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民有点意外：“你还会做饭？”
“咳，这有什么难的，随便炒炒，就是不太好吃罢了。”
不一会儿，许大茂端着一盘炒鸡蛋走出来。桌上已经摆了两道菜：炸花生米和切好的腊肉，加之这盘鸡蛋，在四合院儿里算得上顶好的一顿饭。
“哟，你还带了酒？这么客气干嘛？”
“小事儿，来，满上！”李建民打开酒瓶，给许大茂斟满。
“走一个！”李建民举杯提议。
许大茂也不推辞，两人当即干了一杯。
没过多久，许大茂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边昏睡过去。
李建民嘴角微微一抽。原先听人说许大茂三杯就倒，他还觉得夸张，再不能喝也不至于三杯就倒吧？今晚算是见识了，还真有这种人。早知道他酒量这么差，李建民肯定不会先急着喝酒，怎么也得先问些事情。
他无奈地摇摇头，把桌上的菜吃了一大半，又喝了半瓶酒。随后拎起许大茂，把他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确认人没事，才关上门离开。
李建民心里有些郁闷，这趟算是白来了，什么也没问出来。他暗自决定，过段时间还得自己找机会出手。
想了想，李建民再次从空间取出一瓶高粱酒，往前院走去。关于潇潇的事，他必须问个明白，不然心里不踏实。
问清缘由后，李建民怒火中烧！
“三大爷，睡了吗？”李建民敲着阎福贵家的门，低声问道。
“没呢没呢！”阎福贵推开门，见到李建民先是一愣，再看到他手里拎的高粱酒，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建民快进来，外头天冷，别冻着了。”
“三大爷，我就直说了。刚才回去我跟潇潇聊了聊，她说之前去红星小学上过学，后来名额被贾家抢走了。您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这事儿，我还真清楚！”阎福贵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气愤。
“今年年初，你爹给潇潇办好了入学手续。不知怎么被贾家知道了，正好他家的棒梗也到了上学年纪。”
“贾家想让我找校长说情，让棒梗免费上小学。我起初觉得是好事，谁知他们打的是不花一分钱的主意！”
“上学没问题，可一分钱都不愿出，这不是为难我吗？”
“老易也来劝，说贾家不容易，希望我帮忙找校领导通融，让棒梗不交费入学。”
“但我一个小学老师哪有那么大本事？跑跑手续还行，免费上学？别说我，校长也办不到。”
“贾张氏为此大闹好几天，气得我不轻！”
“没错，我们家老阎气得牙疼，还花了一块钱看病！”三大妈也插嘴抱怨。
“红星小学一学期才两块五，一年五块钱，贾家完全负担得起。听说贾东旭每月还给贾张氏三块钱养老钱呢。”
“少给两个月养老钱，棒梗的学费不就有了？”
李建民冷笑：“贾家就是贪，想白占便宜。”
“对，就象你说的，喂不熟的白眼狼，明明家里有将近两千五的存款。”阎福贵点头认同。
“三大爷，后来呢？贾家怎么没让潇潇继续上学？”李建民追问。
“占不到便宜，又不肯出钱，棒梗上学的事就搁置了。”
“直到你爹在轧钢厂出事后，他们才找到机会。”
“你去北大荒后三年没消息，院里都以为你遭遇不测，你爹愁得白了头，老了许多。”
“你爹一出事，易忠海就让贾家以照顾你妹妹为由住进你家。起初他们还装样子，毕竟不确定你是不是真没了。”
“可半个月过去，仍没你音信，贾张氏觉得你回不来了，对潇潇态度越来越差。”
“那天，贾张氏带棒梗找校领导，以潇潇监护人的名义要求让她休学，由棒梗顶替她的名额上学。”
“校领导问过我，知道潇潇的情况后，只能同意。”
“潇潇的学习用品全给了棒梗，他就这样顶了她的名去红星小学读书。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李建民脸色铁青，青筋暴起，拳头紧握，象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字一顿地问：
“三大爷，你是说这三年来，我爹一封信都没收到？以为我死了，愁白了头？”
阎福贵被李建民的神情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说道：
“是！这事儿在咱们院里谁不知道，那时候不少人都说你不孝顺，去了那么远连个信儿都不往回捎！”
“还有人传你已经不在了！说你爹就是因为觉得你没了，心灰意冷，才在抢救轧钢厂物资的时候出了事。”
见李建民脸色不对，阎福贵尤豫了一下，问道：“建民，难道这些年你一直有给你爹寄信？”
李建民强压着胸口的火气，沉声答道：“那当然！我到了北大荒之后，每个月都会写信报平安，还固定寄十五块钱回来。”
“北大荒开荒是苦，但待遇不差，每个月能拿二三十块，吃住都包，基本不花钱。我就把大半工资寄回家，算是尽孝心。”
“你要不提，我还蒙在鼓里。现在一听，我这火气根本压不住！”李建民嗓音发哑，象是随时要爆发。
阎福贵一惊：“你说的是真的？要真是这样，那可就是私自截了光荣人员的信件，这是犯法的！”
“犯法？”李建民冷笑一声，“这院里犯法的人还少吗？”
“三大爷、三大妈，你们住前院，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三大妈回想了一下，说：“老易最可疑！我好几次看见他在门口签收邮件。”
