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物?”
邵环儿见药葫芦里倒出一枚晶莹剔透,颜色偏粉的丹药,有些纳闷的嘀咕道。
“养颜丹,可保你青春永驻,容颜不衰。”
“真假?如此玄妙!”
邵环儿看着白嫩掌心里咕噜噜的丹药,眸底闪过一抹讶异,放在鼻息间嗅了一下后,满脸陶醉,居然用拇指拨弄。
哪里象在服药,简直就是儿童戏耍。
此般态度,要是让那些费尽心思想要寻求仙丹妙药,好使青春永驻的执念人知晓,少不得百般咒骂。
“苏姑娘,此非玩物。”
秦渔对这刁蛮丫鬟属实没脾气,只得催促着她尽快吞服下咽。
“别急嘛,我就单纯好奇,你还是头次送我礼物呢,对了,秦相公你出贡院怎么如此迅速,我家小姐不知近况如何,你可曾瞧见?”
耐不住催促,邵环儿不情不愿的将养颜丹吞入腹中后,整个人象打开话匣子一样罗嗦个没完。
秦渔嘴角苦涩,知道这姑娘指不定唠叼到什么时候。
所以干脆掐起口诀,趁着苏环不背一个穿墙术逃脱对话。
邵环儿这边扭头刚要继续喋喋不休,却愕然发现人居然离奇消失,没了踪影。
愤愤的跺下脚,颇为嗔怒道:“什么嘛,吃干抹净就开溜,比那油光水滑的耗子都精。”
她有些不甘心的东张西望,沿着熙攘人群踮起脚尖努力查找。
奈何秦渔早就掐着穿墙术跑出,她一番苦苦搜寻,自然是无功而返。
心情郁闷的刚准备找老管家吐槽抱怨,肩膀却冷不丁的被人拍下。
“秦相公,你回来了……”
邵环儿还以为是秦渔去而复返,一脸惊喜的循声望去,结果只是两个一袭干练白袍,腰系宝剑,面罩纱巾的高挑女子。
“你们是?”
苏环见此着装自是心生警剔,狐疑的打量着二人。
那身材偏瘦的女修士撩开面纱,露出明眸善睐的秀美面庞,柔声细语道:“这位施主,我们是云梦宫的修士,方才那位道友可是与你相识?”
“恩?云梦宫的修士……”
邵环儿思绪敏捷,自然是瞧出这两人有所图谋,她早就听邵老管家说修行界如同江湖一般,恩怨情仇,不乏尔虞我诈,血雨腥风。
只以为是秦渔仇家前来寻仇,下意识的就打马虎眼,摇手推脱:“不认识,就是萍水相逢,他想吃我豆腐罢了,一个登徒子!”
“恩?吃你豆腐的登徒子……”
这俩女修士面面相觑,知道邵环儿有意掩护,也不过多询问,刚准备闪身告辞。
那问话的女修士脚步却停顿下来,冷不丁的扭头问道:“我观女施主根骨颇佳,与我颇有缘分,可否愿意随我修行剑道……”
“清婉,你……”
另一名年岁稍长的修士刚要出言阻止,可当她观察了一下邵环儿后,选择了默不作声。
邵环儿没成想自己陪着小姐进城科举,居然还有仙家机缘。
一想到自己也能修习仙法,腾云驾雾,跟秦渔一般不受凡俗羁拌,邵环儿点头如捣蒜:“自是愿意。”
宋清婉满意的点一下头:“既如此,就随吾走吧。”
“啊?这么快,师父,我能不能跟管家告别,这次进京是陪府中小姐赶考,贸然离开,只怕……”
她话尚未讲完,那年长修士就语气冰冷道:“同那群将死之人言语过多作甚,既踏入修行一途,自要明白非大气运和大毅力不可,寻道之心也要坚韧,若是被红尘中琐事牵绊,怎可修行?”
“将死之人!什么意思……”
邵环儿心里一阵起伏激荡,看着对方斩钉截铁的态度,再瞧瞧不远处正在茶楼悠闲喝茶的邵老管家,心里五味杂陈。
终于还是长叹一口气后,跟着这两位女修士远离熙攘人群。
与此同时,邵老管家未觉异样,只是照旧跟一些龙虎镖师和护镖家丁聊天解闷,他虽然知道秦渔会参加此次春闱。
人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的他,不象邵环儿那么单纯。
邵武明白秦渔这种仙家中人跟红尘凡夫有云泥之别,能出手搭救,在乱兵当中保全众人性命就实属不易。
若是想贪求过多,只怕是徒增不快。
“咦?环儿那丫鬟呢……”
邵武看了一圈四周乱糟糟的人群,再瞧瞧维持秩序的逻卒也未多想。
倒是坐在他斜对面的那龙虎镖局副镖师,有些纳闷古怪的道:“奇怪,怎么总觉得脖颈痒……”
“你呀,一准是数月不洗衣,长了跳蚤虱子,你脸上都略显荧绿色。”
邵武打趣的说,然而高兴没多久,也隐隐觉得后脖颈有些发热,挠了挠,未曾当回事。
秦渔回了房间歇息后,刚准备按照惯例盘膝打坐,猛然间觉得全身一阵脊背发凉,仿佛被人打量般刺骨。
尽管这种纤毫毕现的感觉稍纵即逝,秦渔仍心有馀悸,也顾不得许多,赶忙抄起敛息术打算隐匿身形。
正如同预料的那般,剩下时间陆陆续续又有几次毛骨悚然感。
秦渔心里估算着是有大能巡视全城,奈何搞不清具体数量,眼下多事之秋,这么多修士齐聚京师,京师城隍是搞什么吃的。
任由修士干预红尘气运,这群大能也是跋扈狂妄,肆无忌惮的在天下至中泄露气息,就不怕当世人皇祭出尚方斩马剑。
这种困惑,秦渔思索半天也未想出答案,干脆也不吐纳炼气了,只是将自己的气息全部隐藏,如同凡夫俗子般静静的看闲书。
他觉得此方位面文娱发展属实不错,好多离奇志怪小说挺吸引人眼球,最爱不释卷的就是禹鼎志。
讲的是禹帝治水之时,经历的神魔鬼怪,山精野兽,一些风土人情的情况,让秦渔消遣了许多时光。
这期间随着时间的推移,陆陆续续又有许多次大能开始检索城内气息,秦渔靠着敛息术倒是隐匿了起来。
他现在只想着放榜之时,低调地混入队伍当中,好在这场龙气争夺中分得一杯羹,至于别的,实在是无暇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