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缺钓鱼都作的行为,胡桃给予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然后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几个女孩开始在毯子上吃喝玩闹。
王缺也不在意,随手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手心炼金光辉绽放,石头性质变幻,化作金属质感,然后象是橡皮泥一样,被捏成了鱼钩。
将石头变成金属,他都不需要拨动信息弦,炼金术就可以做到了。
将鱼钩挂上银蓝丝线,随手从地里抓起一把土,创生之环浮现,很快,几条蚯蚓在土中浮现。
“恩,虽然好久没玩创生,但我功力不减嘛。”
将蚯蚓挂上鱼钩,王缺自夸了一句,然后再次抛竿。
这下是真的钓鱼了。
微风穿过竹林,拂过溪边,将女孩们的笑声带向坐在岩石上的王缺。
胡桃、香菱、云堇和辛焱围坐在那张色彩鲜艳的厚实毯子上,摊开的零食点心和几副七圣召唤卡牌取代了炊烟,构成了她们今日“野炊”的主题。
锅巴也兴致勃勃地蹲在香菱旁边,脑袋随着卡牌移动而转悠,不时发出“噜咧噜咧”的声音,似乎在发表评论或想偷看大家的牌。
而王缺侧对着她们,耳中听着几人一边打牌,一边大呼小叫,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手中的自制竹钓竿稳稳握着,水波荡漾,时不时有反射阳光的小鱼影好奇地靠近蚯蚓饵料,绕着游几圈,然后——又轻巧地摆尾游开。
他自光平和地望着浮漂,内心一片澄澈安宁。
万亿价值点的压力似乎真的完全消融在这山风溪水和朋友的笑语里了。
终于能象个闲人一样,不为任何目的,只为钓一份悠然而坐下。
然而,这享受的宁静很快掺入了一丝尴尬。
时间一点点过去。
身后的卡牌对决进行了三轮,枫达瓶子空了几个,点心盘子也换了一轮。
但王缺这边的浮漂——一动不动。
连试探性的啄咬都没有了。
王缺内心发苦,又有点想作弊了。
“王老板!战绩如何啊?”
可刚刚结束一盘七圣召唤的胡桃忽然转头过来,喊了一句。
王缺:“——钓鱼需要耐心。”
她直接丢下牌,蹦蹦跳跳的跑过来。
然后凑到王缺边上看了一眼:“怎么还是只有一条——啧。”
边上是王缺随手挖的坑,放了刚才作弊钓的鱼。
听到胡桃的声音,不远处的三女也都捂嘴笑了起来。
那么厉害的王缺,居然钓鱼钓不上来呢。
王缺沉默。
浮漂更是固执地沉默,仿佛焊在了水面上。
那轻松钓鱼的想法似乎与现实的渔获之间隔着一道名为“非酋”的鸿沟。
正想辩解几句,忽然,他耳朵一动,目光看向通往天衡山深处的山路。
“恩?怎么了?”胡桃发现了王缺的异常。
王缺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收回了目光:“又有朋友来啦。”
胡桃:“啊?哪呢?”
她学着王缺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还有五分钟的路程。”王缺开口说道,然后提杆,“难道是生命炼成的蚯蚓不好吃?”
他宁愿怀疑是自己的生命炼成出了问题,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就是一个空军佬。
穿越前是空军佬,穿越了我还是空军佬,那我不是白穿越了吗?
“五分钟的路程?”胡桃瞪眼,“那岂不是还在山头后?”
王缺点点头:“恩,确实还有几个山头。”
天衡山是山脉,是有很多山头的,不是孤峰。
胡桃有些好奇:“那你怎么看见的?”
王缺:“我厉害嘛,当然可以看见。”
胡桃撇撇嘴:“得了吧,你连鱼都钓不到。”
钓鱼佬暴毙。
另一边。
两个少年在山道上赶着路。
“什么害人魔物,就是那猎户晚上被吓到了而已,又白跑一趟。”
“不能这样说,那猎户已经体虚,若我们不来,过几天他真的会重病,也算
作好事了。”
“行吧行吧,我只是有点失望,没说不好。”
正是行云流水二人组。
这一年来,王缺忙的脚不落地的。
行秋也没有多少时间找王缺玩。
不过,没有王缺,他还有重云啊。
时不时就和重云一起出门行侠仗义,降妖除魔的,过的也算充实。
这次就是收到消息,说天衡山中有山民撞了邪,两人就匆匆赶了过去。
结果逛了一圈,发现是山民自己吓自己。
重云给了一张安神符录,开了点安神的药,两人便回来了。
“恩,前面好象有人?”
忽然,重云停住脚步,行秋也跟着停下。
“山里有人不是很正常?”
“好象——是熟人。”
重云的感知确实比行秋强,他听见了几个女孩的笑声。
“哦,那过去看看。”
行秋立马来了兴趣,拉起重云就匆匆跑过去。
野炊地。
胡桃听完王缺的话,就一直看着山路尽头。
几分钟过去,果然,两个熟悉的身影逐渐出现。
“行秋!重云!”
