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满课,中医专业就是如此繁忙。
《修行宝典》中记载着无数现代没有记载的药材还有丹药制作方法,这些东西注定是江定发家的最佳渠道。
再加上回春符的市场需求,江定对自己的学业也开始重视起来。
还有其中记载的世俗武学也不能落下,空有一身蛮力,不知道怎么去用也不行。
但是在进入练气一层,有了神识之后,课上原本听不懂跟不上的内容,只需片刻就牢记于心了。
跟着老师听讲的效率,根本比不上自己自学。
因此,江定果断让施华帮自己答到,而他跑到图书馆自习去了。
谁知道,在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施华给他发来了一条消息。
说是中药课的老师,那位非常不好讲话的清冷少妇点名要他江定挂科。
当然,也是江定这个班的导员。
这位女老师是出了名的说到做到,被她盯上没好果汁吃的。
江定也没在意,眼看接近约定时间了,便赶往一家私人疗养院,那里是杜凝霜指定的服务地址。。
这疗养院门口有一尊扁鹊的雕像,这位远古的先贤以大理石铸就,脚踩着石墩与石墩上金色的生平刻文,正眺望着远方。
杜凝霜和一位气质干练,身材匀称的女人,正在那雕像底下等候。
她旁边的女子则是道:“凝霜,还是上去吧。我觉得那个大师应该不会来了。”
“治疗老爷子只靠那一张符纸,实在是太天方夜谭了。”
这位干练女子还从未见过有哪个骗子,敢让自家小姐等上一个小时的。
杜凝霜虽然没有认同,美目却不断看着路上的行人,显然也有这样的忧虑。
也许真让人给骗了。
好看的眉头蹙紧,想起爷爷在床上一身病号服,连起身都做不到的虚弱样,杜凝霜一双眼中泛起水光,委屈巴巴地道:
“那我再打个电话催一催,要是不接的话,就算了。”
已经在一旁戴好傩面具的江定看着这位冰山美人委屈到瘪着嘴,不由地有些好笑,两步走过去,当着她们的面接通了电话:
“不好意思来晚了,有点事耽搁。我就是昨晚卖你符纸的人。”
“大师,你终于来了…”
杜凝霜眼睛都亮了,她确认是卖符的本人无疑,因为那股子清净自然的气息做不了假。
江定摆了摆手:“先带我去看看病人。”
眼看江定这么积极,杜凝霜也没再多言,当即前头带路。
她旁边那个女人则是低声道:“凝霜,这人藏头露尾的,听声音也颇为年轻…也许王卞的话也有一些道理,我想他很可能是一个骗子。”
虽然打心底认为江定是一个骗子,但是叫柳越的女子还是委婉的说道。
杜凝霜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江定是骗子,但是就算知道他是骗子,只要有那么一点可能,她也必须要试一试,更何况江定还敢亲自过来。
这一点还是给了她一些信心的。
再加上那股好闻的气息,杜凝霜还是对江定抱有一定的期待。
见杜凝霜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女保镖柳越似乎知道她的想法,神色有些黯然,也没再多说。
只是目光落在了江定身上。
希望你是真有本事,要是想故弄玄虚一番就糊弄过去,让小姐失望的话,有你好看的!
以江定的五感,他当然听到了前面两人的窃窃私语,不过却仍然不以为意。
以他修真者的本事,再配合《修行宝典》里记载的符箓配合,问题应该不大。
上到二楼,只见一位身着行政夹克的中年人正等在那里。
“回来了?我就说那个骗子是不可能过来的。”
“你怎么这么能折腾,买回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连符箓这种事情都信,还要请那个卖符纸的过来跳大神…”
眼看江定从楼梯拐角处冒了出来,杜思政剩下的半句话咽了回去,脸色很是阴沉。
他没想到这个跳大神的还真敢来,当即下了逐客令:
“你是谁啊?这里是私人疗养院,请你出去。”
“爸爸,他是我请过来为爷爷治疗的。”杜凝霜心里颇为无奈,同时对王卞更加不满。
今天是难得的双休日,父亲却因为王卞的告密,在她耳边说教了半天。
“你还请他来治疗?王卞那孩子说的有什么错?什么年头了还请符箓治病,你为了一个江湖骗子,把王卞气的不轻…”
“王卞那小子人不错,千万不要为了一个神棍,就跟他有隔阂,影响我们两家关系,要跟他多相处才对!”
杜凝霜听了却是心中苦笑。
她当然知道父亲为什么要她跟王卞亲近。
如今爷爷病重,杜家顶梁柱摇摇欲坠,从政的父亲要想稳住地位,保证杜家安全转型经商,就必须争取王家的支持。
毕竟王家在江市的势力,只比原本的杜家弱了一点。
可那个王卞在她看来就是绣花枕头,在国外读了个水硕就鼻孔朝天,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杜思政还在继续说教,江定却不愿意听了,看向杜凝霜道:
“杜小姐,若是杜家不需要我进行治疗的话,我就先走了。”
这里若是不行,他还能再找别处。
杜凝霜急忙道:“大师,您先去一楼休息,我说通了我爸爸再让你上来,不会耽误太久的。”
眼看杜凝霜态度还算可以,再加上打开符箓销路的心思,江定却是没有走下一楼,而是向前几步道:
“让我看看病人吧,我就用张符箓不需要太久的。”
杜思政还要再说话,却被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了。
“思政,既然人都来了,看看又何妨呢?”
