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撒入被青草与鲜花点缀的木窗,艰难的克服了起床的困难,一名穿着宽大睡袍的男子有些跟跄的走到窗前,一双蓝色的眼眸注视着下方许许多多身穿各式各样衣服的人潮水般涌入这座高大的城堡。
“教程日?”
揉了揉眼睛,两只暗淡的眼睛这才恢复了些许的神采,想起先前那拉提到过的教程周,东侍郎决定先在房间内呆一会再出去。
洁净的地板上,一个尖尖的巫师帽忽然从地板上冒了出来,茂密的胡须搭在银白的长袍上,都铎老者缓缓的从地板下“升”了上来。
“有空吗?”
相当有
没有停留在这片存在于“亚空间”的世界中,都铎换上了一身笔挺的棕色西装,银黑的手杖更加衬托出身姿的挺拔。
途中遇到了闲的没事干的古承观,东侍郎便邀请他一同前往圣都吃早餐。
由于没来得及换圣都专用的钱币,加之那拉全身上下穷的叮当响把所有预算都用在了租车上,所以“穷”的叮当响的两人只好接受了老者热情的宴请。
按照古承观的话来说——眼前这个老者一定是皇室出身,规范到了极点的用餐礼仪以及精美与尊贵并存的食物让对面两个吃饭随意的“年轻人”吃的好不自在。
“你体内的力量并非神下之力。”
东侍郎闻言一惊,将送到嘴边的食物又放回了餐盘上。
“神下之力无穷无尽,你所见到的元素、魔法、物质等等等等一切都是那位只存在于概念中的”神“的力量的一部分。”
“其中,魔法的力量最为特殊,是唯一能够与“他”沟通的力量。”
优雅的拿起桌上洁白的餐布擦拭起嘴角,都铎继续缓缓说道:
“但是这一成熟的神下力量体系唯一的变量,就在于你。”
“证据也很明显,水晶球内的力量是一丝纯正的神性,无论何种凡是存在的&039;物&039;都会下意识的附和这一丝神性,除了你!”
连续几次好不容易用叉子扎起食物送到嘴边却又不得不放下来的东侍郎索性不吃了,大脑飞速的理解着老者口中的信息。
“我的力量来自于谁?”
都铎缓缓摇了摇头。
“不知道。”
关于复活的事情东侍郎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这张堪称神技的底牌东侍郎自然不会随意的告知他人,哪怕自己最亲近的伙伴都不行。
忽然,都铎眉头一挑,看向了手腕处那只复古的手表,细沙构成的底盘上,只有两颗银色的珠子在不停的转动。
此刻,两颗银色的珠子有一颗正缓缓变成了黑色。
“哦?看来学院还有不少的麻烦事等着我啊。”
“需要帮忙吗?”
东侍郎有些疑惑的问道。
“呵呵,不用,小问题而已。”
看着起身离去的老者,东侍郎也并没有多想,转而看着已经没了胃口应付的早餐。
“别吃了,出去走走。”
即使是在偌大的圣都,东侍郎也并不担心有人会在大街上认出来自己——一是自己和古承观的身高与着装并不出众,二是经过简单的易容后,东侍郎还特意的画了眉毛与胡须,完全向着伦敦绅士的风格发展。
忽然,一声惊呼从人群中传出,紧接着是一位女士有些震怒的声音。
“小偷!”
东侍郎撇了一眼那个飞快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心中有些疑惑——这年头还有人敢当小偷?
