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教头离开家不久,隔壁的严婆子,敲响了张家的门。
“贞娘在家吗?我是隔壁的严婆婆。”严婆子在门外喊道。
张贞娘本不想见人,但想到是邻居,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缝。
“哎呀,张娘子贞娘,”严婆子直接进门,拉着张贞娘的手,上下打量,眼圈似乎都红了。
“可吓死老婆子我了!那天街上的事儿,我都听说了!那高衙内,真是造孽哟!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可怜见的,瞧你这小脸儿,都瘦了一圈了!”
她的话语充满了义愤填膺”,听起来情真意切。
张贞娘本就委屈害怕,被严婆子这一番关怀,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严婆子见状,扶着张贞娘坐下,“别怕别怕,婆婆在这儿呢。唉,这世道,咱们女人家,就是难啊!尤其是像你这样男人也靠不住的。”
她故意戳中张贞娘的痛处。
“婆婆…”张贞娘哽咽着,想到了林冲走之前懦弱无以及走之后杳无音信,心中怨愤更甚。
“别哭别哭,”严婆子拍着她的手背。
“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好?那高太尉权大势大啊!有些事啊,硬碰硬不行,得学会躲,学会忍。
爹爹被太尉府的人“带走已经大半天,音信全无。张贞娘坐立不安,心中的焦虑达到了顶点。
她早已没有了心思与严婆子拉家常,严婆子也悻悻然的返回了自己家。
没过多久,严婆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散发着药香的汤,回来了。
“张娘子!快,快坐下!”严婆子急切地说道。
“她赶紧把汤碗塞到张贞娘手里,“看你这脸色,煞白煞白的,再这么下去,非病倒不可!老婆子看着心疼死了!”
她指着那碗汤,“这是老婆子我特意去城西最有名的济世堂求来的定心安神汤!
喝了它,心就能定下来,舒舒服服睡一觉,养足精神。说不定你一觉醒来,你爹就平平安安回来了!”
张贞娘看着手中温热的汤碗,药香扑鼻。
连日来的恐惧、担忧、疲惫,加上叫今日严婆子的关系,让她彻底放下了警惕。
“婆婆,谢谢您!”张贞娘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一丝感激。
她不再犹豫,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将整碗“安神汤”喝了下去。
药效发作极快!
张贞娘很快感到天旋地转,浑身燥热难当,意识迅速模糊,软倒在床上,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严婆子见状,脸上瞬间褪去了伪装,露出了得逞的阴笑。
她迅速收拾好碗,退出房间,然后飞快地溜回了家中。
早已在严家后院等得心焦的高衙内立刻跳了出来:“怎么样?那美人喝了?”
“喝了喝了!保管让衙内您称心如意!”严婆子谄媚地笑着。
高衙内狂喜,搓着手就要往张家冲。
他身边跟着两个心腹豪奴。
“衙内,小的们跟您进去,也好有个照应!”一个豪奴谄媚道。
“滚!”
高衙内此刻精虫上脑,哪里容得下别人打扰他的“好事”,更不想让手下看到自己猴急的样子。
“都给老子滚远点!在院外守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谁敢偷看,老子挖了他的眼珠子!”
两个豪奴对视一眼,不敢违逆,只得退到院墙外的阴影里守着。
高衙内迫不及待地推开张家虚掩的院门,反手将院门从里面闩上!
他如同偷腥的猫,蹑手蹑脚又心急火燎地摸向张贞娘的闺房。
闺房内,烛光昏暗。
张贞娘躺在床上,神志不清,衣衫因为燥热而微微凌乱,更添几分楚楚可怜的风情。
高衙内看得血脉贲张,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心肝儿,我的美人儿,衙内我来了!”
他淫笑着扑了上去,开始粗暴地撕扯张贞娘的衣服。
张贞娘仅存的一丝意识让她本能地扭动抗拒,发出微弱的呜咽,但这反抗在高衙内眼中更是刺激。
就在高衙内即将得手,罪恶的爪子要触及那最后的亵衣时——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张家那并不算厚实的房门,连同门框一起,被一股狂暴无匹的力量从外面直接踹得粉碎!
木屑纷飞!
高衙内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回头!
只见门口烟尘弥漫中,一个身影如同地狱归来的魔神,手持长刀,浑身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杀意!
正是之前那位带着金属面具的高大男人!
原来方天靖一路疾驰,赶到张家时,正看到高衙内的两个豪奴在院外鬼鬼祟祟地张望。
带上面具的方天靖和卜青瞬间将这两个毫无防备的爪牙击杀当场!
然后,他就听到了院内高衙内那令人作呕的淫笑和张贞娘微弱的呜咽!
怒火瞬间吞噬了理智!
方天靖凝聚全身功力,一脚踹碎了房门!
“高衙内!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方天靖的怒吼如同惊雷,震得高衙内肝胆俱裂!
高衙内看着门口如同杀神般的方天靖,再看看床上衣衫不整、神志不清的张贞娘,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做梦也没想到之前那个带着金属面具的男人会在这个要命的时候出现!
他现在非常后悔,自己之前为了“享受”,把护卫都支到了院外!
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你别过来!”高衙内吓得屁滚尿流,想从床上爬起来逃跑,却因为极度恐惧腿软得像面条。
方天靖一步踏前,速度快如鬼魅!
高衙内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啊——!”
高衙内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他的右手腕,已经被方天靖如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扣住,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方天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
他像拎小鸡一样将高衙内从床上粗暴地拽了下来,狠狠掼在地上!
高衙内摔得七荤八素,疼得满地打滚,涕泪横流:“好汉饶命!饶命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都是误会!误会啊!”
“误会?”
方天靖的声音冷得像冰,一脚踩在高衙内的胸口,巨大的力量让他几乎窒息。
“强闯民宅,意图奸淫,人赃并获!你还敢说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