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宫束班工艺工坊 - 日 - 内
- 老墨(50岁,宫束班掌事,满脸皱纹却眼神清亮,手上沾着颜料)
- 阿禾(22岁,扎着麻布发髻,总把颜料蹭到脸颊)
- 石头(23岁,身材敦实,握笔的手总比别人用劲三分)
- 小穗(20岁,手指纤细,擅长勾勒细巧纹样)
- 阿鲤(19岁,爱摆弄工坊角落的青铜残片,眼神总往窗外飘)
【工坊里弥漫着松烟墨与粗布的气息,木架上摆着半成的木门雕件,刨花在阳光里飘成细碎的金片。阿禾正趴在长案上描门楣纹样,笔尖却突然往石头手背上戳了个黑点儿】
石头:(猛地缩手,墨汁溅在案上)阿禾!你这手跟被风吹了似的,掌事要是看见你毁了这扇“平安门”,准罚你抄三遍《考工记》!
阿禾:(吐吐舌头,用袖口蹭脸颊,反倒蹭出道黑印)谁让你总盯着我笔尖看?再说了,这纹样我都画第八遍了,手指早僵成木头了——老墨掌事,咱们就不能画点新鲜的?
【老墨正用细砂纸打磨木门边缘,闻言回头,把砂纸往案上一放,指腹蹭了蹭案角堆着的残帛】
老墨:新鲜的?昨儿从城郊古墓里捡着的残帛,你们倒拿去瞧瞧。听说前朝有画师,能在帛上画天地人三界,连神仙的衣袂都能飘起来。
【阿鲤眼睛一亮,立刻扑到案角翻找。小穗放下笔,凑过去帮着整理,几片泛黄的帛片展开,上面隐约有朱红与石青的痕迹,像是半截神鸟的翅膀】
小穗:(指尖轻轻碰了碰帛片)这料子比咱们用的绢还软,颜色过了这么多年都没褪干净……要是能画一幅完整的,说不定比门上的雕纹好看。
石头:(挠挠头,凑过来瞅了瞅)可咱们只会画门纹,什么三界神仙,画出来别跟灶王爷似的,那才丢人。
阿禾:(抓起一支狼毫笔,蘸了点朱砂)怕什么?反正现在没活计,咱们瞎画着玩呗!就按老墨掌事说的,画个上顶天、下立地的,中间再画些人,凑成个“t”字形,多有意思!
【老墨看着几人嘻嘻哈哈的模样,嘴角也勾了勾,从柜子里抱出一卷新帛——那是前几日给官府做门帘剩下的,宽约两尺,长近六尺,正好能裁成t形。阿禾抢过帛卷,往长案上一铺,朱砂笔在帛顶画了个圆圈,说是“天帝的宫殿”;石头蘸了石青,在圆圈周围画了几只歪歪扭扭的神鸟,翅膀画得比身子还大;小穗找了赭石色,在帛的中间部分画了些站立的小人,衣裳褶皱细得像发丝;阿鲤最出奇,从怀里摸出一小块青铜残片,在帛的底部磨了磨,竟蹭出暗金色的纹路,说是“地下的黄泉”
阿禾:(退后两步,眯着眼瞧)哎?这么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就是石头画的神鸟,怎么看都像咱们后院那只落了毛的公鸡。
石头:(瞪了阿禾一眼,又添了几笔羽毛)你懂什么?这叫“神鸟展翅”,气势!懂不懂气势!
【几人闹作一团,老墨站在旁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帛画边缘。忽然,窗外吹来一阵风,案上的残帛碎片被吹得飘起来,正好落在新画的t形帛画上。诡异的是,那些残帛碎片一碰到新帛,上面的旧纹竟像活过来似的,慢慢融进新画的纹路里——朱红的神鸟翅膀多了层流光,赭石色的小人身边多了些云雾,连阿鲤画的暗金黄泉,都隐约多了几道蜿蜒的“水纹”
小穗:(指着帛画,声音发颤)那……那是什么?残帛怎么跟新画粘在一起了?
