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庆帝(1 / 1)

就在林轩暗自得意之时,一名内侍官匆匆走入庭院,躬身行礼:

“殿下,宫里头来人了,陛下召您即刻入宫觐见。”

“什么?陛下召见?”

林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里“咯噔”一下。

说实话,穿越过来这几天,他潜意识里一直在避免思考如何面对庆帝这个问题。

整个《庆馀年》世界里,他最忌惮、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这位深藏不露的皇帝陛下。

庆帝的心思深沉如渊,手段莫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所有人都视为棋子。

更重要的是,他本身还是这个世界武力值的天花板——一位隐藏的超级大宗师!

在他面前,自己这点刚刚得来的三品下修为,恐怕跟蝼蚁没什么区别。

一个应对不当,被瞧出破绽,那可真是万劫不复,比原着里死得还快~!

“这才到两天,就要我直面最终boss,是不是太快了点?”林轩心中哀嚎,感觉后背瞬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可现在他的身份是二皇子,皇命难违,不可能不去。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暗自给自己打气:

“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反正老子已经死过一回了,还怕再死一次不成?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拼了!”

“知道了,备车,即刻入宫。”

林轩面上恢复平静,挥手下令,只是袖中的手掌微微握紧。

夜幕降临,林轩的马车驶入森严的皇城,一路无言。

在内侍的引导下,他来到了御书房外。

刚走到门口,恰好遇见两人从里面出来——正是太子李承干和长公主李云睿。

太子的脸色不太好看,眼神中带着一丝未能完全掩饰的阴郁。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长公主李云睿,她左半边脸颊微微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仔细看去,能看出一个隐约的掌印,显然刚被人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巴掌。

她低垂着眼睑,看不清具体神色,但周身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寒气。

林轩心中一动,立刻想起原着剧情:看来就是今天,长公主安排宫女想要污蔑范闲清白,结果被庆帝提前察觉,直接将人全部清理。

而这一巴掌是太后给予李云睿的警告。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姑姑。”

林轩面上不动声色,依足礼数问候。

李承乾见到林轩,原本阴郁的脸瞬间被一层温文尔雅的笑容所复盖,语气陡然也变得热情了许多。

“二哥来了!真是巧了。父皇正在里面,想必是在等二哥吧。”

而与太子的热情形成诡异对比的,是静立一旁的长公主李云睿。

她左半边脸颊上,一个清淅的掌印正微微泛红,可她此刻竟也在笑。

那笑容看起来柔和,却让林轩有种脊背发凉的惊悚之感。

“听说,今日你去见范闲了?还与他同乘一辆马车?”

林轩心中一寒,果然李云睿的手眼通天,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不过他的脸上却并未有丝毫变化:

“哦?那你见过了,以为如何?”

在这御书房外,林轩可不敢乱说,毕竟里面那位可是一个超级大宗师,耳力惊人。

“虽说不怎么懂规矩,但为人还算坦诚,至于其他的暂时还看不出来~!”

就在这时,侯公公从御书房出来,匆匆走到林轩身前:

既然是陛下开口,三人也不敢再做停留,匆匆寒喧了两句便分道扬镳~!

看着长公主他们离去的背影,林轩心中更添几分警剔,整理了一下衣袍,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御书房。

书房内光线略显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

庆帝并未坐在龙案后,而是负手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身影在逆光中显得有些模糊,却如山岳般沉重。

林轩刚刚站定,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行礼,一股无形却恐怖至极的气场便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瞬间将他笼罩。

那不是刻意散发的气势,而是久居上位、执掌生杀大权培养出来的威压。

在这股威压之下,林轩只觉得心脏象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止不住地疯狂跳动,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中轰鸣,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他感觉自己就象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巨浪吞噬。

他连忙低下头,借此掩饰眼神中的惊骇,躬身行礼:

“儿臣拜见父皇。”

庆帝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只是用一种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平淡语调,轻描淡写地开口:

“听说……你今日去见范闲了?”

声音不高,却象一把重锤,敲在林轩的心头。

来了!果然也是为了此事!

林轩心中凛然,知道在这种人精面前,任何憋脚的谎言都是自寻死路。他没有任何尤豫,坦然承认:

“回父皇,是。”

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不等庆帝追问,便主动解释道:

“范闲来自偏远的儋州,婉儿妹妹自幼体弱,儿臣身为兄长,总是有些不放心,便想亲眼见上一见。”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充满了对妹妹的关切之情。

但林轩知道,这套说辞别说糊弄庆帝了,就连他自己也不信。

可他就是故意如此,让庆帝以为自己接近范闲,是出于皇子对内库财权的觊觎,是想要拉拢范闲,这才符合“二皇子李承泽”一贯的人设和行事逻辑。

若是表现得毫无兴趣,反而惹人生疑。

庆帝终于缓缓转过身。

他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仿佛能洞穿人心。

他并没有点破林轩那点小心思,只是顺着话头问道:

“哦?那你觉得……范闲此人如何?”

庆帝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但林轩却感觉压力骤增!