是香菱喊的。
比起其他几个女孩,她和这两位更熟悉些。
“哈哈,香菱,胡桃,还有云堇,辛焱!”行秋远远的就开始打招呼。
然后拉着重云跑了过来。
“真是太巧了,你们居然在这里玩,我们也要添加。”
行秋笑着发出申请。
胡桃昂着下巴:“是本堂主组的局哦,快夸本堂主两句,本堂主就让你们参加了。”
“哈哈,胡堂主大气,胡堂主天下第一!”行秋并不吝啬好话。
胡桃很满意:“恩嗯,那就让你们参加啦。”
这时,王缺才在边上幽幽道:“你是不是忘记和我打招呼了?”
行秋茫然的转过来:“请问,你是?”
眼里带着狭促的笑容,但脸上却带着我不认识你的表情。
王缺翻了个白眼:“我有一本签名小说。”
行秋神色一变,露出笑容:“哎呀,这不是我最好的朋友王缺吗,原来你也在啊,啊哈哈哈哈,我刚才没看见。”
王缺白了他一眼,损友是这样的,没继续理会行秋,看向了重云。
重云见王缺看向自己,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嘿嘿嘿,重云——”
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听到王缺这句话,总感觉有点——贱兮兮的。
重云小脸一滞,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你,你要干什么?”
“嘿嘿,都是一家人,不要怕嘛。”王缺嘿嘿笑着,靠近过去,“快,叫我一声。”
重云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是那种羞涩加之尴尬又加之无奈的表情。
总之,就是很好看。
众人有些好奇。
只有行秋同样浮现出坏笑。
王缺和申鹤的关系,其实有不少人知道。
但申鹤和重云的关系,知道的人就不多了。
毕竟,申鹤自己不会到处说,而重云更不会乱说。
所以,在场的人,只有行秋知道内幕。
重云被王缺逼迫”着,尤豫了好一会儿,才细声道:“小——小姨夫。”
重云的声音不大,却在女孩们的喧闹中显得格外清淅。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王缺脸上浮现出了得逞的笑容,非常得意,而行秋笑声几乎是同时爆发的,不过那笑声充满了捉狭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味道。
而野炊毯子旁,女孩们的反应完全是另一幅景象。
胡桃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仿佛听到了什么比鬼故事还离奇的事情。
香菱“噗”的一声,直接把刚喝进嘴的一口枫达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
辛焱嘴巴张成了“0”型,手里的卡牌都忘了放下,看看重云,又看看王缺,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连一贯文静优雅的云堇,此刻也露出了极为罕见的呆滞表情,她掩住了微微张开的嘴,一双明澈的眼眸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等等,王缺——你——不是和——”香菱最先反应过来。
去年海灯节的时候,王缺和申鹤在一起,大家都是知道的。
不过,当时重云并没有真的喊出来。
现在一听,香菱就有些反应过来了。
王缺笑着点点头:“申鹤也是方士家族出身,虽然很小就离开了,但按照辈分,是重云的小姨。”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也都反应过来。
不过,看着重云的眼眸中,多少有点调侃和怜悯。
可怜的孩子,本来就话少,现在好了,更是比王缺低一辈了,以后得挨多少欺负啊。
当然,大家肯定是没有恶意的,调戏了一番重云后,也就结束了这一趴。
王缺拎着他的鱼竿,继续去钓鱼。
重云很显然不想和王缺在一起,直接就去了另一边,和大家打七圣召唤。
倒是行秋,坐到了王缺身边,然后直接道:“给我也来一根。”
他看出王缺的鱼竿,就是边上的墨竹。
王缺也不在意,随手就给他搓了一根鱼竿出来,还把自己的鱼饵蚯蚓分了一半给行秋。
行秋自然的上鱼饵,然后抛竿,开始和王缺一样,安静的钓鱼起来。
“你比上次见面,要更不一样了。”行秋忽然开口道。
王缺看向他:“什么不一样?”
“上次在稻妻见面的时候,虽然你也很放松,但可以看出来,依旧有几分焦虑,好象内心一直压着事情。”
“而这次见面,你完全就是一副毫无压力的样子,看来,你内心压着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行秋目光看着浮标,低声说道。
他算是王缺最好的朋友,王缺之前的状态能瞒得过别人,但肯定瞒不过行秋。
王缺点点头:“恩,最近解决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他承认了,但并没有说是什么问题。
行秋也不问,只是道:“那就好,一直有压力总会把人憋坏的,放松下来就好。”
“你还懂这个心理学?”王缺挑眉。
行秋摇摇头:“因为我也有压力啊。”
他一副压力很大的样子。
王缺翻了个白眼,直接懒得理他了。
行秋顿时一急:“你怎么不问我有什么压力?”
“还能是什么?总不能是写小说压力大吧?”王缺吐槽。
“是商会!”行秋辩驳道,“金钱商会的发展,让大家都开始内卷起来了,父亲和兄长给了我好多事情做。
内卷这个词,还是王缺教他的呢。
“得了吧,飞云商会的二少爷唉,想想那些普通人,再想想你,有人想干还没得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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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良心的资本家王缺不想和有良心的资本家少爷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