“我这身子骨我清楚,一点符水,还要不了我的命。”
这话却是从屋内传来的,来自那位杜家老爷子。
眼看老爷子发话了,杜思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让开了门:
“你最好祈祷我爸不要出什么事。”
一行人进入屋内,只见床上躺着一位瘦弱的老人,有些褶皱的脸上却是慈祥与威严并存,显然曾经位高权重,一双眼眸中透着深深的疲惫和睿智。
“爷爷,你怎么醒了?”杜凝霜关心道。
“你们在门外那么吵闹,你爷爷我又没聋。”杜老爷子宠溺地摸着孙女的头。
“你就是凝霜请来的大师吧?”
“杜老爷子好!”
江定对于不胡闹的长者,还是很尊重的:“杜小姐,请将符纸放在老爷子额头,我们这就开始吧?”
杜凝霜不敢怠慢,将符纸在爷爷的额头放好。
杜老爷子还有心情打趣:“不是泡符水喝啊?你看看思政,在额头跟僵尸一样贴张符,有什么大不了的。”
杜思政只是苦笑着点头,像是看孩童玩闹一般,看着这一幕。
江定一指点在杜老爷子额头,度入真气,激发符箓内布置的元气回路,吸纳周遭生机。
生机流入这老人体内,按着真气指引,灌入已经接近枯竭的肾脏部位,也顺便温养全身。
绿色的光彩笼罩在老爷子身上。
杜老爷子看不到绿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接受治疗。
杜思政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张开嘴巴,哑口无言。
这世上真有这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手段存在?
杜凝霜更是激动万分,美目中异彩连连,低声道:“真的有用,爷爷有救了!这是什么原理?”
少顷,江定吐出一口浊气,收回手指,那符纸也瞬间化作飞灰,感知了一下,却是消耗了三分之一的真气。
而杜老爷子也是突然坐起身,一口粘稠的黑血,就吐在了垃圾桶里。
这一手让杜家众人更加确信,江定不简单。
杜思政反而比自己女儿还急迫了:“怎么样?”
正照料爷爷的杜凝霜也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江定。
“老爷子的病灶很多年了,这次只算是治标不治本。”
“现在我还无法根治。”
“不好意思,我之前的估计太乐观了,本以为符到病除的。”
估计得炼气一层后期,才有足够的真气救人。
江定估算着。
“大师不必妄自菲薄!如此已经很好了,我本以为已经无法得到医治。”
杜老爷子吐完血后,感激地看向江定:“高人救命之恩,我杜如惠没齿难忘。”
“凝霜,还不去谢谢恩人?”
杜凝霜心情激荡,这位冰山美人直接就要给江定跪下。
江定忙托住杜凝霜的玉臂:“别别别,不用这么客气。”
“要不是杜小姐,我的符纸一张都卖不出去。”
杜老爷子呵呵道:“那些人有眼无珠,哪里识得真龙?”
“这种符箓,我杜某人半辈子了也没见过几张。”
江定听完,却是心中苦笑。
这符纸制作水平太差,没有他的真气激发,效果只能发挥三分之一,那就跟现在的医疗效果差不多了,治不了大病。
江定只好客套地连说过奖。
杜如惠见状则是起了结交的心思,伸手从杜思政手里拿来一张卡和名片:
“大师啊,难为你专门来了一趟。凝霜她不懂事,这十万你务必收下。
“我杜家两代从政,最近才开始经商,望大师不要嫌少。”
“不知大师可否留下名讳?日后若是有用得上我杜家的地方,尽管开口。”
江定一听十万,差点没出息的咽口水了。
没办法,没见过世面。
但听到从政那两个字开始,他就绝不会收下这钱。
杜家的影响力,正是江定需要的,这也是他售卖符箓的原因。
所以他只收下了名片,摆手道:“来之前已经说好了,这是那张符箓的附带服务,我不会再收另外的钱。”
“名号倒是可以留下。”
江定思索了一下:
“以后你们就叫我江玉郎吧。我会在江市一段时间,谁要是有什么疑难杂症的,都可以找我。”
说完这些,江定也就想告辞了,他根本没打算留在这里吃饭,少接触,否则马甲都掉了。
杜凝霜也不好坚持,送到了楼下,她却是想起了早上这位大师在电话那头传来的倒吸凉气的声音,忍不住问道:
“大师,今天早上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
“是不是那个王卞找你麻烦了?哪里受伤了吗?”
江定一听这话,立刻想起林玉姝早上干的荒唐事,脸都红了,还好有面具挡着。
“额,哈哈,他还找不了我麻烦。那时候…我刚醒,可能还有些迷糊,没缓过来吧。”
江定尴尬的含糊了两句,连忙走了。
杜凝霜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江定离去的背影。
准确来说,是有些迷恋江定身上清净自然的那股子气息。
不过怎么感觉大师有些慌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