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芜处,江游儿目睹这般,嘴角略微抽搐,盘膝坐下祭炼法器。
乌云兜已经被他炼入十二层禁制,颜色漆黑渗墨,待再祭炼八层,品质便能一举突破上品法器,往后宗门内防身斗法也算有所仰仗。
正思忖着,耳边突然传来那些儒生歇斯底里的惨叫。
显然,须臾之间便已有人泄露元阳,沦为一具白骨骷髅……
江游儿有些无趣的打了个哈欠,托着腮估算秦渔能经起多少研磨。
秦渔自是不清楚外界动静,看着面前冰肌玉骨,羞赦不已的妖女已有些气喘,自己却是刀俎鱼肉,甚为憋屈。
“糟糕,麻九龙这老倌没教我口诀用这银尸。”
强撑着灵台清明,秦渔心中暗自叫苦,麻九龙先前只说这群妖女夺人元阳,也没讲哪个节骨开始。
秦渔只能战战兢兢盼望着自己这次能虎口脱身,正胡思乱想着。
突然见这妖女身躯猛然向后仰个幅度,美目微阖,刚要抿嘴轻声调动术法。
却不料,一股巨大的反噬吸力瞬间从秦渔身上波动而来。
她丹田内修行多年得来的真气如开闸洪水般泄露而出,惊恐之下刚要挣扎逃脱,却仿佛被束住难以动弹。
只能惊魂不定的看着满头雾水的秦渔,俏脸煞白。
“你这小厮!缘何害我!”
“啊?女施主何出此言,小子实属冤枉……”
与此同时,柴房内,闭目休憩的麻九龙心神一动,嘴角闪过一抹戏谑。
“那兔崽子既是三甲,想必侍候的内门弟子,得此至阴真气,银尸定可一举淬炼成金尸!”
麻九龙心情大好,仰脖灌了半壶酒后,准备收拾棺椁随时跑路。
他虽也是万骨窟内门弟子,已经凝聚九品金丹,可万一真惹怒了濡花宫老祖,被当场打杀了事,他师父也鞭长莫及。
只等金尸淬炼进阶,随时遁逃了事。
被当枪使的秦渔此刻一脸蒙圈,看着面前惊恐不已又满脸怨毒的妖女,刚要开口问询。
久无动静的系统突然跳出:“检测出灵力波动,是否汲取……”
“恩?不是她采我嘛,这什么情况!”
尽管搞不清状况,但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秦渔果断选择汲取。
“叮,汲取成功,获得壹万伍仟点!”
几乎是瞬息之间,壹万伍仟点灵丁到帐。
原本还能勉力支撑的妖女顿时侧翻倒地,秦渔霍然起身,拍了一下脸,看着昏迷不醒的对方,意识到闯了大祸。
也顾不得别的,赶忙耗费壹万伍仟点把体内银尸卡牌化。
三张卡牌,后面多出了个熔炼进阶的按钮。
“是否选择熔炼进阶,当前成功率80”
组合熔炼后,下一秒秦渔掌心突然出现一张金光灿灿的卡片。
“金尸?”
虽然秦渔搞不清楚此方世界的境界体系,但先前听麻九龙说,他巅峰期一具金尸就已经能接连斩杀数名道门高手。
略一推敲,想来实力不弱,把金尸解除卡牌形态后,秦渔却发现自己没有御使的术法。
眼下只会麻九龙教的那招请尸附体,看着面前金光璀灿,甲胄分明,身后悬浮十二柄子母金剑的死物,秦渔只得暂且收入体内,看能否浑水摸鱼逃出生天。
有了这金尸傍身,自己做个散修也算有了底气,搞不好也能开宗立派,忽悠些徒众
而柴房内,美滋滋准备脚底抹油的麻九龙突然感应不到辛苦祭炼的银尸,心慌之下,赶忙念起法术,想要隔空召回。
然而平日屡试不爽的口令,此刻却象泥牛入海一样,久无动静。
“坏事,难不成秦渔那兔崽子大器早成,活挺好,伺候的是濡花宫真传弟子?”
想到这点,麻九龙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阴煞宗等级森严,作为宗内为数不多的真传弟子,打杀他一内门弟子抬手的事罢了。
虽然有些难以割舍麾下这仅剩的高端战力,可小命要紧,麻九龙能老而不死数百载光阴,孰轻孰重心里门清。
几乎不带尤豫,化作遁光疾驰离去……
对此浑然不知的秦渔蹑手蹑脚准备潜逃出去,由于当时是被隔空摄入房间,所以秦渔也搞不清楚众人分布。
试探捏起透视,穿墙两种法诀,自己虽然是肉体凡胎,丹田内没一丝真气,可架不住有金尸护体,
险而又险的从一众艳窟当中冲撞出来,所幸这群人正忙着操劳正事,压根没注意到旁外动静。
就在秦渔暗道幸运,眼看着再穿透一个房间只能逃出虎窟时
一名眼角流淌两行清泪的年轻儒生通过纱幔,恰巧看到踪影,连忙大声呼救道:“恩公救我……”
“彼其娘也,竖子聒噪!”
秦渔眼下自身难保,只恨得牙痒,这群吊书袋,整天孔孟孔孟。
孔夫子还说杀身成仁,孟夫子还说舍生取义呢,这个节骨眼居然想拉我下水!
暗骂一声后,哪里肯停留,捏着穿墙术猪突猛进。
然而,下一秒身躯就被那床榻上的妖女摄住,擒获到身边略显新奇说:“哦,三甲秦渔,你不是罗嫣选中的鼎炉,怎么跑到我这来了,方才那是穿墙术?”
秦渔眼看行迹败露,装作云淡风轻的弹了一下衣服上的灰尘,躬敬道。
“前辈,在下侍候得当,罗仙姑开恩,放小子回去好再择日飞升,这穿墙术也是罗仙姑赏的杂耍把戏,在下玩心大起,不料惊动了前辈……”
“择日飞升,有意思,那放行令牌呢?”
“令牌……在小子怀里,这就烦请前辈过目。”
秦渔暗道苦也,眼看就要逃之夭夭了,结果被这倒楣儒生连累,难怪有百无一用是书生之说。
趁着妖女分神之际,秦渔猛然唤出金尸,离体出窍瞬间。
这死物似乎有灵智一般,身后十二把子母金剑自动锁敌,径直轰向妖女……
有心算无心,只是一个照面须臾,原本还粉面桃花的妖女肉身瞬间消弭殆尽。
秦渔也是头次领略到此番威力,难怪麻九龙只凭一具金尸就能如此自得,想来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怀里揣着的血阳幡似乎感受到什么,悬浮而出,阴气裹挟间把那妖女魂魄摄到法器上。
血阳幡随之映射的浮现出对方轮廓面容,阴气翻涌,好不渗人。
意识到自己干出吃干抹净的事,秦渔舔了一下嘴唇,也是无奈。
要怪也就怪麻九龙,这老倌一身全是阴损法术。
“啊啊啊!”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吓得脸色煞白的青年儒生四脚着地,连滚带爬的从床榻上逃离,抱住秦渔的大腿涕泗横流。
“晚辈宋濂,淮南道天中府寿县人,本进京赴考,意外被妖人裹挟蛊惑,幸得仙长搭救,恳请仙长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