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早有准备,但是普埃托里亚诺的诸位依然没有想到卡布雷拉的吃相会如此难看。
不过市长沃尔塔先生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对方提了条件就好办,破财消灾而已。
其实奥地利帝国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准备好了一笔钱。只不过没想到对付奥地利人没用上,对付西班牙政府军却用上了。
“元帅阁下,请这边请,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军饷、酒食犒劳三军。”
这一次卡布雷拉终于下了马与普埃托里亚诺的名流士绅们一起来到了市政厅,这里早就准备好了丰盛的酒宴以及一口口装满银币的箱子。
“元帅阁下,这里有十万雷亚尔银币。权当是欢迎王师入城恢复国土,还请元帅笑纳。”
卡布雷拉命令手下挨个箱子打开查验,就把普埃托里亚诺一众名流晾在一边。
一刻钟后,副官回报。
“元帅阁下,确实是银币没有掺假、没有掺杂铜币。”
这时卡布雷拉才笑着转过头来。
“你们做的不错,但沃尔塔先生,陛下那一份呢?”
此时普埃托里亚诺的一众名流都瞪大了眼睛,他们没想到对方居然能这么不要脸,更没想到对方的胃口会这么大。
过去伊莎贝尔二世时代的总督一两万雷亚尔就能打发走,现在这个家伙居然十万都不够,还想要二十万。
沃尔塔市长深吸了一口,他看向周围的名流士绅们使了个眼色,众人只好闭上了嘴。
“元帅阁下,我们当然也为陛下准备了礼物,但请给我们三天时间。”
“三天太久了。三个小时吧!”
“三个小时?”沃尔塔市长的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但还是咬着牙说道。
“就三个小时。泰博先生,德罗拉先生还请你们帮忙,我会去找瓦西诺先生。”
卡布雷拉一把抓住了沃尔塔市长的手,就向着长桌走去。
“市长先生,您就别去了。和我们共进午餐吧,要不然等您回来菜可就凉了。”
名流们都看向沃尔塔市长,后者压了压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他只能硬着头皮安排众人就坐。
席间气氛有些冷清,毕竟大多数人都开始沉思,这次算不算是真正的引狼入室。
更让人烦躁的是卡布雷拉的手下人居然在数硬币,并且正在将其重新打卷包装。
挑拣钱币的声音让人烦躁,沃尔塔市长有些尴尬地搓着手看向卡布雷拉。
“元帅阁下,这是在干什么?”
“清点军饷。市长先生,您不知道吗?有些时候,有些人手脚不干净的人会偷偷做一些事情。
当然。市长先生我绝对信任你,只是不希望你被人骗了。哈哈!”
沃尔塔市长只能尴尬地赔笑。
整个场面十分尴尬且冷清,卡布雷拉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乎便说道。
“我是来到了墓地吗?这么死气沉沉的?”
“快请乐队来!”
沃尔塔市长连忙赔笑道。
折腾了三个小时之后,十万雷亚尔银币终于凑足了。另一面士兵们也完成了清点工作。
“报告元帅,一共是十万零一雷亚尔。”
卡布雷拉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起一雷亚尔银币说道。
“这一雷亚尔是怎么回事?”
市长沃尔塔挠着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之际,卡布雷拉将那一枚银币拍在了桌子上。
“放心,市长先生。我不是一个贪婪的人,我不会多要您一个银币。”
沃尔塔市长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市长先生,现在国家处于危难之际,你们这些有钱人也要为国分忧啊。”
卡布雷拉痛心疾首地说道,周围名流士绅们只能应和着。
“元帅阁下,您说得对。”
“你们记着,每个月的今天都上缴相同的数额就行。我相信你们,可以的。”
说完卡布雷拉还拍了拍沃尔塔市长的肩膀,前者没有去管呆愣在原地的后者扬长而去。
“市长先生?市长先生?”
有人拍了拍沃尔塔市长的肩膀,沃尔塔突然就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倒在地上。
“市长先生!您怎么了!快叫医生!”
过了许久,沃尔塔才悠悠转醒。
“市长先生,您醒了。”
面对医生和众人的问候,沃尔塔笑着说道。
“我没事。卡尔医生,请您和您的助手先离开可以吗?”
卡尔医生也是明白人,这种大人物之间的讨论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要不然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在医生和助手们离开之后立刻就有人忍不住了。
“沃尔塔先生,二十万雷亚尔都填不饱卡布雷拉的肚子。而且还不是每年二十万雷亚尔,他要每个月二十万雷亚尔。
一年可就是两百四十万雷亚尔,整个西班牙的收入一年才几千万雷亚尔。他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沃尔塔先生,我们不能由着他们肆意妄为!”
“钱都被他们拿走了,那我们吃什么?”
“我们得给他们来个下马威,要不然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厉害!”
“对!”
“胡闹!”沃尔塔市长气得连声咳嗽。
“你们忘了当初让奥地利人吓得屁都不敢放是因为什么了吗?你们真觉得卡布雷拉不敢杀人吗?
我告诉你们卡洛斯六世登基屠了一路,连都城马德里都没放过!奥地利人好歹还和你们讲道理,卡洛斯派的这群畜生可不会和你们讲道理。
你们这样做就是自寻死路!”
普埃托里亚诺的名流们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却没有继续吵着要干点什么。
“那我们就等死吗?”
有人不服气地说道。
“你不要急,有人比你还急。等着吧!我们普埃托里亚诺至少还有钱、有粮,周边那些小城市会先撑不住的。
等到有人受不了了自然会有转机,他们总不能把我们赶尽杀绝。我们都完了谁给他们交税呢?”
“我们要联系奥地利人吗?”
其实对于这些普埃托里亚诺的贵族、名流来说,相比波旁家族的这两位怪物,哈布斯堡家族那位假仁假义的皇帝要靠谱得多,最起码后者还要点脸。
奥地利帝国的规矩虽然多,但最起码还讲道理。卡洛斯派的规矩虽然只有一条,但是像“我的话就是规矩”的这种规矩实在让人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