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差不多,季向东放下筷子,脸上是十足的叹服。
“砚钦啊,这淮扬菜做得,地道。这位大师傅,真的名不虚传。”
江砚钦唇角噙着温和的笑意,从容地为季向东续上热茶,状似无意地开口。
“季哥要是感兴趣,我引荐您去后厨见见这位陈师傅?”
季向东眼睛瞬间亮了,脸上是一种“在体育馆练了十年台球,突然被带到后台见马龙”的激动。
“这方便吗?会不会太麻烦?”
“不麻烦。”江砚钦开口,“陈师傅为人随和,最喜欢与懂行的食客交流。我陪您过去。”
“好好好!”季向东连连点头,难掩兴奋。
他起身,对身旁的女儿叮嘱:“夏夏,你就在这儿慢慢吃,后面还有你江叔叔特意给你点的甜品,都是小姑娘爱吃的,别浪费了。”
江砚钦也看向季夏,目光是纯粹的长辈式关爱:“我们很快回来。”
季夏乖巧点头:“知道啦爸爸,你们快去吧。”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包间。
门一关上,季夏轻轻吁了口气。
终于不用演戏了,想想江砚钦,他是怎么做到那么从容的。
好象他们之间真的就是清清白白。
小姑娘心里不禁佩服,看来站在高位的人,连骗人的本事都远超常人。
她拿起小勺,挖着面前晶莹剔透的桂花糖藕,甜糯的味道在舌尖化开。
没吃几口,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屏幕亮了。
【江叔叔:季哥在和大师傅切磋,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季夏指尖微顿,回了个乖巧点头的表情包。
几乎是秒回。
【江叔叔:想来看看国宴后厨么?】
后面跟着一个具体的方位:【出包间右转,走到尽头雕塑处左转,我在那等你。】
心不受控制地快跳了两下。
小姑娘放下勺子,鬼使神差没让侍者引路,一个人出来包间。走廊铺着厚重的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吸收。
她按照指引,走到尽头那座仿古玉雕旁,刚向左转过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便从侧面阴影中伸出,精准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适中地将她一带。
后背轻轻抵上微凉的廊壁,江砚钦高大挺拔的身影已严严实实地笼罩下来,将她困在他与墙壁之间。
熟悉的清冽气息,混合着一丝淡淡的茶香,强势地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他低下头,高挺的鼻梁蹭着她小巧的鼻尖,灼热的呼吸交织。
“夏夏……”她的名字从他唇齿间出来,带上了某种灼热的渴望。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心跳瞬间失序。
小姑娘手抵上男人坚实的胸膛,声音因他的气息而发颤。
“……会有人……”
他指腹眷恋地摩挲着她微微发热的脸颊,眼底是幽深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
“没人。”他低哑地保证,薄唇贴近她耳廓,灼热的气息钻进耳膜,带来一阵战栗。
“让江叔叔亲一会儿。”
他从不掩饰对她的欲望。
话音未落,滚烫的掌心已稳稳托住她的后腰,将她按向自己。
小姑娘温软的唇腔瞬间被男人的气息侵占,极尽缠绵的厮磨。
他含住她的下唇,不轻不重地吮吸,缓慢,却带着让人心慌的占有欲。
心底因他父亲要给她安排满意相亲对象引发的躁动,唯有这样确认她的归属,才能平复。
小姑娘是他的,别人抢不走。
灸热缠吻里,呼吸喘息声愈发粗重,伴随着令人心慌的接吻声。
他每次亲她,季夏都下意识闭眼,可这次,小姑娘微微睁着眼,生怕自己的爸爸会出现在回廊尽头。
季夏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攀附他。
许久,他才喘息粗重地退开,指腹极其珍惜地摩挲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眼底是尚未餍足的幽深。
季夏脸颊绯红,好看的杏眸里氤氲着水汽,又羞又怕地瞪他:
“你……我爸爸万一出来看到怎么办?”
江砚钦低笑,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
“他不会出来。”
见小姑娘不信,他解释:
“季哥正和陈师傅为了‘吊高汤到底用老母鸡还是麻鸭’争论到关键处,没半个小时,分不出胜负。”
“其他人也不会出现在这。”
他事先都已经安排好。
刚刚吃饭时就想亲了,忍了好一会儿。
他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个小盒子,打开,用指尖蘸了冰凉的药膏,一点一点涂抹在她微微刺痛的唇上。
动作轻柔得,与方才那个缠绵吻她的男人判若两人。
“好了,很快就会消肿。”
当季夏跟着他回到后厨时,药效已然起效,红肿消退了大半,只馀下一点不仔细看便无法察觉的微红。
然而,知女莫若父。
季向东还是在热烈的讨论间隙,抽空瞥了女儿一眼,就发现了端倪。
“夏夏,你嘴怎么了?怎么红了?”
季夏心里咯噔一下,正想着要如何撒谎。
江砚钦已神色自若地望过来,目光在她唇上停留一瞬,便温和地看向季向东,语气里都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
“里面空调太足,外面走廊有风,一冷一热,她皮肤敏感,容易这样。不碍事。”
季向东不疑有他,转向陈师傅,“我这闺女被我跟她妈养的有点太娇了,打小就这样,碰都碰不得。”
季大厨夫妇都是女儿奴,说到季夏语气里的宠几乎要满溢出来:
“我跟她妈就觉着,姑娘家,生来就是该被宠着的!”
陈师傅笑着附和:“那是,有这么个宝贝闺女,可不就得这么宠着!”
季夏对他爸这种无处不在的“晒女儿”行为早已习以为常,此刻却心虚得脚趾抠地,还好爸爸没发现。
她悄悄松了口气,忍不住偏头,飞快地瞟了身侧的男人一眼。
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他那双深邃的黑眸里——他竟一直看着她。
季夏立刻收回目光,耳根又红了起来。
江砚钦从容不迫地收回视线,转而看向正侃侃而谈的季向东。
目光掠过小姑娘因低头而露出的一截白淅后颈,纤细脆弱,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耳边是她父亲满是宠溺的宣言,“姑娘家,生来就是该被宠着的。”
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昨夜这具身体在他身下意乱情迷,被他逼出破碎哭吟的模样,从里到外都染透了他的气息。
他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
说话间,一位侍者快步走来:“陈师傅,兰花厅的客人加了一道葱烧海参。”
陈师傅眼睛一亮,看向季向东:“季老弟,这正是你的拿手菜!机会难得,露一手?”
季向东有些尤豫:“我这…行吗?”
“绝对行!”
刚刚厨艺切磋,陈师傅对这位北城来的季师傅的手艺也颇为赞赏。
江砚钦神色微动,询问侍者:“兰花厅?可是高书记在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