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月光骑士团的骑士们,如同一股银色的洪流,紧随着猛犸象,涌入了城堡,
庭院里,多恩家族仓促集结起来的守卫们还没从城门被秒破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被这股洪流瞬间淹没。
刀光剑影,惨叫声与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琥珀领的士兵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而银雾堡的守卫则在突袭和指挥失灵的双重打击下,节节败退,几乎没有形成任何有效的抵抗。
天空之中,雷洛骑乘暴风,在高空盘旋,俯瞰整片战场。
银雾堡的士兵在巨兽的冲击下崩溃,他们丢下武器,跪在地上,或者转身向着城堡深处毫无目的地奔逃。
雷洛在暴风的背上冷静地观察着一切,胜利的天平已经彻底向他倾斜
就在这时,那座孤零零聂立在城堡中央的法师塔,塔顶的水晶在沉寂了几分钟后,再次进发出刺眼的光芒。
一道比之前黯淡许多的淡蓝色护盾再次升起,摇摇欲坠地将银雾堡罩住。
这是多恩家族最后的挣扎。
“想凭一座法师塔负隅顽抗?
雷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很清楚,只要这座塔还立着,多恩家族的魔法师们就能不断给他的部队制造麻烦。
他举起手中的长剑,剑尖直指那座闪铄着微光的高塔。
“猛犸象骑士,目标,法师塔!给我把它撞碎!”
雷洛的声音灌注了魔力,响彻整个战场。
地面上,刚刚用象牙将一小队顽抗者挑飞的猛犸象骑士,闻声抬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用力一拍身下巨兽的头颅。
“伙计,听到了吗?领主大人让我们去拆了那个鸟笼!”
“吼!”
二十多头猛犸象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它们调转身躯,粗壮的四肢迈动起来,整个银雾堡的地面都开始剧烈颤斗。
这群战争巨兽,眼中闪铄着狂暴的红光,朝着法师塔发起了直线冲锋。
沿途的房屋、花园、雕塑,在它们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被撞成漫天飞舞的碎片。
一些来不及躲闪的银雾堡士兵,直接被踩踏成肉泥,或者被象牙轻易地卷起,抛向半空。
“轰!”
第一头猛犸象狼狠地撞在了巫师塔上。
紧接着,第二头、第三头二十多头战争猛犸象如同一柄柄攻城巨锤,前赴后继地撞向法师塔。
它们围住塔基,用覆盖着金属甲片的头颅和锋利如长矛的象牙,一次又一次地猛烈撞击。
“轰!轰隆!轰隆隆!”
银雾堡正在经历一场小规模的地震。
法师塔在剧烈的摇晃中,石块和灰尘落下。
塔内的多恩家族法师们脸色惨白,他们东倒西歪,连站稳都成了奢望,更别提吟唱咒语、组织有效的反击了。
“稳住!快稳住!”
一名年长的法师死死抓住窗沿,声嘶力竭地大喊。
“反击!用火球术!爆裂火球!杀了下面那些畜生!”
一名年轻的法师强行稳住身形,双手开始汇聚火元素。
然而,就在他的法术即将成型之际,塔身猛地一震,这名法师脚下一个跟跪,身体失去平衡,
在一声短促的惊呼中,整个人从窗口栽了出去,变成了一个自由落体。
“砰”的一声闷响,很快被猛犸象的咆哮和撞击声淹没。
混乱之中,根本没人注意到同伴的坠亡。
这种原始而野蛮的攻城方式,让这些习惯了慢慢吟唱施法的法师们彻底乱了阵脚。
“轰隆!”
几分钟后,一头猛犸象直接在塔基上撞出了一个缺口。
“骑士们,跟我上!”
蒙克大吼一声,带着手下的骑士们如同潮水般涌进了那个破洞。
陷入房间内的近距离战斗,塔内魔法师的抵抗显得无比无力。
骑士们从下往上,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清理着每一个敌人。
刀剑与魔法的光芒在狭窄的楼梯间交错闪现,但很快,魔法的光芒便彻底黯淡下去。
不到十分钟,法师塔顶端,代表着多恩家族的白天鹅旗帜被一把扯下,丢弃在风中。
随着法师塔的陷落,银雾堡内最后一点反抗的意志也烟消云散了。
大量的士兵选择了投降,他们茫然地跪在地上,看着那些银甲骑士从他们身边走过。
少数试图继续顽抗的死忠分子,则被毫不留情地就地处决。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这座饱经摧残的城堡时,战斗已经完全平息。
城堡的主堡大厅内,雷洛坐在原本属于多恩伯爵的华丽座椅上。
大厅中央,跪着一群人。
除了被亲卫队押解的凯文外,还有多恩家族剩下的两子一女,他们分别是布莱恩、丹尼斯和艾莉亚。
三人身上都带着伤,脸上满是屈辱和绝望,
雷洛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凯文身上。
“干得不错,凯文。”
雷洛说道。
凯文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袍,然后从容地走到了雷洛的座椅旁,站定。
这个动作,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布莱恩、丹尼斯和艾莉亚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亲兄弟。
“凯文—你!”
长子布莱恩最先反应过来,他的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紫,指着凯文的手指剧烈颤斗。
“你这个叛徒!你背叛了家族!”
“我们是你的兄弟姐妹!父亲才刚刚战死,你就投靠了敌人?”
艾莉亚的眼中着泪水,声音尖利地质问。
“你的荣誉呢?多恩家族的血脉在你身上就这么卑贱吗?”
丹尼斯气得浑身发抖,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身后的士兵死死按住,只能用怨毒的自光死死盯着凯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凯文,你这个妓女生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面对兄弟姐妹撕心裂肺的咒骂,凯文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愧或是不安。
他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
他缓缓抬起手,掸了掸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用一种近乎冷酷的平淡语气开口了。
“家族?”
他轻笑一声。
“一个即将复灭的家族,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至于荣誉,那不过是胜利者书写的故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