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房梁上悄无声息地滑落!
正是早已潜入张府多时,隐匿在暗处的倪云!
“叮!”一声轻响!
倪云手中短刀精准无比地架开了那致命的一击!
同时,他左手如电,一记手刀切在玉兰颈后,玉兰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下去。
倪云一把抄起昏迷的玉兰,身形如烟,在混乱的人群缝隙中几个闪掠,竟已冲破包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兔起鹘落!
“不好!有人劫走了玉兰!”张团练失声惊呼。
张都监和杨氏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玉兰被劫走,他们的栽赃计划就缺了最关键的“死人”证据!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快!抓住武松!别让他跑了!”张都监气急败坏地大吼。
死士们攻势更猛,终于趁武松分神之际,数条绳索飞来,缠住了武松的手脚。
武松佯装挣扎了几下,便被众人死死按住,捆了个结结实实。
“狗官!你陷害忠良!不得好死!”武松破口大骂,眼中怒火熊熊,却似乎已无力回天。
“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将他押入死牢!严加看管!待本官禀明上峰,定你个奸淫杀人之罪!”
张都监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武松,总算松了口气,虽然跑了玉兰,但只要武松在手里,总能找到机会除掉!
一处隐秘的院舍内,玉兰悠悠转醒。
当她看清眼前站着的众人时,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好汉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玉兰娘子莫怕。”方天靖声音平静。
“若非本官派倪云救你,你此刻已是一具尸体,被张都监用来栽赃武松了。”
玉兰闻言,如遭雷击,回想起昨夜混乱中那突然袭来的杀手和倪云救她时的惊险,顿时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张都监夫妇蛇蝎心肠,欲置本官与武松于死地。你不过是他们手中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方天靖看着她,“想活命,就把你知道的张都监和杨氏的秘密,一五一十说出来。”
“我说!我说!”玉兰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为了活命,哪里还敢隐瞒。
“这位大人!奴婢在府中多年,伺候夫人,照顾小衙内。确实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夫人她根本不能生育!”
“哦?”方天靖眼中精光一闪,“详细道来!”
“是!”
玉兰竹筒倒豆子般说道,“小衙内是夫人从外面偷偷抱养来的!夫人她不能生育!奴婢也是有一次无意中偷偷听到她和心腹婆子密谈才知道的!”
这杨氏,为了地位,真是煞费苦心。
这个秘密,足以让张都监这个视子嗣如命的武夫彻底疯狂!
简直是天赐的突破口!
“大人,”一旁的杨柳儿忽然开口。
“那张都监,他之前就曾多次对我言语轻佻,意图不轨,只是碍于家中夫人才未未能得手”
方天靖看向杨柳儿,见她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和一丝破釜沉舟的勇气。
他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方天靖抚掌道,“杨娘子深明大义!杨戬害你全家,此仇不共戴天!如今,正是你收回利息的机会!”
他走到杨柳儿面前,“本官需要你演一出戏。你设法让张都监对你神魂颠倒,放松警惕。将刚才那个秘密透露给张都监知道!只要他们夫妇反目,内讧一起,便是我们动手,将他们连根拔起之时!”
杨柳儿深吸一口气,“大人放心!只要能报父母血仇,杨柳儿万死不辞!”
方天靖满意地点点头,对倪云吩咐道:“你安排两个面生的兄弟护送杨娘子返回快活林。记住,务必保证杨娘子的安全,见机行事!”
“遵命!”倪云抱拳领命。
杨柳儿很快就回到了快活林酒肆。
她强压下心中的恨意与忐忑,刻意换上了一身素净却更显楚楚可怜的衣裙,独自在略显冷清的酒肆中收拾起来。
第二天,杨柳儿返回快活林的消息很快便飞进了都监府。
张都监听闻杨柳儿安然回到了快活林,心中瞬间被一股难以抑制的燥热和贪婪取代。
蒋忠已死,这朵娇花,终于轮到他来采摘了!
他立刻换上一身便服,只带了两个心腹随从,急匆匆地赶往快活林。
“杨娘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张都监一进门,便做出痛心疾首又关怀备至的样子。
“前日驿馆惊变,本官忧心如焚,以为娘子也遭遇了不测!好在娘子命大,没有葬身火海!那蒋忠虽死有余辜,但留下娘子孤苦伶仃,本官实在于心不忍啊!”
杨柳儿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感激的表情。
“多谢都监大人关心。妾身真是命苦,官人这一走,,妾身只觉得这快活林处处都是晦气,沾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她说着,眼圈又红了,拿起手帕轻轻拭着眼泪。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这样一说张都监必然会心生顾及,不会强来。官做的越大,越是信鬼神。
之前张都监就一直暗示蒋门神把杨柳儿送给自己,可惜蒋门神已经被杨氏告诫过,不敢答应。
这才导致张都监一直没能的手。
“娘子切莫如此说!”
张都监连忙上前虚扶,趁机握住杨柳儿的手腕,只觉得入手滑腻,心头一荡。
“人死不能复生,娘子正当青春,何苦自苦?这快活林若娘子觉得晦气,本官在城中另有一处清幽小院,最是雅致。”
杨柳儿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后退一步,低垂着头,声音带着怯意。
“大人美意,妾身感激不尽。只是官人尸骨未寒,妾身满身晦气,实在不敢玷污了大人的清雅之地。况且府上夫人威严,妾身也怕惹夫人不快。”
她故意提起杨氏,观察着张都监的反应。
果然,张都监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和不屑。
“夫人那里自有本官分说!娘子这般品貌,岂是那些粗鄙妇人可比?不必多虑!娘子若是觉得现在不便搬离,本官也不强求。今日既然来了,不如陪本官小酌几杯,也好让本官宽慰娘子一番。”
杨柳儿心中暗喜,鱼儿上钩了。
她故作犹豫,随即轻声道:“大人厚爱,妾身不敢推辞。只是此处杂乱,民女略备薄酒,请大人移步后堂雅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