【老墨快步走过去,指尖刚碰到帛画,就觉得一股温温的气流从帛上涌来,顺着指尖钻进胳膊里。他猛地缩回手,再看帛画,原本有些稚拙的线条竟变得流畅起来,神鸟的羽毛层层叠叠,小人的衣袂像是真的在动,连顶部的“天帝宫殿”几扇透着光的窗】
老墨:(声音沉下来)这不是普通的画……这帛,怕是沾了前朝的“气”。
- 卖货郎(30岁,挑着担子,走街串巷)
- 农妇(40岁,抱着孩子,坐在灶台边)
- 戍卒(25岁,脸上有一道刀疤,握着长矛)
- 宫束班众人(老墨、阿禾、石头、小穗、阿鲤)
【t形帛画完成的第二日,老墨本想把它收进柜子,可帛画刚一放进暗柜,就透出淡淡的红光,连柜子的木纹都被映得发亮。阿禾提议把帛画挂在工坊门口,说是“让街坊们也瞧瞧咱们的手艺”豫了片刻,终究点了头】
【镜头切至长安城街头。卖货郎挑着担子经过宫束班工坊,抬头看见挂在门楣上的t形帛画,顿时停住脚步。帛画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神鸟的影子落在地上,竟像是轻轻晃了晃】
卖货郎:(揉了揉眼睛,凑过去细看)这画……怎么瞧着心里头暖暖的?像是前些年在老家拜祠堂时,那种踏实的感觉。
【卖货郎伸手想碰帛画,指尖刚碰到边缘,就觉得一股暖流从指尖流进心里。他愣了愣,笑着挑着担子走开了——走的时候,脚步比刚才轻快了不少。
【镜头切至城郊农户家。夜已深,农妇抱着发烧的孩子坐在灶台边,急得直掉眼泪。忽然,窗纸上映出一道柔和的红光,农妇抬头,看见远处长安城的方向,有一道淡淡的光纹飘过来,落在窗台上。那光纹竟像是帛画上的小人纹路,轻轻蹭了蹭孩子的额头。孩子原本滚烫的脸颊,慢慢凉了下来,小嘴还咂了咂,像是睡安稳了】
农妇:(又惊又喜,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不烧了……怎么就不烧了?是那道光……是城里飘来的光救了娃?
【镜头切至关边驿站。黄昏时分,戍卒握着长矛站在哨塔上,寒风刮得他脸颊生疼。远处的匈奴营帐隐约可见,他心里正发慌,忽然看见东南方向飘来一道光——那光像是帛画上的暗金黄泉纹,绕着哨塔转了一圈,落在他的长矛上。戍卒只觉得手里的长矛轻了些,原本发颤的腿也稳了,连寒风都好像没那么刺骨了】
戍卒:(望着东南方,喃喃自语)那是长安的方向……是城里有什么宝贝,在护着咱们?
【镜头切回宫束班工坊。阿禾正趴在门框上,数着经过帛画的人——凡是驻足看画的人,离开时脚步都比来时轻快,有的人眉头舒展开了,有的人还笑着摸了摸胸口。石头蹲在旁边,手里拿着块木炭,在地上画着圈】
石头:(指着地上的圈)阿禾,你有没有觉得,这画周围的风都不一样了?刚才有个老太太路过,咳嗽着看了会儿画,走的时候咳嗽都轻了。
阿禾:(点点头,又指了指帛画)还有呢!你看画上面的神鸟,刚才太阳斜的时候,它的影子好像动了一下,就跟要飞起来似的!
【老墨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旧纸——那是他从古籍铺里淘来的残卷,上面写着“汉时帛画,聚民间气,可通九鼎”。他把残卷递给阿鲤,阿鲤凑着光看了半天,忽然叫出声来】
阿鲤:(指着残卷上的字)老墨掌事!你看这个“气”字!旁边画的符号,跟咱们帛画底部的暗金纹路一模一样!还有“九鼎”——传说大禹铸了九州鼎,镇着天下的气运,难道咱们的帛画,能把民间的气聚起来,送到九鼎里去?
小穗:(瞪大了眼睛)可九州鼎早就不见了啊!前朝史书里说,秦灭六国后,九鼎就被运到咸阳,后来项羽烧了阿房宫,九鼎就没了踪影。
老墨:(目光落在帛画上,帛画此刻正泛着淡淡的金光,纹路里像是有水流在动)没了踪影,不代表不在了。说不定,九鼎还在地下睡着,等着有人把气送过去……你们看这帛画,刚才卖货郎、农妇、戍卒,他们心里的“踏实”“欢喜”“安稳”,都是“气”,这些气都被帛画吸进来了。
【阿禾伸手碰了碰帛画,指尖传来暖暖的感觉,像是握着一团温火】
阿禾:(惊讶地睁大眼睛)真的!我能感觉到,里面有好多“气”在动,就跟小溪似的,顺着帛画往下流……可它们要流到哪儿去?
