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零点看书 最辛蟑結耕新筷
刘副主席的话,像是一盆冷水,让被巨大机遇冲昏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机遇与风险,从来都是一体两面。
主持会议领导人缓缓站起身,他的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定鼎乾坤的气势。
所有人都随之起立,目光聚焦于他。
“同志们,”他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意见已经统一,方向已经明确。”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扫过每一张面孔。
“现在我宣布:正式启动‘烛龙’国家特级战略工程!
成立专项决策领导小组,我亲自担任组长。
下设科技攻关指挥部、资源保障指挥部、安全保密指挥部。
刘振国同志任前线总指挥,坐镇零号特区,拥有临机决断之权!”
“各部门、各单位,必须无条件服从工程需要,打破一切壁垒,形成最强合力!”
“我们要举全国之力,打好这场关乎民族未来命运的…科技翻身仗!”
“散会!”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沉甸甸的责任和雷厉风行的行动指令。
会议结束的瞬间,无形的国家机器开始以最高功率轰鸣运转。
一道道加密电波从龙海发出,一个个电话从与会者的办公室拨出,一场汇集了这个国家最顶尖智慧、最雄厚资源、最坚强意志的宏大征程,就此全面拉开序幕。
京城,国家理论物理研究所。
已是深夜,赵为民院士却毫无睡意,他正对着满黑板的复杂算式冥思苦想,试图攻克一个困扰了国际物理学界多年的难题。
桌上的浓茶早已冰凉。
就在这时,他办公室那部红色的内部保密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夜的宁静。
赵院士皱了皱眉,这部电话通常只在极端紧急情况下才会响起。
他拿起听筒:“我是赵为民。”
电话那头是他的老友,也是科技部的核心领导之一,声音异常严肃,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急切:
“老赵,放下手头所有工作,包括你那个‘宝贝’课题。
最高级别任务,代号‘基石’。
签署‘晨曦’协议,会有专车接你,目的地保密。给你两小时准备,不,一小时!”
“最高级别?‘晨曦’协议?”
赵院士愣住了。
“晨曦”协议他有所耳闻,那是涉及国家最终命运的保密等级,一旦签署,意味着将与过去的一切社会关系切断联系,直至任务结束或…更久。
“老李,到底是什么任务?这么急?”
“不要问!我也只知道代号和许可权。记住,老赵,这是…国运所系!”
对方的声音沉重无比,随即挂断了电话。
赵院士握著传来忙音的电话,久久没有放下。
他看向黑板上那些未完成的公式,又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一种莫名的使命感混合著巨大的疑惑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丝毫犹豫,开始快速整理桌面上最重要的手稿和参考资料。
他知道,他的人生轨迹,将在今夜彻底改变。
西南,某国家级材料重点实验室。
年轻的顶尖材料学家苏晴博士刚结束一个通宵的实验,正准备回宿舍休息。
实验室主任,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却亲自等在门口,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小苏,立刻跟我来。”主任没有多言,直接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反锁了门。
办公室里,已经坐着两位身着便装、但眼神锐利如刀的中年人。
他们出示了证件——国家安全委员会。
“苏晴博士,”其中一人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根据国家最高指令,您被选中参与‘利剑’计划。这是调令和保密协议。”
他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推到苏晴面前。
苏晴懵了,她看着那份印着鲜红绝密印章的文件,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主任。
“‘利剑’计划?主任,这…”
主任艰难地开口:“小苏,签了吧。具体内容我无权知晓,但我知道,国家…需要你的才华,在最需要的地方。”
他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托付。
苏晴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翻看着那份协议,上面苛刻的条款让她心惊。
但当她看到“国家最高利益”、“民族未来”等字眼时,她想起了自己求学时的理想,想起了实验室里无数个奋斗的日夜。
她咬了咬嘴唇,拿起笔,在签名处,用力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全国各地,类似的场景在绝对保密的状态下同步上演。
一位研究高能粒子的权威,在机场被“劝返”,随即被专车接走。
一位神经科学领域的翘楚,在参加国际会议的途中被紧急召回。
一位破译过无数复杂密码的语言学家,接到了来自最高学术管理机构的“特殊借调”通知。
甚至,几位在国防领域负责最前沿武器系统设计的、身份本身就是高度机密的总工程师,也接到了即刻移交工作、前往某地的命令。
没有人知道具体任务是什么,但他们接到的指令都带着同一个特征——最高优先顺序、绝对保密、不容置疑。
疑惑、震惊、甚至是一丝不安,萦绕在每一位被选中者的心头。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当意识到这可能是国家最需要他们的时刻,一种超越个人得失的使命感压倒了其他所有情绪。
他们默默地告别了家人,交接了工作,然后在指定的时间、指定的地点,坐上了那些车窗经过特殊处理、路线严格保密的车辆。
车队如同汇入江河的溪流,从四面八方,朝着一个共同的目的地——零号特区,悄然进发。
零号特区,安保指挥中心。
这里的气氛与科研区域的兴奋激动截然不同。
冰冷的蓝光映照着巨大的监控屏幕墙,上面分割显示著基地内外每一个关键角落的实时画面,
从生活区的走廊到最深处的实验室气闸门,从地面伪装设施的周边山林到地下通道的每一个岔路口。
高云站在指挥台前,他刚刚被正式任命为特区内部安全防卫总负责人。
他面前站着的不再仅仅是“龙组”的队员,还有从国安系统最精锐部门抽调来的反间谍专家、网路安保首席工程师、行为分析心理学家,以及负责外围警戒的野战部队指挥官。
一位戴着眼镜、气质精干的国安专家正在汇报,他的声音如同他分析的数据一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根据‘碎片化’管理原则,已对所有新调入的科研人员创建了独立保密档案。
他们的研究许可权将被严格限定在特定模块,不同模块间的信息交流必须经过安全委员会审批并记录。
所有内部通讯,包括科研数据传递,均在严密监控下进行。”
网路安保负责人接口道:
“基地内部网路已实现物理隔绝,所有接口禁用。
内部数据传输采用我们最新的‘混沌’加密算法,并设置了多层蜜罐系统。
任何异常的数据包嗅探或外联尝试,都会在毫秒级触发警报并反向锁定源头。”
高云的目光却在瞧看屏幕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显示着生活区的实时监控,
陈子昂下床,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走到模拟窗前。
窗外显示著一片生机勃勃的森林景象,晨雾缭绕,露珠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