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淮坐在竹椅上，姿态依旧带着他那标志性的松散。
他正在思考如何再次收割一波负面情绪值，毕竟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这样想着，他径直迎上沉月汐审视的目光，但却没有立刻回答。
只见他拿起桌上的粗陶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农家自采的野茶。
他在故意把现场的气氛搞冷，逼迫沉月汐先张嘴，毕竟对于采访类后张嘴的肯定占优。
可这片刻的沉默却让直播间的观众和现场的其他嘉宾都屏住了呼吸，他们误以为馀淮又要搞什么大动作。
连导演蒋伟明都在演播室捏了把汗，这几天他都快被馀淮给吓出来心脏病了。
然而，就在众人愣神之际，见沉月汐迟迟不开口的馀淮决定主动出击，开口说道。
“灵感来源？”他拖长了调子，眼神里带着点玩味，“沉老师问得这么认真，是打算付费咨询吗？”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傻眼了。
付费咨询？
馀淮你傻了吧！对面可是乐坛天后沉月汐，多少人想要她点评还没机会呢！
你让她付费？不纯纯脑子有病？
一时间，所有人都一言不发，现场安静得能听到远处溪流的声音。
导演蒋伟明在对讲机另一端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说他之前感觉馀淮脑子不太清淅，那现在他则是感觉这货纯纯的脑子有病。
调戏沉月汐？调戏乐坛天后？
馀淮不知道她身后是谁吗？
是真不怕死啊！
直播间弹幕直接疯了：
【我靠，馀淮你特么疯了？！敢这么跟汐汐说话！】
【付费咨询？这什么虎狼之词！馀淮我劝你自重！】
【啊啊啊！他是不是在撩我家汐汐！刀呢！我的刀呢！】
……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馀淮脑海里叮当作响，很快他的负面情绪值积累就来到了104500左右！
此刻的现场，馀淮和沉月汐相对而坐。
沉月汐显然也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她微微一怔，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美眸中却是闪过一丝错愕，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并没有露出被冒犯的愠怒。
她面容不改，一言不发的用纤细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红唇间竟莫明其妙的流露出了几丝笑意。
那笑意里带着点新奇，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哦？”沉月汐尾音上扬，带着几分她特有的性感，“那……馀先生收费标准如何？按字收费还是按句收费呢？”
她这一接话，效果不亚于在原地又投下一颗炸弹！
演播室内，导演蒋伟明看的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两个还真打算付费购买？馀淮脑子有病吧！”
节目现场，王思远站在不远处，眼神在馀淮和沉月汐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等待着一场好戏。
李云帆推了推眼镜，眉头微皱，似乎无法理解这超乎他艺术范畴的对话。
“这一切都不太合乎常理了。不仅馀淮不符合人设，就连沉月汐也有点和平时不太一样……”
陆铭则是脸色铁青，他与馀淮同选了唱歌，可却被馀淮比了下去。
但更让他生气的是沉月汐的反应，她竟然没有埋怨馀淮？好象还想跟他玩下去？
姜璐未曾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短短几天的时间，仿佛第一次认识馀淮这个人。
她开始已经怀疑世界的真实性了，她感觉自己的过往六年都是假的。
从馀淮开始的那一刹起就都是假的。
林月瑶和佟予鹿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汐姐居然……没生气？还接话了？”
“馀淮是什么妖孽？”佟予鹿内心想道。
馀淮也被沉月汐的反应打了个措手不及，这姐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迅速调整了一下状态，继续着他那副漫不经心的调调：“那得看沉老师想买什么样的‘灵感’了。”
“如果是‘天青色等烟雨’这种级别的……”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沉月汐，“恐怕得用沉老师的一首独家珍藏deo来换才行。”
这话更是引得弹幕狂飙：
【独家deo？！馀淮你胃口不小啊！】
【这是公然索要天后代表作吗？脸呢？】
【我怎么感觉……这两人在调情？是我错觉吗？】
【楼上的你不是一个人！这诡异的cp感从哪里来的！】
【汐汐快拒绝他！这混蛋在占你便宜！】
沉月汐闻言，轻轻“呵”了一声。
她身体微微前倾靠近话筒，眼神直视馀淮，带着几分挑衅：“馀先生的生意经打得不错。”
“不过，我的deo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不如……”她话锋一转，“你先告诉我，你倒底有没有接受过专业的音乐训练？”
馀淮被沉月汐这直指内核的问题问得心中一凛。
这女人果然不简单，专业歌手的耳朵太毒了。
他当然不能说实话，什么系统、情绪值、穿越、搬运另一个世界的作品，这些是他最大的秘密。
现场，馀淮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直接否认练过？太假，刚才的演唱水平摆在那里。”
“承认？那和他之前立下的“废物花瓶”人设严重不符，而且会引来更多关于歌曲来源的追问。”
终于，几分钟后馀淮内心总算有了答案。
“专门练？”馀淮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沉老师太看得起我了。象我这种靠脸吃饭的艺人，有几个会专门拿时间去练歌？”
他顿了顿，用一种带着点自嘲的语气再次回道：“这可能就是……天赋吧！”
“老天爷赏饭吃，不仅赏了张脸，顺便往我嗓子里也塞了块糖？谁知道呢，反正我自己也挺意外的。”
这话说得极其欠揍，把“天赋”这种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说得象是不小心捡到的一样。
但不知道为何？
这番言论配合他之前“自黑”的言论，反而形成了一种奇异的逻辑自洽——我就是运气好，你奈我何？
【凡尔赛！赤裸裸的凡尔赛！】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但为什么我有点想笑？】
【天赋论都出来了？馀淮你这是要把“靠脸吃饭”进行到底啊！】
【汐汐别信他！他肯定偷偷努力了！】
【这叫天赋异禀？这叫老天爷追着喂饭吃！酸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