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赫问，它是谁。
沈暮春也很想知道它是谁。
大黑蟒打完架走了。
她都不知道再去哪里寻它。
那玉扳指什么情况。
自己又怎么办。
“你能走吗？”
沈暮春想带巴赫去找穆荻。
他嘴角带血。
里面也一定伤得不轻。
让人看了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别怕……我没事……”
巴赫怕她担心自己才这么说的。
谁知，话一说完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沈暮春扶着他，表情慌得一批。
“要不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穆荻来！”
也不知道垂耳兔跑哪去了。
不然的话，派它去找会更快一些。
她就吃亏在只有两条腿。
“咳咳我没……事咳咳咳……”
巴赫越咳越厉害，止也止不住。
咳到一半还跪了下去。
沈暮春更慌了。
“巴赫，巴赫你不要有事啊……”
他是为了保护她才会被大黑蟒伤成这样。
沈暮春心里实在是羞愧难当。
就在这时。
刚刚走掉的大黑蟒去而复返。
巴赫又变成狼的模样，挡在她前面。
“哈——哈——”
它的声音都喊哑了。
大黑蟒还是在一步步逼近。
沈暮春发现它的尾巴卷着半截树枝。
“喂，你想干什么？”
她跑不动了。
巴赫更是内伤得厉害。
大黑蟒有什么理由还去找了武器过来。
它‘嘶’两声便是回答了。
只可惜，语言不通。
沈暮春没听懂。
那半截树枝有一头被火烧过。
黑黑的，跟炭笔很相似。
大黑蟒就用尾巴卷着它在地上写字。
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很是费劲。
大灰狼不识字，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但它明显感觉眼下的情形不对。
大黑蟒似乎没了那股怒气。
“小……小什么？”
沈暮春以为，它可能写下她问题的答案，又或者写自己叫什么名字。
结果，大黑蟒只划拉了三个字。
「小人鱼」
普天之下。
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喊她。
就算别人知道沈暮春是什么东西。
他们也只会喊小雌性。
‘小人鱼’是兰元澈对她的昵称。
大黑蟒是谁，显而易见。
沈暮春看完‘哇’地一声哭了。
“呜呜呜你怎么才来啊……”
她以前就是小哭包。
眼泪一旦开了闸，根本止不住。
大大小小的珍珠落满地。
“嗷呜？”大灰狼没见过雌性哭的样子，一时间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大黑蟒丢掉树枝，低头就开始捡。
一颗两颗三颗……颗颗进肚。
“呜你知不知道！呜我有多想你！”
沈暮春哭得泪眼朦胧，还朝它张开手。
大黑蟒默默缩小到她能抱的程度。
沈暮春一把抓住，搂进怀里。
“呜呜呜你为什么吓唬我！”
眼泪鼻涕全蹭它身上。
大黑蟒只好伸了蛇信子给她舔脸。
沈暮春的眼泪不要钱。
大黑蟒吞得飞快。
仿佛每一颗珍珠都不想放过。
它的腹部也渐渐隆了起来。
沈暮春发现后才渐渐止住眼泪。
“你又吃珍珠……很饿吗？”
她的话里还夹着浓浓的哭腔。
大黑蟒‘嘶’了两声，又甩了甩头。
“说了不能乱吃东西！”
“噎死了怎么办？”
沈暮春说着就要伸手抠它喉。
大灰狼看傻眼了。
大黑蟒直接把整个头后仰。
她就够不着了。
“喂！”
沈暮春假装生气。
大黑蟒只好把头挪回来，轻轻蹭她。
沈暮春用手指戳了戳它的鳞片。
乌漆嘛黑，还不掉色。
“你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淡黄色爆改黑色系就算了。
能变大变小却不变人。
沟通还得靠地上写字。
她着实想不通了。
要不是某人曾经去过福宁国‘深造’。
他们现在都没法相认。
沈暮春听不懂蛇语。
它又不能说人话。
大黑蟒的尾巴又去卷那半截树枝了。
沈暮春看它在地上写了三个字。
「不知道」
她自自然然地皱了眉头。
“你是不是把我的玉扳指弄丢了？”
沈暮春从地上捡的。
这代表某人没有好好爱护她送的东西。
大黑蟒的脑袋在空中甩来甩去。
沈暮春看懂了。
这是「不是」的意思。
“那它为什么在地上？”
她也不是一见面就存心找茬。
实在是它今天出现太突然。
奇怪的事情又多。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大黑蟒先是用尾巴碰了碰沈暮春的手。
玉扳指在她手里。
“？”
沈暮春把手掌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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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蟒又用尾巴指了指自己。
沈暮春发现，它指的地方缺了几块鳞。
然后，大黑蟒又用尾巴指大灰狼。
沈暮春便把一切都串了起来。
“你把玉扳指挂在身上被它咬掉了？”
大黑蟒立马晃动它的脑袋。
这一回是点头，是「是」的意思。
最初某狼确实撕了几块鳞片。
飞出去的东西就是她手里的玉扳指。
大灰狼站在旁边，也看懂了。
但她跟大黑蟒站得太近。
大灰狼多少有点忌惮。
“巴赫，你能先变回人吗？”
沈暮春想跟人说话。
巴赫还是狼的形态，不好沟通。
它犹豫了一下就变成他的模样。
身上依旧是一丝不挂。
大黑蟒看了，连着‘嘶’了好几声。
沈暮春刚想叫它别吵。
大黑蟒就自觉‘闭嘴’了，还挪动着身躯，将她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它不愿意沈暮春看别的男人。
特别是没穿衣服的男人。
看了会长针眼。
“好了，我知道了。”
某蛇的心思她又怎么会不懂。
“元澈，他是我朋友，他叫巴赫。”
沈暮春先向它介绍前面的人。
然后，又向巴赫介绍他的情敌。
“巴赫，它是我的伴侣！它叫元澈！”
她想起之前自己说过的话，顺便圆了。
巴赫感觉脑子像被什么击中了。
久久说不出话来。
同时被击中的不止他。
还有那只狂奔而来的垂耳兔。
“你说什么？”
他一脸不可置信。
手中的棍子都掉地上了。
“兔兔？”
沈暮春回头去看。
这才发现垂耳兔不是弃自己而去。
他是害怕，第一时间逃命去了。
但也寻到武器，折了回来。
“元澈，他也是我朋友，他叫兔兔！”
沈暮春先跟大黑蟒说一声。
然后，她又跟垂耳兔郑重介绍。
“兔兔，它是元澈，是我的伴侣！”
沈暮春决定以后跟任何人都这么说。
这样，她能省去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