感动,差一点就跟他走了。
不过陈希真心意已决,她只能跟着父亲离开,消失在山路尽头。
方天靖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心中感叹不已。
这陈希真果然如《荡寇志》中所载,终究不愿与梁山为伍。
好在如今已经结下善缘,他日相见,未必是敌。
而方天靖也与武松在城外会合后,往梁山方向而去。
方天靖与武松一路无话,很快就赶到了梁山。
武松念着二龙山的鲁智深与杨志,只在梁山歇息了半天,便辞别方天靖,自回二龙山去了。
送别了武松,方天靖不敢径直来见晁盖。
此时聚义厅上,晁盖正与吴用、公孙胜、宋江等人商议军情,见方天靖回来,都起身相迎。
“方兄弟此行可还顺利?”晁盖关切问道。
方天靖拱手施礼,将途中遭遇高衙内一事简略说了,只略去陈希真父女去向不提。
众人听罢,皆称痛快。
寒暄过后,方天靖神色凝重起来:“晁天王,小弟此次下山,还得了另一紧要消息,之前已派二龙山朱武兄弟来报信,不知诸位可想好御敌之策?”
晁盖等人却是一脸的懵逼,你什么时候叫人上山送信了,根本没有的事啊。
“方兄弟,没人来报信啊!”晁盖确定的说道。
方天靖深吸一口气,心想朱武和赵元奴不会出事了吧,他的心里一咯噔。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是先说消息吧。
“朱武的事稍后再说,小弟在东京时,那太师蔡京已派丑郡马宣赞前往蒲东,请大刀关胜率军征讨梁山。如今关胜已率军两万精兵,发兵梁山。”
厅内一时寂静。
关胜之名,江湖谁人不知?
此人乃三国名将关羽嫡派子孙,使一口青龙偃月刀,有万夫不当之勇,更兼熟读兵书,深通韬略,他带兵前来绝对是个大麻烦。
吴用摇着羽扇打破沉默:“如今我梁山泊有八百里水泊天险,数万精兵强将,倒也不惧他。只是朝廷此次发兵,必是做了周密准备,不可轻敌。”
方天靖点头,继续道:“军师所言极是。但最紧要处尚不在此——”
他看了看众人,“蔡京这次密令我作为内应,待关胜兵至,里应外合,共破梁山。我的身份要暴露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以前方天靖仗着蔡京内应的身份可是为梁山出了不少力。
晁盖一拍桌子,大声说道,“蔡京这老贼真是老谋深算!还好方兄弟心属我梁山。方兄弟身份暴露就暴露吧,反正早晚都有这一天!”
公孙胜抬手示意晁天王不要冲动,“方兄弟既将说的如此轻松,必然是早已想好了对策。”
方天靖微微一笑:“知我者,师兄也。蔡京这个打算,恰给了我破敌之机。我有一计,不但可破关胜大军,还能让蔡京老贼继续信我为心腹。”
吴用脑子转最快:“方兄弟莫非是要行反间之计?”
“正是!”
方天靖赞许地看向吴用,“蔡京在东京的时候,便已经安排我与关胜相见,商量对策。我等不妨将计就计!”
晁盖瞪大眼睛,急切的问道,“方兄弟快快说,急死人了。”
在场的只有宋江眯着眼睛不说话,似乎是憋着坏。
方天靖没有注意到宋江的反应,继续说了起来。
“首先,找一个机会暴露我的身份,晁天王将我关押起来。如此,关胜得不到内应消息,必生疑虑。然后,天王派一人假扮我的心腹,前往关胜营中传递假情报,诱他深入。待关胜中计,我军伏兵四起,可一举破敌。”
吴用还是摇着羽扇说道:“此计大妙。只是关胜非等闲之辈,如何能让他信那假情报?”
方天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
“此乃蔡京赠我信物,关胜那里也有相同的信物对接。假扮之人持此物前往,关胜当不会疑。更重要的是,那假扮之人要故意露出破绽,让关胜识破他的梁山细作身份。”
吴用顿时会意,抚掌笑道:“妙极!关胜若自以为识破我计,便会将计就计,反入我瓮中!”
方天靖点头:“正是如此。关胜熟读兵书,深知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道理。当他以为识破我计策时,反而会相信相反的情况。我等正好利用此点,诱他入伏。”
晁盖闻言大喜,却又皱眉道:“只是委屈方兄弟要在牢中待上些时日了。”
方天靖坦然说道:“为梁山基业,这点委屈算的什么。只是此事需做得逼真,除在场诸位外,不可再让旁人知晓实情,以免走漏风声。”
计议已定,众人又细商各个环节,直至夜深。
第二天清一早,梁山突然传出惊人消息。
方天靖竟是朝廷派来的奸细!
晁盖大怒,下令将其擒拿,关入水牢待审。
这消息如野火般迅速传遍梁山,众头领皆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