混乱的人群中,几名男子试图阻拦迎面冲过来的黑衣人,却每每都扑了个空,矫健的身影就象是兔子一般灵活的出现在越来越远的地方。
忽然,象是看到了什么似的,东侍郎眯着眼睛望去——只见那“小偷”黑色的风衣下,不经意间露出了一块洁净的布料。
布料之上,是一个有些奇特的图腾,墨绿色的图案一闪而过,却被东侍郎极为清淅的映射在了脑海中。
“不会吧,这么巧”
即使是被称为万都之都的永靖都,市郊地带似乎永远是一个难以管制的世纪难题,圣都自然也不例外。
相比较于整洁的市中心,那恢弘的建筑与整洁的街道,圣都的市郊就象是被完完全全的割裂开来了一般。
闻着带有些许霉臭味的空气,每一个爆满的垃圾桶旁都又堆满了成堆的垃圾,为四处游荡的飞虫提供了可口的食物。
古承观一边跟着东侍郎的步伐一边搜查着越发靠近城市边缘的监控。
“就在这里,没监控了。”
二人猛地停下脚步,周围灰暗的建筑简直就象是复制粘贴一般的设计。
正当两个脑袋有些纳闷的时候,东侍郎却极为笃定地冲向了一旁一条隐匿的小路中,只能准许一个人通过的狭隘国道中,两侧堆放的垃圾与杂物更加阻碍了二人的步伐。
没有多馀的询问,古承观只是默默的跟着东侍郎。
一点点,一点点的靠近了这条过道的尽头,隐隐的光亮似乎在欢迎着两位不速之客,东侍郎缓缓放慢了脚步。
由于能力领域的特殊性,东侍郎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弱小的邪恶气息——没错,东侍郎几乎不会用“邪恶”一词来形容一股力量。
一股难以明说的危机感油然而生,黑色的纹路早已遍布全身,东侍郎紧绷着神经,一点点的从小路之中走了出来却止不住的浑身颤斗了起来。
“这是什么”
古承观疑惑的从后面探出了头,两只黝黑发亮的眼睛猛地收缩——只见几栋柱形的楼宇间,一个象是无数肉块堆栈而成的“异形体”,被无数根铁链紧紧的囚禁在半空中。
腐肉般的本体竟象是心脏一般在隐隐的鼓动着,一个又一个脓包不断地鼓起却又炸开,流下一地的浓黄。
恶心的一幕不禁让东侍郎一阵干呕,胃液急剧的在身体中翻腾着。
而那个二人一直在追寻的小偷,此刻已经变成了那团“肉块”的一部分,完整的身躯被一点点的融合进去,即便那男子的手臂还在极力的想要挣脱——“咔”!下一刻,整条手臂被毫无预兆的折断成几节,以反常理的角度向内折去。
一个个奇特的金属物品从男子那逐渐被腐蚀的衣衫中掉落一地,细看的话依稀能够发现其中还有几件正闪铄着光泽。
再也顾不得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洁癖,东侍郎双眼猛地发亮,身上的黑色纹路一点点变得炽白。
顿时,雨点般的拳头裹挟着绚烂的光团猛烈的轰击在那一团肉块上,令东侍郎没想到的是,那被打成一个个凹陷的肉体竟能够具有再生能力,眨眼间便又一次变得完整。
更糟糕的是,东侍郎的右臂在接触到肉体的一瞬间便象是一拳头打在了沼泽地中一般,粘滑细腻的触感顿时象是成堆的蚯蚓一般在手臂上滑动。
咕噜咕噜——
正极力的拔出自己的骼膊,东侍郎忽然看见古承观正不断地用手指着什么。
只见那肉块的顶部,忽然又长出了一个肉瘤,几根长长的触手,正摸索着向自己逼近。
“该死的,怎么拔不出来。”
望着越发靠近的触手,东侍郎忽然停止了挣扎,任由对方将自己吸食。
似乎是连那巨大的肉块都没有想到,前一刻还在激烈对战的“猎物”就这么突然的放弃了抵抗。
一个微小的停顿之后,楼宇间这块巨大的肉瘤开始了贪婪的吞噬。
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不断地传出。
看着东侍郎忽然放弃挣扎的身影,古承观顿时一愣,枯瘦的身躯顿时微微颤斗了起来。
“管你是什么东西,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