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你走吧(1 / 1)

一小时后,仍是没有任何回复,江砚钦捕捉到一丝异样。

他拨通了李扬的电话,“查一下,季夏今天都跟谁见过面?”

很快李扬的电话拨了回来,“老板,季小姐今晚见过傅弈琛。”

“知道了。”

江砚钦挂断电话,眸色冷了下去。

季夏从包间出来时,大部分人都散了。她远远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江砚钦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裤,正靠在车边抽烟。

看到她出来,他习惯性按灭烟头,却被季夏拦住。

“别掐。”

她快步走过去,在他略带讶异的目光中,伸手,直接从他指间将那支烟拿了过来。

江砚钦挑眉。

季夏却已经将那细长的白色烟卷,学着他的样子,生疏地将滤嘴凑近唇边。

然后,她轻轻吸了一口。

“咳——咳咳——”

辛辣的烟雾猛地窜入喉咙,刺激得她弯下腰,咳嗽起来。

江砚钦立刻夺过那支烟,摁灭扔掉,然后大手抚上她的后背,力道适中地帮她顺气:

“不会抽逞什么能?难受吗?”

季夏咳得眼角泛红,生理性的泪水浸湿了睫毛。她仰起头,用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看着他,声音因为咳嗽而带着软糯的鼻音:

“味道一点也不好……又苦又呛人。江叔叔,你为什么喜欢抽这个?”

看着小姑娘的样子,江砚钦叹了口气,指腹轻柔地擦过她湿润的眼角,动作珍视。

“不喜欢这个味道?”

季夏点头。

“那以后就不闻了。”

他看着她,目光沉静而专注:

“江叔叔把它戒掉。”

不是“以后不在你面前抽”,而是彻底地戒掉。

对于他这样的重度尼古丁爱好者,戒烟是一件很难的事。

况且他是江砚钦,向来都是别人迁就他,他何时会因别人的喜好委屈自己。

季夏摇头。

“不用。你喜欢抽就好了。人活着,谁没点不良嗜好,不然事事都规规矩矩的,多无趣。”

小姑娘的话让江砚钦顿了下。

随即,他伸手将人轻轻揽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顶,语气带着无尽的纵容:

“好。都听你的。夏夏让江叔叔抽,江叔叔就抽,夏夏不让,江叔叔就不抽。”

他抱她很紧,她却没有回抱他,手垂在身侧。

春不晚门口走出最后几个同学,好奇地朝他们张望。

“那是季夏吗?抱着她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看不清脸,看穿着感觉象社会上的人,看上去比她大很多。”

“原来她喜欢这样的啊,刚刚傅学长……”

陈子干打断,“别背后议论别人,再说她喜欢什么人是她的自由。”

被他那样抱了好一会儿,季夏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开口:

“江叔叔,我定了机票,明天回北城。”

江砚钦揽着她的手臂僵了一下,低头看她,语气如常:“好,江叔叔陪你一起回去。正好也想季哥和嫂子了。”

“江砚钦。”季夏从他怀里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抿了抿唇:“我们到此为止吧。”

空气凝固了一瞬。

“什么意思?”他声音沉了下去。

“意思就是,分手。”她吐出这两个字,清淅干脆,“交换生结束,按约定,如果不合适,我们就分开。”

江砚钦早有预感,但此刻听她如此平静的说出那两个字,心底那抹戾气还是不受控制的翻涌上来。

“不合适?”他看着她,扯动唇角。“季夏,我们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人说了算了?”

“我不同意。”

季夏迎着他迫人的目光,没有退让,只有一片决绝:“江砚钦,现在分手,我就原谅你在我十八岁醉酒时吻我。”

她声音很轻却稳:“还有你自导自演的车祸苦肉计戏码。”

以江砚钦的能力和手段,怎么可能有什么所谓的对手制造车祸,还伤了他?

以前她从未想过,傅弈琛找她之后,她立即就想到了那场让她对他情起的车祸。

“江砚钦,我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只想谈一场正常的恋爱。”

不想有算计和欺骗。甚至连心动都是被设计的。

其实她并不怪他,那些本就是他的底色,是她自己没认清,一头扎进来。

江砚钦揽着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他不由分说将他按进怀里,沉稳有力却加速的心跳瞬间在她耳边放大,一下一下。

“夏夏,我承认那些是我做的。我很早就喜欢你了。”

“出不来。”

他的声音近乎恳求,季夏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是我的错,只要你消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如以前那样打他,咬他,哪怕在他身上捅一刀。

“求你,只要别提那两个字。”

季夏心头颤了下,被刺痛,闪过一丝尤豫。他带她见过太多不一样的世界,危险却又迷人。

她承认她陷进去过。

可就象一把双刃剑。

当他刀锋向外时,是无人能敌的保护,为她斩开前路所有荆棘,那种强大让她目眩神迷。

可这把刀没有刀鞘,它永远锋利,永远危险。

她毫不怀疑,若有朝一日,哪怕只是他一次无心的转身,那冰冷的刀锋都会瞬间将她割得遍体鳞伤。

更可怕的是,她连一块象样的盾牌都没有。

这正是吴寂南最担心的事。

她玩火,而火,终归是会烧身的。

她最后只是开口,声音里是软软的甜。那声音叫过他江叔叔、江砚钦,以及在床上被他哄着叫过的其他更亲昵的称呼。

“江叔叔,我们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江砚钦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淬满了冰渣与疯狂。

他猛地箍紧她的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重重吻她。

这不是亲吻,是发泄,是宣告,是不顾一切的占有。季夏用力挣扎,唇齿间瞬间弥漫开血腥味。

她推他,打他,他却象感觉不到疼,死死禁锢着她。

直到她因缺氧而发软,他才肯退开一些。他看着她因愤怒而亮得惊人的眼睛,却不肯放开她。

他那样一个人,此刻眼底是红的,速来一丝不苟的额发垂落几缕,看上去有些无措和可怜,声音里带着溃败的乞求:

“季夏……”

“算我求你……别对我这么狠心。”

季夏的心被这句话狠狠拧了一下,却没有心软。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一字一顿:

“江砚钦,放手。”

“别让我……讨厌你。”

“……”

江砚钦所有的动作,在这一刻,彻底僵住。

讨厌。

他可以承受她的恨,却无法承受她的厌弃。

他箍着她的手,一点点地松开。他象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靠向车门。

他怕了。

他居然怕她讨厌自己!

漫长的死寂后,他盯着虚空,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好。”

“你走吧。”

季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尤豫,转身。

江砚钦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小小的纤细身影,一步一步,离他远去。

最后彻底迈入了那片他触不到的夜色里,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出现过。

从始至终,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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