老墨:(抬头望向远方,声音带着一丝郑重)流到九鼎该在的地方——九州大地的地下,每一座鼎都镇着一方水土。这帛画,怕是成了“气脉”,把民间的气,往九鼎里送。
场景:洛阳地下九鼎遗址 - 夜 - 内
- (虚影)大禹(远古帝王,身着玄衣,手持玉圭)
【洛阳地下深处,黑暗中立着一座巨大的青铜鼎——鼎身刻着山川纹路,三足上缠着龙纹,正是九州鼎中的“豫州鼎”。鼎身蒙着厚厚的尘土,像是沉睡了千年。忽然,一道金光从地面渗透下来,顺着鼎身的纹路流动,尘土慢慢剥落,鼎身上的山川纹路竟亮起绿光,像是真的有河流在里面流淌】
【与此同时,宫束班工坊里,t形帛画的光芒越来越亮,整个工坊都被照得如同白昼。帛画上的纹路像是活了过来——天帝宫殿的窗里透出金光,神鸟展开翅膀,在帛画上方盘旋;中间的小人慢慢走动,像是在传递什么;底部的黄泉纹化作金色的水流,顺着帛画边缘往下流,钻进地下】
阿禾:(拉着小穗的手,声音发颤)你看!帛画里的神鸟真的飞出来了!
【小穗抬头,看见一只朱红的神鸟虚影从帛画里飞出,在工坊里盘旋一圈,又钻进帛画里。石头想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只觉得手心暖暖的】
石头:(看着手心,又惊又喜)这鸟是真的!它碰了我的手,暖暖的!
【阿鲤蹲在地上,看着金色的水流钻进地下,忽然发现地面的木纹竟跟着水流的方向转动,像是在指引什么。他立刻叫老墨来看,老墨蹲下来,指尖顺着木纹摸去,竟摸到一块松动的青砖】
老墨:(撬开青砖,里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这是工坊底下的暗渠,当年建工坊时用来排水的……金色的水流,就是顺着这里流走的!
【阿禾探头往洞口里看,洞里竟也泛着金光,像是有一条金色的小溪在里面流动。忽然,整个工坊开始轻微晃动,帛画的光芒达到最盛,一道巨大的金光从帛画中射出,穿透屋顶,直冲云霄】
【镜头切至长安城上空。金光在夜空中化作一条金色的巨龙,龙身上缠着帛画的纹路,盘旋一圈后,分成九条金光,往九州的方向飞去——往洛阳的金光落进地下,豫州鼎的绿光更亮了;往青州的金光落进海边,海底的青州鼎泛起蓝光;往雍州的金光落进沙漠,沙漠下的雍州鼎亮起黄光……】
【宫束班众人跑出工坊,抬头看着夜空中的金色巨龙,眼睛都看直了。忽然,阿鲤怀里的青铜残片开始发烫,他赶紧拿出来,残片竟飘了起来,悬在众人面前,慢慢展开——残片上的纹路化作一道虚影,正是身着玄衣的大禹】
大禹(虚影):(声音浑厚,像是从远古传来)千年已过,九州气弱。幸有匠人,以心为笔,以情为墨,画帛聚气,唤醒九鼎。从今往后,九鼎复醒,九州安宁。
【虚影说完,慢慢消散,青铜残片落在阿禾手里。阿禾低头看残片,上面多了一行小字:“宫束班,帛画者,功在九州”
石头:(挠挠头,看着夜空中渐渐散去的金光)咱们……咱们这是做了件大事?
小穗:(笑着点头,眼里闪着光)是呀!咱们画的帛画,唤醒了九鼎,以后天下就会安稳了。
【老墨看着手里的t形帛画,帛画的光芒已经淡了下来,却依旧透着柔和的暖意。卷起来,递给阿禾】
老墨:(嘴角带着笑)这画,得好好收着。咱们宫束班这群“憨货”,以后可不能再瞎闹了——得对得起这帛画,对得起九州的气。
阿禾:(抱着帛画,使劲点头)放心吧老墨掌事!以后咱们不仅要画好门,还要多画些能聚气的画,让天下人都能过得安稳!
【夜风吹过工坊,门楣上的木雕花纹在月光下泛着光,远处的长安城灯火通明,像是有无数的“气”在汇聚。地下的九州鼎,此刻都亮着光,鼎身的纹路里,流淌着来自民间的、暖暖的气,顺着鼎身,传遍九州大地】
“汉时帛画聚民气,可通九鼎方”
一群憨货画的梦,醒了千年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