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小娥在旁边有些不解：“建民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今天有事要办，你一个人在家行吗？要不送你去爸妈那儿？他们不是快走了吗？”
娄小娥摇头：“不用了，明天回门的时候，我就住到他们走之前吧，顺便……养养身体。”
最后一句带着浓浓的埋怨。自家男人什么都好，就连那方面也强得过分，每次她都得休息三四天才能缓过来。
李建民不但不惭愧，反而很得意：“行，听你的！”
喂娄小娥吃完早饭，又把小丫头送到红星小学，李建民刚回到家，孙艳就出现在门口。
“干娘，走吧。”他跟娄小娥打了个招呼，一脸平静地说。
“你发现我们了？”孙艳有点惊讶。
“早就发现了！我还知道你们一大早就来了。来了怎么不进门？”
“不想打扰你们小两口嘛。走吧！”
坐上一辆四轮车，李建民始终很淡定。
自从交出那份资料，他就知道会有人来找他，只是没想到来的是干娘。看来组织还是挺体谅他的。
其实在交资料的时候，李建民考虑过匿名提交。但他清楚，一旦组织运转起来调查一个人，藏得再好也没用。虽然现在组织还弱，但依然是个庞然大物。
“罗局长，又见面了。”看到身后的老熟人，李建民笑着打招呼。
“你小子！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之前我还想招你当手下，现在好了，我倒要借你的东风了！”罗勇一脸感慨。
他真没想到，当初一个招揽李建民的念头，引得郑朝阳他们拼命拉拢，结果换来的却是李建民的东风。
他知道，只要今天李建民顺利过关，自己的职位至少能往上挪半步。
“哈哈，谁让我和老郑他们称兄道弟呢？你是他们领导，又对他们那么好，不找你找谁？”
说笑间，车子已驶到一座大院门口，上面写着“科研院”。
李建民有些意外地落车：“我还以为先见叶首长呢，没想到直接来这儿了！”
“哈哈哈，叶首长比你还急，早就在里面等着了！”周卫国从大门里笑着走出来。
接着他又惋惜地说：“可惜，我还想着忙完物资的事，把你介绍给我家丫头呢，谁想到你这么快就结婚了，真是可惜。”
“周叔，可能我和您女儿没缘分吧。走，带我进去吧。”
周卫国点点头，领着众人在院中穿行，最后走进一间大厅。
厅不大，只有几十平米，里面坐了不少人，看上去都是这方面的专家。
为首的老者身形清瘦，周身弥漫着浓重的血煞之气与威严气度，远胜王主任、李怀德与杨国栋等人。
李建民心中一动，暗想这位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叶首长了。
“小伙子来啦！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嘛，大家都等你很久了！”叶首长笑着指向周围的科研人员。
“首长好！”李建民高声问候。
“去吧，今天这儿是你的主场，我们只是观众。”叶首长朝前一指，又对李建民身后的三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坐到自己身旁的座位。
几人会意，递了个鼓励的眼神给李建民，便安静地坐到叶首长旁边。
一众科研人员见上台的是个年轻人，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不少人眼中流露出不屑。碍于叶首长在场，他们并未离席。
在场诸位无不是在此领域钻研多年的专家，如今竟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娃娃来“讲课”，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钱老与邓老虽知李建民年纪尚轻，却没料到如此年轻，看上去不过比自家儿子稍长几岁。
李建民稳步上台，神情镇定，语气平静中透出几分锐气。
“我清楚各位都是深耕此领域多年的前辈，也有人认为我年纪太轻，不过是在班门弄斧，甚至觉得我在浪费大家时间。”
“各位也曾年轻过，不知是否听过一句话——年轻气盛。”
“闲话不多说，请出招吧。今天我来，只有一个目的——把你们打服、说服！”
“昔日诸葛亮舌战群儒，今日就让我李建民试试，以一舌之力挑战诸位。希望……你们别让我失望。”
最后一句，挑衅意味十足。
“年轻人，在座不少人当你爷爷都够了，你也太狂妄了。就让我们看看，能画出那份武器图纸的人，到底有多大本事？”
“你若真有实力，我老头子认；若是没有，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来吧！”李建民轻篾一笑。
“你那篇资料我看了，图纸和理论都不错，我们就从理论说起……”
李建民从容应答，扎实的功底很快让那位老者哑口无言，悻悻落座。接着又有人起身提问……
场面逐渐变得有些滑稽：一个个科研人员昂首抛出刁钻问题，不久后却都垂头丧气地坐下。
叶首长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笑道：“这小子真不错，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能把这群人怼得抬不起头来的。”
孙艳连连点头，笑容璨烂得藏不住。来之前她还心存忧虑，而现在？她简直想双手叉腰放声大笑——她孙艳的儿子，就是天下无敌！
罗勇和周卫国心里也轻松下来，暗想这小子真行，不服不行。
这些老先生平时看着挺和气，可一涉及自己的专业领域，那股傲气简直能从鼻子里哼出来。
今天看到这些素日高傲的老先生被李建民说得哑口无言，两人心里特别痛快。
李建民口若悬河，各种理论信手拈来，无论是动力学还是核理论，功底之扎实令众人震惊。
