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莫琳来说,她完全感受不到那针对龙族的血脉压制,只看到那令人窒息的暗红色【千痂龙域】,不知为何,开始剧烈波动,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般明灭闪铄,范围急速收缩,最终“啵”的一声,彻底溃散消失!仿佛支撑它的内核力量被凭空抽走。
紧接着,她看到路红衫手中那柄平平无奇的短刃上,骤然凝聚起一股让她都感到心悸的恐怖能量!
他对着前方那庞大的【痂痕之主】,看似随意地一刀挥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撕裂空间的寒芒一闪而过。
“吼——!!!”
【痂痕之主】发出了开战以来最凄厉、最痛苦的哀嚎!
它那肉山般的躯体上,出现了一道几乎将它斜劈开来的、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
暗黄腥臭的血液和破碎的内脏如同瀑布般喷涌而出
仅仅一刀,这头防御力堪称变态的甲级异龙,竟然直接被重创,陷入了濒死状态!
莫琳惊呆了。根据【智库】信息,【痂痕之主】的超速痂痕愈合能力几乎能瞬间修复任何创伤,怎么可能被一刀就砍成这副德行?
她自然不知道,在出刀的前一瞬,路红衫心中已然低语:
“能力【自我疆域】——”
属于“傲慢”转化而来的“谦卑”之力悄然发动。
在那无形的绝对领域内,一条简单的规则被制定并强制执行:“此地,目标之防御无效。”
于是,【痂痕之主】那赖以生存的、遍布全身的坚硬痂痕与恐怖再生能力,在路红衫的刀锋面前,形同虚设。
这一刀,结结实实地砍在了它毫无防护的本体上,造成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更让莫琳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被重创濒死的【痂痕之主】,并没有象寻常异龙那样陷入最后的疯狂,反而……异常地平静了下来。
它那庞大的身躯停止了挣扎,甚至连痛苦的嘶鸣都停止了。
如果它有眼睛,此刻的目光一定是平和地,甚至是带着某种……释然?注视着缓缓走向它的路红衫。
路红衫走到那不断淌着污血的肉山前,做了一个让莫琳头皮发麻的举动——他竟直接伸出手,毫无防护地按在了【痂痕之主】那污染性极强的裸露肉体上!
“他疯了?!零距离接触甲级异龙的污染源?!” 莫琳几乎要惊呼出声。这行为在常识中与自杀无异!
路红衫对掌心中传来的足以侵蚀钢铁、抿灭生命的恐怖污染恍若未觉,他只是低声吟诵起一种古老而晦涩的语言,音调低沉而富有韵律,仿佛某种失传已久的安魂曲。
令人惊异的是,随着这语言的回荡,【痂痕之主】那残破的躯体似乎更加“放松”了,甚至散发出一种……解脱般的安宁感。
紧接着,璀灿而温暖的金色光芒从路红衫的掌心迸发,如同黑暗中升起的第一缕晨曦,如同净化世间一切污秽的圣光!
这光芒迅速蔓延,将【痂痕之主】那庞大而扭曲的躯体完全笼罩。
在这圣洁的金光中,【痂痕之主】的身躯开始变得透明,如同冰雪般缓缓消融,没有痛苦,没有挣扎,只有一种归于宁静的祥和。
就在它即将完全消散的那一刻,一个清淅而苍老、却不再带有任何疯狂与暴虐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叹息,回荡在空气中:
“愿龙之主亘古永存,愿亡之龙重返龙乡。”
“这帮异龙还会说人话?!莫琳的认知再次被刷新,今天见识的怪事比她过去十几年加起来都多。
而且这话里的意思……信息量巨大!
最终,【痂痕之主】彻底化为一个纯净的金色光点,如同归巢的萤火,轻盈地飞向路红衫,没入了他的眉心之间。
路红衫静静站立了片刻,仿佛在消化着什么。随后,他轻声自语,语气平淡:
“目的已经达到,后面的任务待会再来做。”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提高,清淅得仿佛就在莫琳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戏谑:
“现在……”
“就先解决一些‘小麻烦’。”
糟糕!莫琳心中警铃大作,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后撤或隐藏。
但就在她这个念头刚升起的瞬间——
“宁静——时之沙漏。”
路红衫低沉的声音仿佛蕴含着某种法则的力量。
莫琳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风声、远处隐约的沙粒滚动声、她自己体内血液流动的感觉、甚至思维的运转——都在这一刹那陷入了绝对的停滞。
世界变成了单色调的、凝固的照片。而她,是这张照片里唯一意识到“时间停止了”的存在,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下一刻,仿佛只是眨了一下眼,又仿佛过了无比漫长的时间。
那道熟悉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路红衫的气息平稳地拂过她的耳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以及一种“终于抓到你了”的玩味:
“看够了吗?好奇心过盛的……圣女殿下?”
莫琳的血液几乎在这一刻冻结。他不仅发现了她,还……道破了她的身份?!
时间恢复流动,但莫琳却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比面对【痂痕之主】时更加危险和深不可测的境地。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快于大脑思考,她猛地一个转身,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紧接着——
“咚!”
一个标准的、毫无拖泥带水的五体投地,瞬间完成!
额头轻触地面,双手掌心向上置于头侧,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日式版五体投地瞬间完成。
“哦内该,瓦达西,我什么都会做的,请不要杀我。
(莫琳内心os:安鲁东老头保佑!姐姐保佑!我这可是跟那个没节操的安博学的保命绝技,千万别失灵啊!面子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路红衫显然没料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他预想过反击、质问、甚至试图逃跑,唯独没想过会是如此干脆利落的……投降?
他看着眼前这个毫无形象趴在地上、银发都沾上了沙土的“自然圣女”,那双刚刚还威严无比的黄金瞳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错愕和……浓厚的兴趣。
他并非嗜杀之人,相反,漫长的生命让他对“乐子”格外珍惜。眼前这一幕,无疑是个意想不到的“乐子”。
他微微歪头,语气中的戏谑更加明显,饶有兴致地追问:
“哦?什么都会做?比如呢?还有别的……表示诚意的方式吗?”
莫琳一听有戏,立刻抬起头,脸上努力挤出最真诚的表情,眼神灼灼,用一种近乎吟诵的、带着点古怪腔调的语气继续说道:
“凋零半生,未逢明主,公若不嫌弃,某家愿拜为……”
“停停停!”路红衫忍不住抬手打断,嘴角微微抽搐,“这都什么跟什么?画风不对啊!”
“恩?不行吗?那就换一个。”
“衫叔,你现在很年轻,所以您膝下现在肯定没有孩子,如果您不嫌弃………”
“衫叔,我想给你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