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里没有司机,他把她抱到车后座,自己也坐了进来,显然没打算开车离开。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目光从她湿润的眼睛,缓缓移到她微张的唇上。
他忽然开口,低沉的声音磨过耳膜,“刚刚,为什么闭眼?”
季夏心头一跳,强装镇定:“……我哪有。”
“是么?”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身体微微前倾,拉近到能清淅感受彼此呼吸的距离,“我以为,我的小朋友以为我要吻她。”
“我才没有!”她下意识否认,耳根却红得彻底。
“哦……”他恍然大悟般点头,眼底的笑意更深,“那就是,我的小朋友,在等着我吻她。”
“江砚钦!”她羞恼地叫他的名字。
“恩。”他应得从容,目光灼灼地锁住她,“协议第三条。”
她心跳漏了一拍。
“所有亲密行为,需征得甲方同意。”他慢条斯理地复述着她定下的条款,循循善诱,“所以,宝宝……现在可以么?”
季夏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唇,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说“可以”,等于承认自己一直在期待;说“不可以”,可此刻她竟不自觉被他引导,浑身都在叫嚣着违背意志。
他绝对是故意的!从刚刚在车库到此刻在车内。
他明明可以直接吻下来,却偏要慢条斯理地逼她亲口承认,逼她羞耻地发现,不止是他想要,原来她也在想。
她咬着唇,又羞又气,最后破罐子破摔:“你……你要亲就亲!哪儿那么多……唔!”
所有未尽的话,都被他瞬间覆下来的唇堵了回去。
“先生、季小姐,你们回来了。”
季夏跟在江砚钦身后,脸颊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一进门,就被刘姨热情的笑容包裹。
“季小姐可算回来了!”刘姨接过行李箱,语气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您不在这些天,家里真是冷清得很。先生也忙,偶尔回来,家里都安安静静的,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季夏下意识地看向走在前面的江砚钦。他身形顿了顿,没回头。
“江叔叔,那我先回房了。”她小声说。
“恩。”他应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沙哑几分。
季夏回到自己住了没多久,却无比熟悉的房间。洗完澡,浑身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她打开衣柜想拿睡衣,却瞬间愣在原地。
衣柜里满当当,焕然一新。
之前她带来的几件衣服被妥帖地收在角落,取而代之的,是挂得整整齐齐的连衣裙、针织衫、牛仔裤,分门别类,色彩柔和,全是她的尺寸。
她正对着满柜子的陌生衣物发呆,刘姨笑着敲门进来,手里端着温热的牛奶。
“季小姐都看到了?先生前些天亲自吩咐准备的,都是当季新款,送来后我都逐一清洗熨烫过了,您可以放心穿,绝对干净舒服。”
季夏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暖流,他怎么买这么多。
她穿着拖鞋,跑下楼。江砚钦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平板,暖黄的落地灯在他身上镀了层柔光。
她蹭到他身边,手指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江叔叔。”
“恩?”他放下平板,偏头看她。
“你干嘛买那么多衣服呀?”她小声,“我有衣服。”
江砚钦凝视着她沐浴后粉嫩的脸颊和湿漉漉的眼睛,伸手,非常自然地将她散在颊边的一缕湿发别到耳后。
“男人疼自己女朋友,不是天经地义?”
“那你也别买那么多呀,我根本穿不完。”
“一天换三套,”他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一本正经地算给她听,“一个月不重样,刚好。”
“哪有这样算的!”简直是歪理邪说。
看着眼前小姑娘的模样,软糯的象一颗糖。他伸手,手臂沉稳地揽过女朋友柔软的腰肢,将人往身边带了带。
距离被瞬间拉近。
近到……
她只是不经意侧头,视线便直直撞上他近在咫尺的喉结。那线条凌厉的凸起,随着他低哑的应答,在她目光里轻轻滚动了一下。
“陪我一会儿。”
季夏乖乖地靠着他,不敢再乱动。怕会不经意擦过他那处像征着成熟男性力量的肌肤。
江砚钦却已经重新拿起平板处理工作。屏幕上是她完全看不懂的复杂图表和非中英文邮件。
她起初还努力跟着看,没几分钟,眼神就开始失焦,小脑袋一点一点,最后彻底放弃,歪头靠在他坚实的手臂上,呼吸变得轻缓绵长。
江砚钦感觉到肩头的重量,侧头看去,小姑娘已经睡着了。长睫象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出柔和的阴影,毫无防备的样子,软得让人心头发烫。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更舒服地枕在自己大腿上,又拿过一旁的羊绒薄毯,轻轻盖在她身上。
刘姨过来添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先生坐姿挺拔,在工作,可一只手却轻轻环着枕在他腿上的季小姐。
暖黄的灯光笼罩着两人,一个冷硬沉稳,一个温暖柔软,构成了一种奇异又无比和谐的圆满。
先生果然喜欢季小姐。
刘姨一脸姨母笑,轻手轻脚地放下茶杯,出门。今晚,她感觉自己不适合待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季夏乎觉得姿势不舒服,在睡梦中轻轻挣扎了一下。
江砚钦立刻放下平板,大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然而,她似乎并不满意,在睡梦中又无意识地蹭了蹭。她枕在他腿上的脑袋这一动,柔软的发丝扫过他的小腹。
一股燥热,自她枕卧之处,骤然燎原。
季夏仿佛感知到身下枕头的紧绷和异常的温度,在梦里不满地轻哼,又动了下。
江砚钦垂眸。
要命,不能再让她动下去了。
这个念头袭来的瞬间,他已俯身,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稳稳托住她的后背,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稳步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