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龙山聚义厅内,新结拜的三兄弟围坐在一起,谈起了二龙山今后的发展。
鲁智深胸无大志,想的都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杨志也没有什么野心,只想在山上逍遥快活!
但是方天靖不允许他们这么想,他故意把话题引到了二龙山的前途上。
方天靖放下酒碗,目光扫过鲁智深和杨志,正色道:“大哥、二哥,如今我等既已结义,便是一家人。
这二龙山虽好,但仅凭我们兄弟三人,加上山上现有的人马,若遇大军围剿,恐怕力有未逮。”
他这是把二龙山的危机提前说给二人听,也好未雨绸缪。
鲁智深不是想不到,而是懒得想。
既然方天靖讲了,他也不反对:“三弟有何高见?洒家只管打打杀杀,这些谋划之事,你和杨志兄弟商量便是!”
杨志深知方天靖心思缜密,“我都听三弟。”
方天靖指着简陋的山寨草图:“高见不敢当,只是未雨绸缪。
其一,整合力量。这附近山岭众多,如桃花山、清风山、对影山等,多有被官府或世道逼得落草的好汉。他们各自为战,难成气候,且容易被官兵逐一击破。
大哥威名远播,二哥武艺高强,可说服这些山寨头领,或结盟,或合并,汇聚于二龙山之下!拧成一股绳,方能与官府抗衡。”
鲁智深眼睛一亮:“好主意!洒家这禅杖早就想会会各路英雄了!若有志同道合的,拉来入伙,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岂不快哉!”
“其二,”方天靖继续道,“打造根基。山寨防御需加固,不能只靠地势。山上布置些棱堡、箭楼,再挖掘地道、设置陷阱,务必让二龙山固若金汤!
同时,粮草乃立身之本,要想方设法囤积粮草。更要训练精兵,这对大哥二哥来说再简单不过。”
鲁智深听得连连点头:“三弟想得周全!洒家只管操练儿郎们的气力武艺,这排兵布阵、修墙挖沟的事,杨志兄弟看着办!你可是杨家将的后代子孙!”
杨志也非常赞同:“三弟深谋远虑。山寨稳固,粮草充足,精兵强将,方是长久之计。”
“其三,”方天靖看向杨志,“光靠劫掠非长久之计,也难支撑我们壮大,需有生财之道。
清河县孟玉楼娘子是我的亲信,她在清河县的生意二哥也见识过。还有我在太湖上的手下赤须龙费保,如今水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二哥,你辛苦一趟,持我信物秘密联络此二人。山寨一些某些不宜出手的珍宝可以与他们交易,换取急需的粮食、铁器、药材,甚至兵甲!不过此事需万分谨慎,绝不可暴露。”
杨志神色凝重,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抱拳道:“三弟放心,我肯定会小心行事!”
鲁智深拍着胸脯:“杨志兄弟只管去!山寨有洒家坐镇,保管稳如泰山!”
方天靖安排妥当二龙山发展大计,这才放下心来。
二龙山必须尽快强大起来,这里将是他的第二块根基之地。
就在方天靖在二龙山挥斥方遒的时候,宋江家那隐秘地窖中,气氛却压抑而焦灼。
几日藏匿,虽暂时安全,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地窖狭小,空气混浊,让晁盖、吴用、刘唐、公孙胜四人都有些烦躁。
吴用盘膝坐在角落,羽扇轻摇,眉头紧锁,似乎在苦苦思索。
上次在晁家庄,他精心设计的退路被方天靖轻描淡写批得一无是处,如针扎般刺痛了他这位自诩“智多星”的加亮先生。
这份挫败感,让他憋足了一口气,誓要拿出一个天衣无缝的逃生之策,挽回颜面,证明自己的价值!
“晁天王,诸位兄弟,”吴用终于开口,“此地虽安,却不是久留之地。宋江哥哥虽仗义,久藏于他家,风险日增,绝非良策。”
晁盖叹道:“学究所言甚是,可官兵封锁严密,陆路水路皆有关卡,我等带着财货,又能往何处去?”
吴用却不以为意:“有一去处,八百里水泊梁山,进可攻,退可守,纵有千军万马,也无可奈何!”
公孙胜微微摇头:“梁山泊确是天险之地。只是我们如何越过官兵的包围?”
吴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吴用知晓一条隐秘小路,此路藏于芦苇荡深处,只要有熟悉之人引领,躲过官兵包围轻而易举!”
晁盖等人精神一振:“竟有此路?”
“不错!”吴用胸有成竹。
“此路乃小弟早年游历济州,机缘巧合从一老渔翁口中得知,并亲自探察过一段,险峻难行,却绝对隐秘。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妙啊!”刘唐拍腿叫道,“吴学究果然厉害!”
晁盖也激动起来:“有学究此计,我们逃生有望!”
公孙胜轻抚拂尘:“无量天尊!”
晁盖心中豪气顿生,环视三位兄弟:“好!就依学究之计!待宋江兄弟下次前来,我等便寻个由头,走那隐秘水路,直上梁山!”
地窖中,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吴用脸上终于露出一抹释然和自信的微笑。
这一次,他定要证明,他“智多星”绝非浪得虚名!
方天靖在二龙山盘桓数日,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朝着他设想的方向发展。
“大哥,二哥,山寨之事,就多多仰仗二位兄长了!”
方天靖在寨门前拱手告别,“小弟需速回大名府,一来向梁中书复命,二来也会设法留意朝廷动向。若有要事,可派心腹持此令牌到大名府寻我。”
鲁智深豪迈地拍着方天靖的肩膀:“三弟放心去!有洒家和杨志兄弟在,二龙山稳得很!他日若有不开眼的狗官敢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杨志也郑重抱拳:“三弟一路保重!”
方天靖翻身上马,带着卜青等随从,沿着来路疾驰而去。
行至官道岔口,他勒马回望二龙山那险峻的轮廓,又望向梁山泊那浩渺的水域方向,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晁盖、吴用你们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
他低声自语,“王伦呵呵,梁山,怕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