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奥地利帝国带给拿破仑三世的压力太大了,除了奥地利帝国的强大以外就是一张名为“新维也纳体系”的大网。
新维也纳体系可以说是完全不给法国活路,首当其冲的便是法国内部的两颗毒瘤奥尔良与波旁。
今天宣称自己是德意志公爵,但也是法国的合法统治者。如果他要是成为法国国王,那么就带领法国加入德意志大家庭。
明天又要竞选西班牙国王,声称自己是最适合西班牙人民的国王,并且愿意和其他王室公平竞争。
后天又要去罗马代替教皇,说他早就想放下一切侍奉上帝了。
从最初的农业银行到铁路建设,再到近期的巴黎改造工程,从民生到军需,甚至连里昂丝绸价格暴跌和糖价上涨一项都没放过。
为了建设铁路,拿破仑当局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强拆、强征更是屡见不鲜。
改造巴黎更是一场贪污大戏,国民不但要承担虚高的工程预算,更有可能会被赶出自己的家园。
而白糖涨价更是谎言,理由就是世界糖价涨幅远小于法国国内糖价涨幅。
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奥地利帝国,如果弗兰茨没有同意接纳奥尔良公爵领加入德意志邦联,如果没有那邦联互保条例,拿破仑三世早就让那个老不死的家伙闭嘴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处境已经对调,曾经的老鼠成了现在的猫,曾经的猫变成了老鼠。
尚博尔伯爵虽然在瑞士内战中意外地获得了一块领土,但其后整天窝在大山里倒也安生。
然而法国国内偏偏有人吹嘘尚博尔伯爵是一位明君,理由是他能治理好弗里堡就能治理好法国。
而且相较于奥尔良和波拿巴,波旁显然更加正统一些。
再加上一些梦想破灭的理想主义者和郁郁不得志的文人,他们纷纷发挥想象把尚博尔伯爵治下的弗里堡描绘成了一个理想国。
这搞得好多法国高端人才动不动就往弗里堡跑,让路易·拿破仑感到十分头痛。
不过让他更头痛的是有传言说哈布斯堡家族想与波旁家族联姻,虽然这消息的真实性还未证实,但对于那些法国国内的正统派来说已经足够了。
此外还有一个孤悬海外的奥马尔公爵,他在阿尔及利亚整天与法兰西隔海相望,既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又将法国向北非扩张的路堵住了。
当然奥马尔公爵与其父亲一样,在给波拿巴家族添堵这方面从不落后于人。
奥马尔公爵经常派人到法国各地散播消息:
“凡是愿意效忠奥尔良家族的法兰西臣民都能在阿尔及利亚获得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
这对于那些失地的法国农民和走投无路的流浪汉非常有吸引力,法国与阿尔及利亚之间的偷渡与走私屡禁不止。
物资、人员和技术不断流向阿尔及利亚,奥马尔公爵的实力也在一天天壮大。
除了内部的两颗毒瘤和海外的阿尔及利亚以外,北方德意志邦联的西扩也大大挤压了法国的生存空间。
而且由于一系列的邦联条例和改革,尤其是同宗合并大大加强了德意志邦联的实力,德意志地区已经不再是法国扩张的可选项了。
东南方也只剩下一个岌岌可危的撒丁王国,它虽然表面上依然是法奥两国的缓冲带,但事实上此时撒丁王国也已经被奥地利纳入到了新维也纳体系中。
瑞士被瓜分之后,法国与奥地利的势力更是直接在此接壤。不过瑞士山区地形太过复杂,并不适合大兵团作战,而且法奥双方都在山口处有重兵屯集,真正发生大战的可能性并不高。
西面的西班牙更是直接换了国王,路易·拿破仑自己都想象不出费迪南多二世背叛奥地利的样子。
除此之外,还有那份神圣同盟,理论上如果法国进攻奥地利,那么普鲁士和俄国都会出兵进攻法国。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奥地利帝国所赐,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更是无法忘记自己的求婚被拒,结果导致几乎所有欧洲王室都拒绝和自己联姻。
最终不得不娶一个小贵族为妻。
他恨!
不过拿破仑三世也清楚此时的法国根本不是奥地利帝国的对手,更不要说摧毁整个新维也纳体系。
俄国距离法国太远,又身陷近东战场大概率不会直接威胁法国,但奥地利帝国可不一样。
同样作为地区大国,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大家都懂,奥地利帝国不可能会容忍法国再次做大,同样如果有一天路易·拿破仑能让法国恢复实力他也会不遗余力地削弱奥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