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眯着眼睛,“你当真是为了替为父招揽人才才这么干的?”
高衙内连忙回答道:“儿子自然是为父亲的大业着想!那陈丽卿,不过是顺便之事。
说罢他又补充道,“陈希真软硬不吃,只有从他女儿身上下手,才能让他就范。”
高俅又想了片刻,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了高衙内拜陈希真为义父的请求。
“也罢,就依你所言。为父写一封手书,你拿去给陈希真看。他若识相,便该知道如何选择。”
高衙内大喜过望,等到手书到手,便立马欢天喜地地直奔避邪巷。
“老教头!老教头!”
高衙内人未到声先至,捧着高俅的手书如同捧着尚方宝剑,“家父特地修书一封,请老教头过目!”
陈希真打开手书,看得眉头紧锁。
高衙内迫不及待地说道:“老教头,晚辈是真心想要拜您为义父,聆听你的教诲。当然,日后晚辈一定孝顺您老人家!这件事已经征得我父亲的同意,他也希望你能多多管教我。”
他这番说辞,还真是诚意十足,竟然连高俅都说动了。
方天靖与武松在屋内对视一眼,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这高衙内竟真的劝动身居高位的太尉高俅亲自写信劝说陈希真收下自己的儿子,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
就在这时,陈丽卿从内室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方天靖。
她亲昵地挽着方天靖的手臂,笑嘻嘻的对高衙内说道:“衙内来的正好,这是我远房表哥方靖,今天刚到东京。我们自幼订有娃娃亲,他是来完婚的。”
高衙内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手中的礼盒不受控制的落在地上。
他死死盯着陈丽卿和方天靖,一脸的不相信。
“什么表哥?什么娃娃亲?”高衙内结结巴巴地问道,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得意。
方天靖拱手道:“在下方靖,见过高衙内。多谢衙内这些时日对表妹的关照,我们的婚事定在下月初六,届时还请衙内赏光参加。”
高衙内脸色变得铁青,忽然一把抓起地上的礼盒,狠狠摔在地上。
“好!好得很!你们竟敢戏耍本衙内!”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冲出院子,连父亲高俅的手书都忘了拿走。
陈希真拾起手书,叹息道:“这下可是彻底得罪高太尉了。”
方天靖却宽慰道:“陈老教头放心,晚辈既然出此下策,自有应对之法。”
陈丽卿却拍手笑道:“方才看那无赖的脸色,真是痛快!方公子干的漂亮!”
武松也在方天靖的耳边悄悄说道:“七弟,高衙内此番受辱,必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需早做打算才是。”
方天靖点头:“六哥说的是。我这就去安排,务必在离开前确保陈家父女安全。”
而此刻太尉府中,高衙内正对着手下大发雷霆。
“给我查!那个什么表哥到底是什么来路!还有,下月初六是吧?本衙内倒要看看,他们这婚结不结得成!”
他是感觉这个突如其来的表哥有些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的确跟方天靖见过面,就在他对张贞娘准备用强的时候,只不过当时方天靖带着面具,所以他才没有认出来。
高衙内摔了半天东西,在手下帮闲的再三劝说下才算平静下来。
他越想越觉得那个所谓的“表哥”方靖有些眼熟,却又实在想不起在何处见过,真是急死个人。
正当他苦思冥想的时候,突然门房来报,说有人求见。
“衙内,门外有位自称方靖的求见,说是有要事要与衙内当面相商。”
高衙内一愣,这个家伙莫不是吃错药,走错地方了吧。
你不就是与陈家娘子订了娃娃亲嘛,居然还想来我太尉府耍威风,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高衙内那叫一个火大,阴阳怪气的吩咐道:“好啊,我还没去找他,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让他进来!”
没多久,方天靖才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还带着几道新鲜的血痕,那模样老惨了!
高衙内看到他的这副模样,有些吃惊。
这是被人打的吧?就这样还敢来太尉府?嫌被打的不够惨?
方天靖看到高衙内,离得老远就诚惶诚恐的行礼。
“方靖见过衙内。”
高衙内斜着眼冷笑道:“这不是陈家娘子的表哥吗?怎么弄成这副模样?这样还怎么做新郎官?”
方天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长叹了一口气。
“不瞒衙内,在下今日前来,实在是有事相求。”
他四下张望,做出一副生怕被人听见的模样。
高衙内这才挥手让左右退下,“说吧,找本衙内什么事?”
这个时候他已经变成了幸灾乐祸,没有了想要找对方麻烦的意思。
方天靖则苦着脸说道:“衙内,在下与表妹的婚约,实在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在下那表妹性子太泼辣,动不动就拳脚相向。您看在下这全身上的伤,真是一言难尽啊!”
接着,他又指着脸上的血痕,“这就是今天与她争执时被打的。身上也有”
说着他又掀开衣服给高衙内看身上的伤。
高衙内看到浑身是伤的方天靖,假装关心的说道:“这下手也太狠了,连本衙内都看不下去。”
不过他这时候心里却在想着,也就你一个窝囊废才会被打,要是本衙内娶了陈家娘子,绝对把她治的服服帖帖。
高衙内没有说话,似乎听方天靖卖惨让他心里很舒坦。
方天靖继续诉苦:“不瞒衙内,在下现在只想尽快退掉这门亲事。谁知舅舅死活不同意,非要在下娶表妹不可。您是没见识过,表妹那拳头比男人还狠!”
说着他又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高衙内这下可开心坏了,看样子这个窝囊废是真的想退婚,竟然连自己都求上了。
他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你直接远走高飞不就是了,如果没有盘缠,本衙内还可以资助你些钱财。”
方天靖故作犹豫。
“舅舅待我不薄,直接一走了之,不太合适。不行,不行!还请衙内指点一二!”
高衙内劝说道:“指点谈不上!只是那陈家娘子如此凶悍,你娶了她那岂不是一直被打吗?不如拿些银两,另寻良配。”
方天靖装作心动模样,“若能得衙内相助,在下感激不尽。只是,舅舅那边不好交待啊!”
高衙内大手一挥:“这你不必担心,只要你肯退婚,陈老教头那边自有我去说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高衙内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过,你得帮我个忙。”
“衙内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