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钦低头,吻了吻小姑娘散发着清香的发顶:“还累吗?”
季夏在他怀里轻轻摇头:“不累了。”
“那好,”他松开她一些,“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季夏的好奇心瞬间被勾起,仰起脸看他。
江砚钦却卖了个关子,只唇角微勾:“到了就知道。”
他起身,顺手将她也从吊篮里拉起来。“去换衣服,我下楼等你。”
季夏走进衣帽间,目光落在满满的衣物上,却有些犯难。
江砚钦在楼下客厅等了许久,小姑娘却迟迟没有下来。他抬手看了下表,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
小姑娘到底在楼上做什么?
耐心告罄,他已经从沙发上起身,正准备抬步上去看看,一抬眼却骤然定住。
季夏正从房间走出。
小姑娘穿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白色长裙,将她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带着一种欲盖弥彰的乖巧。
可正因包裹的严实,反而衬得她那张本就漂亮的小脸越发清艳,干净的让江砚钦心头一颤。
而裙摆下露出的那一截白淅脚踝,在纯净的白裙下,更显得格外扎眼,勾得人心头发痒。
江砚钦有那么一瞬的出神。
他见过她各种模样,却唯独此刻。
这种用最纯洁的姿态,无声地展示着他留下的独占印记的模样,让他心底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满足狠狠击中。
她是他的。
直到小姑娘踩着台阶走到他面前,仰起脸,问:“江叔叔?我这样穿,还行吗?”
她以为自己这样穿有什么问题。
江砚钦才恍然回神。他上前一步,牵起小姑娘的手,手指强势地滑入她的指缝,变成十指紧扣的方式,牢牢握住。
“很漂亮。”他低声说,目光沉沉地锁着她。
“走吧。”
车子平稳地驶出市区,窗外的风景从繁华都市逐渐变为开阔的郊野。
陌生路线。
季夏却越发好奇,想知道答案:“江叔叔,我们到底要去哪?”
江砚钦却故意不答:“乖,快到了。”
车子最终驶入郊区一个环境清幽安保森严的庄园。穿过大片绿地,停在一栋独立的院落前。
他率先推门落车,绕到另一侧,为小姑娘拉开车门。
刚踏上柔软的草地,季夏就听到一声低沉带着威慑力的犬吠从院子深处传来。
她朝声音来源望去,下一秒,呼吸微微一滞。
院子中央,一只体型极为硕大,毛色黝黑光亮的德国黑背正稳稳地站在那里。
与普通的狗狗不同,它一看就是那种受过专业训练的特殊犬类,有一种远超普通狗,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超过普通人的冷静和警觉。
只是,它的左后腿却有些突兀地微微蜷缩着,无法完全受力。
“别怕,它叫枭。”江砚钦沉稳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以前在西南,它是军犬串行里最好的追踪与扑咬犬。”
他言简意赅,点明了枭辉煌的过去和顶尖的身份。“一次任务,为了掩护,伤了腿,提前退役。”
枭是一条退役的功勋犬。
其实季夏并不大怕,更多的是被这种独特气质所吸引的好奇。
江砚钦牵着她,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枭几米远的安全距离停下。
“想靠近它,需要让它先熟悉你。”他低声指导,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教官,“慢慢蹲下,视线不要与它直接对视,那在它们的语言里不是友好。”
季夏依言,小心翼翼地蹲下身,白色的裙摆象一朵绽开的花。她依照他的指示,微微偏开了目光。
“手背朝上,伸出去,让它自己做决定。”他的指令清淅而冷静,是一种强大的庇护。
季夏屏住呼吸,缓缓伸出手。枭警剔地耸动鼻翼,琥珀色的眼睛审视着这个陌生的带着主人气息的来访者。
江砚钦就站在她身侧后方,象一座沉默而可靠的山。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枭身上。
时间仿佛放慢了流速。
然后,枭向前迈了一小步,湿凉的鼻尖轻轻碰了碰季夏的手背。
季夏惊喜地回头看向江砚钦,眼睛亮晶晶的。
男人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冲她微微颔首,眼神里是无声的鼓励。
得到肯定的季夏胆子大了一些,她保持着姿势,用指尖轻轻抚摸枭脖颈处浓密的毛发。
枭最初没任何动作,但很快,那条一直垂着的尾巴,竟然缓慢在地面上扫了一下。
“江叔叔,你看。”季夏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语气里的兴奋。
江砚钦看着这一人一狗,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护理员在一旁看得目定口呆:“江先生,这……枭从来不让生人靠这么近的,更别说……”
江砚钦没有回应护理员的惊叹,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个蹲在地上,正小声和枭说着话的白色身影上。
她不怕它,反而很喜欢它。
看着季夏已经完全被枭俘获的样子,江砚钦知道,时机到了。
果然,小姑娘仰起脸,眼神亮晶晶地恳求:“江叔叔,我们能把枭带回去养吗?”
江砚钦看着小姑娘,蹙起眉:
“喜欢狗?我给你买只泰迪、比熊那样的小型犬,更适合女孩子养。枭它……不太一样,需要很多陪伴。”
“我不要泰迪比熊。”季夏立刻反驳,“我就要枭。它不一样才好,它是最特别的。江叔叔,我很会照顾小动物的。”
季同学生活能力满分,养花养草养猫养狗都相当有天赋。
江砚钦明明带她来就是为了这一刻,却还要装作为难。
他沉吟片刻,仿佛经过了艰难的思想斗争,才终于松口:“那,好吧。先带回去试试。”
“太好了,谢谢江叔叔,你最好啦!”
目的达到。
江砚钦满意地弯起唇角,伸手揉了揉小姑娘发顶。
“好。收拾一下,带你和儿子回家。”
季夏脸上的笑容僵住:“……?”
儿子???
她看着男人轮廓优美的侧脸,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又掉进他挖好的坑里了。
但,她并不想计较。
儿子就儿子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当妈。
北城家里,她还养了一只猫,叫元宝。是只金色的英短,胆子特别小,又懒又怂,天天就知道摊成一张猫饼晒太阳。
季夏目光落回枭身上,看着它那副孤狼般的气质,一个画面莫名地钻入她脑海,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想什么?”江砚钦瞥见她脸上狡黠又柔软的笑意。
“我在想,”季夏眼睛弯弯的,带着一丝憧憬,“等以后我回北城了,把枭也带回去。让元宝和枭见个面。”
“枭这样威风凛凛的战士,和元宝那种走两步路就碰瓷躺倒的小废物待在一起。那个画面就特别违和,又特别好玩?”
她自顾自地说着,没注意到江砚钦在听到“等以后我回北城”时,眸色几不可察地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