阎福贵不想惹事，出了个稳妥的主意：“建民，我们猜也没用。你真想查是谁拿了你的信，不如去邮局问，那儿都有存根的。”
李建民点头：“谢谢三大爷指点。”
他顿了顿，又问：“我家潇潇重新上学的事，有没有什么麻烦？”
阎福贵笑了笑：“不难。当初棒梗能顶替潇潇，是因为贾张氏那时是潇潇的监护人，我们拦不住。”
“现在你是她亲哥哥，你这监护权比贾张氏更合法。明天你去学校一说，潇潇肯定能复学，棒梗估计就得走人了。”
“再提醒你一句，当初学校其实不同意棒梗顶替，因为不能确定你真不在了，贾张氏只是临时监护人。”
“可那老虔婆在学校闹，撒泼打滚，校领导没办法才收了棒梗。只要你一出现，学校肯定乐意让潇潇回来。”
“潇潇以前在班里是出了名的好学生，成绩靠前。棒梗呢？不是上课睡觉，就是跟人打架。于公于私，学校都更愿意要潇潇。”
“麻烦三大爷了。”李建民问清楚后，起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阎福贵叹了口气：“唉，老易明天怕是又要倒楣喽！”语气里却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意味。
“哼！真是气人！要我说老易这人做事太不地道，李峰在咱们院里多好的人，免费给大家看病不说，谁家有困难他都乐意帮忙！”
“那阵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李峰本来跟你年纪相仿，却眼看着一天比一天苍老，我看着都替他难受。”三大妈撇了撇嘴。
“我看老易这就是自作自受，照李建民今天这架势，明天老易怕是少不了脱层皮！”
阎福贵却专心盯着眼前那瓶高粱酒，咧嘴笑了笑，“行了，睡吧！明天事儿肯定不少，我得早点回来瞧热闹！”
……
另一边，李建民回到屋里，在小床旁边又铺了一床被子，躺了下来。
今晚收获不小，不但成功打破了易忠海在四合院里的铁板一块，还让贾家狠狠出了回血。
唯一让他不爽的是，易忠海竟敢私自扣下他寄给父亲的信，这事跟潇潇上学的事一样，知道得都太迟了。
“可惜。”李建民轻轻摇头，随即把目光转向系统面板。
【李建民】
体质：5o（1o）
力量：5o（1o）
耐力：5o（1o）
敏捷：5o（1o）备注：正常人各项满值为1o点。
禽兽值：852oo
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攒了八万五千多禽兽值，今晚这趟走得值。
忽然，李建民注意到852oo禽兽值上方有个潇潇的时钟标记，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他把视线移到那时钟上。
‘新手大礼包加成：宿主刚开启虐禽系统，24小时内禽兽值获取享受1o倍加成。’
上面还有个倒计时：7小时54分钟3o秒，就在李建民看的时候，数字还在不断跳动。
李建民：“……”
他既无语又无奈，系统这操作也太抠了吧？这让小爷我怎么快速攒禽兽值？
怪不得今天能拿到这么多禽兽值，原来是十倍加成在起作用。加之今天已经用掉的五万多，实际今天一共得了十三万禽兽值，去掉加成也有一万三。
按系统现在的福利换算，那就是一万三千吨粮食。想到这儿，李建民忽然觉得，就算没有十倍加成，似乎也还能接受。
有点郁闷……看来明天禽兽值收入要大幅减少了。本来还指望攒够十万吨粮食，悄悄兑换出来交给种花家，现在看来，还得再等几天。
心念微转，李建民已置身qq农场，从空间仓库中取出今日在老宅旧箱中所得之物。
眼前是一本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帐本——院里那群人这些年欠他父亲的债务记录。
李父是轧钢厂医生，出身中医世家，自幼受祖父教悔，以救死扶伤、与人为善为本。
院里那些人但凡生病，几乎都来找李父免费诊治。他们抱着占便宜的心思，有病痛便去轧钢厂挂李父的帐，从不付钱。
李父或许是性情迂腐，又或是天生悲泯，但凡有人不结帐，他便自掏腰包垫付。
于是李父每月近五十元的工资，实际到手仅三十多元。
好在他们一家三口吃穿尚足。李建民随手翻阅帐本，发现不少人的欠款已结清，只剩部分未还。
这些零散欠款数额不大，最多不过一元，还是三个月前欠下的。李建民对院里众人的印象略有好转。
令他意外的是，从头至尾都没找到阎福贵的名字。
按他对阎福贵一家的了解，有便宜岂会不占？难道错怪了他？
阎福贵未有记录，刘海忠倒是欠了些，从三年前至今，累计约五十元，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最让李建民吃惊的是，欠帐最多的竟是易忠海。自八年前老贾去世起，他每月至少欠两元，多则五六元，至今累计高达三百六十元。
帐本中，李父特别标注了易忠海领取止疼药一事。
盯着“止疼药”三字，李建民唇边浮起一丝冷笑。他顿时明白易忠海为何欠下如此巨款。
老贾死后，易忠海与贾家断绝来往，而贾张氏体弱，需每日服用止疼药。
国家限量供应止疼药，超量使用易致成瘾。贾东旭除了在医院获取定量药品，只能将主意打到李父这里。
李建民推测，贾东旭母子不愿拉下脸面向李父求助，便让易忠海代为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