他感觉那目光如同实质,刺得他皮肤生疼。

他努力维持着语调的平稳,斟酌着用词:

“回父皇,儿臣与范闲虽只是短暂接触,但观其言行,生性洒脱、不拘小节,言语……颇为有趣,儿臣与他交谈,倒觉得有几分投机。”

他刻意用了“投机”这个词,再次隐晦地暗示自己对范闲的“好感”。

庆帝闻言,沉默了片刻,那深邃的目光在林轩身上停留了数息,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审视。

随即,他语气平淡地抛出一个更直接的问题:

“你如何看待他与婉儿的婚事?”

问题来了!

林轩深知范闲是庆帝的私生子,这门婚事又是庆帝一手安排,绝不容他人置喙,更不允许有人说三道四。

他立刻躬身,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恭顺:

他挑着好话说,既符合一个“关心妹妹”的兄长身份,又完全迎合了庆帝的意志。

果然,听完林轩的回答,庆帝那古井无波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地的弧度,似是满意,又似是别的什么。

庆帝沉默了片刻。

“既然你觉得与他投机,”庆帝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那以后,不妨多走动走动。”

这话听起来象是鼓励,但落在林轩耳中,却如同惊雷!

庆帝这是……顺水推舟,甚至是在鼓励他去“拉拢”范闲?他到底想干什么?是想看看自己这个“磨刀石”能做到哪一步?还是另有深意?

林轩不敢深思,连忙躬身应道:

“儿臣遵旨。”

“恩,下去吧。”

庆帝挥了挥手,重新转过身,面向窗外,不再看他。

“儿臣告退。”

林轩保持着躬身的姿势,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直到林轩的马车驶出皇宫,他那悬着的心才敢放下来,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贴在皮肤上,一片冰凉。

“呼……总算混过去了……”

今日这一见,庆帝果然名不虚传,其恐怖程度远超想象。

那种身体仿佛被看穿,自身命运完全被他人掌控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好在,自己今天的应对还算中规中矩,没有露出什么明显的马脚。

庆帝似乎也乐于见到自己按照他设置的“剧本”去表演。

“以后只要小心谨慎,别出什么大的纰漏,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问题……”

刚回到二皇子府,谢必安便迎了上来。

“殿下,桑文姑娘已安置在西厢的‘听竹苑’。”

林轩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袍,便径直朝着听竹苑走去。

苑内灯火通明,与府外的夜色形成鲜明对比。

桑文独自坐在花厅的梨木圆凳上,身姿依旧挺直,却难掩眉宇间的憔瘁与不安。

她换下了在天裳间那身略显招摇的水绿襦裙,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常服,更显得清减动人。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见到林轩,立刻站起身,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盈盈一礼,声音带着疏离的躬敬:

“民女桑文,见过二殿下。临,还望二殿下恕罪~!”

林轩仿佛没察觉到她的疏离,脸上露出一个自以为和煦的笑容:

“桑文姑娘不必多礼,在这里无需如此拘谨。可用过晚膳了?”

桑文低垂着眼睑,轻声道:

“回殿下,尚未。”

“正好,本王也还未用膳,姑娘若是不介意,便一同用些吧。”林轩语气自然,仿佛只是寻常好友间的邀请,不等桑文拒绝,便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传膳,就摆在这里。”

桑文唇瓣微动,那句“民女不敢”在舌尖转了一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形势比人强,面对这位权势滔天的二皇子,她深知自己没有拒绝的资格。

膳食很快便摆了上来,虽非极尽奢华,但也是精致可口,荤素搭配得当。

林轩挥退了布菜的侍女,亲自拿起公筷,夹了一块嫩滑的鸡脯肉放到桑文面前的碟子里。

“尝尝这个,府里厨子的手艺还算过得去。”

他的动作自然流畅,没有半分皇子的架子,倒象是个关心朋友的寻常男子。

桑文微微一怔,看着碟中那块鸡肉,神色有些局促。

“谢……谢殿下。”

她低声道谢,拿起筷子,小口地吃着。

味道确实很好,但她食不知味。

林轩见状笑了笑,时不时的为她夹菜,偶尔介绍一两样菜品的来历或特点,语气平和,也没有什么逾越之举,最多也就问询了她一些喜好和生活习惯。

这种反常的待遇,让桑文心中的戒备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重。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不相信一位皇子大费周章将她“请”来,只是为了和她一起吃顿饭,嘘寒问暖。

这顿饭在一种微妙而安静的气氛中进行着。

终于,桑文放下了筷子,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抬起头,看向对面那个始终带着淡淡笑意,让她完全看不透的年轻皇子。

“殿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民女愚钝,不知殿下召民女前来,究竟……意欲何为?若有差遣,还请殿下明示。”

她做好了听到各种要求的准备,或是让她献艺,或是让她……侍寝。

尽管心中悲凉,但这就是她这类下层人的命运。

然而,林轩的回答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他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丝帕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目光平静地看向桑文,缓缓道:

“桑文姑娘,你不必如此紧张。本王请你来,并非有所差遣,更无非分之想。”

他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真诚和欣赏:

“只是本王今日得见姑娘,以姑娘的才情品貌,留在天裳间那等之地,终究是觉得可惜了些。”

桑文愣住了,怔怔地看着林轩。

林轩继续道,语气更加诚恳:

“本王不愿见姑娘日后逢难,或是被迫做些不愿之事,故而才冒昧相请,将你接来府中。从今往后,你可将这皇子府当做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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