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这突如其来的怪笑搞得陈忘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什么很好笑的事吗？
见陈忘冷眼看着他，那虚影又晃动两下：“咳咳……你不觉得好笑吗？”
“有什么好笑的，文攸有独立思想，会产生私欲不是理所当然？”
“嘿嘿，你这可就想错了，秘境之灵与器灵乃是同源之物，如果你的器灵某天有了私欲你当如何？”
这话让陈忘悚然一惊，可他很快反应过来。
器灵乃是修士用自身灵韵蕴养而成，根本不可能背叛主人，不然谁还敢这样做。
别使用法宝的时候，法宝突然反过来攻击使用者，那不成笑话了嘛。
“你别危言耸听了，文攸有这种变化，怕是他自己出了问题吧，又或者是灵枢上人出了问题？”
“嘿嘿，果然骗不到你，而且你也猜对了，还是两点都猜对了。”
虚影宛若风中烛火，摇晃不定，显得十分诡异。
“哦？他们两个都出现了问题？”
陈忘顿时来了兴趣。
“嘿嘿，你可知秘境之灵是如何产生的？”
陈忘倒是知道一个大概，可也只是大概而已，当即摇摇头：“不是很清楚。”
“嘿嘿，秘境之灵乃是大神通者炼化大陆后的产物，当然，并不是每块大陆炼化后都会产生秘境之灵，其中的关键点就是天地本源，你可知这天地本源是何物？”
「万物皆有本源构造果然不假。
陈忘点头：“这个我知道，你直接讲重点。”
珠玉在前，对于陈忘知道天地本源，天魔残魂并未表现吃惊之色，嘿嘿笑道：
“嘿嘿，就如器灵一般，秘境之灵成型后会认炼化者为主，在体内种下主仆印记，而从这一刻开始，两者之间便产生了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种关系便是因果。
文攸与我说过，灵枢上人在飞升之际给他下了寻找道统传人的命令，而只要他完成这个命令，他体内的主仆印记便会自动消散。”
陈忘摩挲着下巴：“那这不是好事嘛。”
“嘿嘿，这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好事，但对文攸来说却不是。
我先前也说了，灵枢上人在他心中的地位超然，当然，凭借这点还不至于让他产生私欲，这个就要说到灵枢上人的问题了。
因为他们之间的主仆印记还在，因果也就存在，所以哪怕有位面隔绝，文攸与灵枢上人之间依旧有模糊的感应。
可在灵枢上人飞升仙界没多久，这丝模糊的感应就更模糊了，已经到了随时要消失的地步，而文攸在修为下降后更是只有施展某种秘法才能再次感应到灵枢上人。”
“灵枢上人出现了意外？”
“嘿嘿，可能是吧，也可能是被困在某个强大禁制中。”
对方都说到这了，陈忘那还不能理解文攸的私欲是什么，不过他并不觉得这是私欲。
天魔残魂看着陈忘的表情变化，知道他是明白了：“嘿嘿，只要任务永远完不成，他与灵枢上人之间的因果就不会断，便可一直感应灵枢上人的状态。
灵枢上人飞升时留下的试炼关卡虽难，但总有被通过的那天，更别提现在灵枢上人情况不佳了。
所以在找到梦云圣地内的试炼空间后，他便将那定为了一处试炼点。
里面一些试炼关卡，别说化神了，就是炼虚也难以通过，而这些修士通不过试炼既怪不到他，他也没有破坏规则。”
陈忘摇摇头，这文攸还真是一个矛盾结合体。
但这也不怪他，灵枢上人乃是他的创造者，在他心中是父亲一般的存在，有了意识，便会被七情六欲困扰，这是怎么都摆脱不了的。
摈弃心中杂乱想法，陈忘再道：“那他为何没将你斩杀？”
“谁说没有，可天魔不死不灭，即便我当时只是一缕残魂，但以他的修为想要将我彻底灭杀也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只能将我囚禁在这紫金葫芦内。
至于后面嘛，嘿嘿，我在了解他的情况后便与他达成了合作。”
也不知这天魔残魂打得是什么主意，反正对陈忘是知无不言。
“你可知那梦源神君身怀一把半仙器级别的仙剑？”
陈忘点头：“你被那真龙镇压在此，那仙剑他没夺去？”
“嘿嘿，那仙剑一到我手，便被真魔气污浊成了魔剑，他拿去也无用，自然是与我一同被镇压了。”
“原来如此。”
陈忘点点头：“那你与文攸的合作是？”
“嘿嘿，很简单，我答应他只要帮我破开封印，放出那化身，化身便会施展秘法沟通到本体。
到时本体意志降临此界，凭借本体神通，自然可让其摆脱秘境之灵身份，成为那魔剑的剑灵，到时再与本体意志一同回归天魔界。”
“回归天魔界？”
“没错，天魔界可是与仙界同等阶的位面。”
说到这，陈忘已经彻底明白了，能进入天魔界，自然也可进入仙界，到时文攸便可去寻灵枢上人了。
「那这算不算一个进入仙界的偷渡之法呢？
陈忘心中一动，可他很快又变成苦笑。
先不说自己能不能走到那一步，就算走到了，那天魔界是什么地方，估计还没落地便被天魔吞了。
“既然你们达成合作，那让文攸破开那封印阵法不就好了。”
“哼。”
天魔残魂冷哼一声，语气也如怨妇一般道：“哪有那么容易，文攸自损修为才将那松动的阵法暂时封印，再想破开何其困难，我倒是想让他将试炼规则改一改，让化神之上的修士进入，可他死活不愿。”
陈忘也是听得颇为无语，这文攸确实死板。
但他也明白对方的担心，毕竟合作对象是天魔，谁知道对方打得什么主意。
“那后来呢？”
“还能如何，自然是让时间来冲淡阵法封印，不过这过程中，我还是让文攸继续将此地设为试炼点，没准什么时候就来个天才人物将那封印破除了呢。”
“那为何前几次试炼此地没再出现？”
“死的修士太多了，缓一缓，不然都没人再敢闯这处死地了。”
“？？？”
陈忘无语，还真是简单粗暴的理由。
可想想也合理，每次进来的修士都几乎团灭，如此几次下来，谁还敢再来闯，宝贝再好也没有自己小命重要。
“那你们此次再次启用此地，就是因为那些夜魔了吧。”
“哼，自然是因为那些杂虫，此地开启数次，虽然每次进来试炼的修士几乎死绝，可总有那么一两个低阶修士胆小不敢太过深入，侥幸留的一命，我当时让文攸将他们斩杀，可文攸那蠢货却一定要将他们放走。”
说到这最后一句，天魔残魂话语中怨气再次浓郁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