最后只剩下最前面的钱老和邓老还没开口。
这两位是各自领域的领军人物，如果连他们都压不住这年轻人，这场讨论他们就输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钱老和邓老，两人相视一笑。
“老钱，大家都看着咱们呢，有压力没？”
钱老摇头，“有什么压力？底，就足以证明那份图纸是他写的！”
“不过我有点好奇，小伙子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钱老请讲！”李建民躬敬地说。
对这位老人，他内心十分敬重。如果没有他的出现，蘑菇云也会在他的引领下升起，只是时间会晚一些。
“你的那份图纸我和老邓都看了，理论就不说了，连图纸尺寸都标注得清清楚楚，难道你对机械也有研究？”
李建民点头，“不瞒钱老，我除了精通数学、物理，还精通机械。目前图书馆里收藏的机械类书籍，我全都读过，并且牢记在心。”
“全都掌握了？”邓老睁大眼睛。
李建民点头。
“那国外的机械书籍呢？那些可不是用咱们的语言写的，俄语你也懂？”钱老追问。
“惭愧，我还精通俄语、英语、德语三门外语，国外的机械书籍也都读过记下了。”
李建民语气平静，却让在场众人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眩耀之意。
钱老和邓老再次对视，眼中的惊讶毫不掩饰。干这一行的，通常都是在一个领域有所建树。
像李建民这样在多个领域都有造诣的实属罕见，尤其还精通三门外语，更是难得。
“小伙子厉害，我和老邓没什么要问的了。刚才的讨论中，你的理论非常扎实，我们可以确定那份资料是你 完成的。”钱老赞叹道。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小伙子你很优秀！”
“您过奖了，钱老！”李建民保持躬敬，“有了我那份详细资料，组织什么时候能成功制造出来？”
“实话告诉你，在没有你这份资料之前，组织已经着手准备了，基本上该有的都有了。”
“有了你这份资料，我们有信心在两年内制造成功！”邓老满面红光，信心十足。
“两年？”李建民微微皱眉，对这个进度不太满意。
“是！两年！”钱老点头，“小李，看你表情似乎有点失望。”
“咱们的工业基础还比较薄弱，两年已经很快了。”钱老接着说道。
“好吧，那份图纸两位都搞清楚了吧？”
邓老点头，“你那份资料写得非常详尽，简直象一本说明书。不仅我们看懂了，在座的各位也都明白了。要是不懂，那真是白在这个领域钻研这么多年了。”
“那就好。那……我可以走了吗？”李建民问道。
钱老一愣，“走？今天找你来，除了和你探讨学问，还想请你担任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我们再怎么理解，那东西终究是你设计出来的。制造过程中万一遇到问题，还得靠你及时解决。”
李建民摇头，“不必了。我的心不在这儿，你们也知道，我除了研究蘑菇，还涉足其他领域，比如机械。”
“接下来我打算研制我们自己的轧钢机等一系列设备。两位都是这个领域的专家，那边就交给你们了。”
“轧钢机？你连最新型号都搞出来了？”两人更加震惊，在场所有人也都一脸惊讶。
尤其是之前向李建民提问的其他科研人员，听到他的话，既懵又服。
这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在一个领域都钻研不透，他倒好，跨领域也能拿出推动组织进步的东西。
这一刻，他们彻底放下了对这个年轻人的傲气，只剩下敬佩——不得不服，这小子简直是个天才。
有他在，仿佛能看到组织在他的推动下迅速腾飞。
邓老和钱老对视一眼，看出李建民眼中的坚定，便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拼一把，争取明年把那东西造出来！”邓老豪情满怀，又补充道：“不过，小李，万一制造中遇到问题，你必须得来帮忙。”
“那是当然。”
随着邓老他们做出决定，这场讨论也接近尾声。
叶首长上前总结，提议道：“好！好！大家都是组织的精英，都是为了建民组织，应该互相帮助。小李，以后你就在这里工作怎么样？”
这话一出，邓老、钱老和屋里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眼中充满期待。
“不了，不了。给我一张能自由进出的证件就行。比起这里，我还是更喜欢家里那种舒服的环境。”
叶首长眼神古怪——喜欢家里舒服的环境？这孩子没说反吧？
你家那四合院什么情况你不清楚？牛鬼蛇神有没有不知道，你居然还说喜欢那种办公条件？
“行吧，既然你喜欢，就继续待那儿。需要我派人暗中保护你吗？”
“我就不必了，你手下的兵还不够我练手的，保护好我的家人就行！”李建民摆摆手。
“好！”
叶首长结束了谈话。等他走出科研院大门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本来他想立即随叶首长离开，但屋里的人都不答应。难得遇到理论如此扎实的人，大家纷纷把自己遇到的难题向他请教。
李建民一点架子也没有，深入浅出地为众人解答。这一下可热闹了，大家争先恐后地抛出问题。
那疯狂的场面让李建民有点心悸，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时候。
他苦笑道：“这帮人还真是够疯的！”
孙艳嘴角带笑，似乎今天的笑容就没停过。
“很正常，你没看见你走时他们看你的眼神吗？可怜巴巴的，看得我都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