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陈，你那狙击手枪法有点偏啊！”李婧却完全没理会石化的巴顿。
她抱着骼膊，看着屏幕上格里莎消失的方向，一脸惋惜。
“本来能一枪爆头的，非得打肩膀，害得那小狼崽子还要上去补刀，多危险啊！”
陈砺锋眉毛一挑：“人家是六级强者，有斗气护体，本能预警会让他下意识规避致命伤。
当初在门前的时候，王女殿下就是这样抵挡了一次远程狙击。
后来我们经过分析，决定以后远程狙击六级以上强者，不再直接攻击头部。
而采取打肩膀废掉他的行动能力，这是我们研究之后的最佳方案。”
“行行行，你们是专业干这个的，你们说怎样就怎样吧。”
李婧摆摆手，又盯着屏幕上的格里莎看。
“哎，你看兽耳娘那逃命的姿势，屁股扭得，尾巴都快甩出残影了！
真带劲！哎我艹！受伤了！应该没啥大问题吧！”
“行了。”陈砺锋打断了她，神色重新变得冷峻。
他看了一眼主屏幕下方，那些失去了指挥、如同无头苍蝇般开始混乱溃散的兽人军团，不再有丝毫尤豫。
“纪念品没了，总得有点别的补偿。”
他转头，对着已经快要灵魂出窍的巴顿将军，露出了微笑，
“巴顿将军，您要是没别的事儿，那我就全歼他们了啊？”
巴顿：……
汝听人言否？
没再搭理巴顿，陈励锋再次拿起了通信器。
“炮营，我是陈砺锋。”
“旅长！炮管都凉透了！兄弟们等着指示呢！”
通信器里，炮营营长的声音吼得震天响。
刚打了两轮，正爽着呢，突然就没有下文了。
把二营长急的抓耳挠腮的。
陈砺锋的目光扫过战术沙盘上那一大片代表着敌军的红色局域，语气平淡得象是在安排晚饭。
“坐标，g3至j8局域，进行两轮急速射。这次换‘钢雨’。”
“不用考虑精度，给我把那片地整个犁一遍。”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炮营营长的吼声里充满了狂喜，
“兄弟们！开饭了！给老子上‘钢雨’！
一点也不给开王八盒子的那些货们留下！
哈哈哈哈！”
巴顿猛地一个激灵，他听不懂什么叫“钢雨”，但他听懂了“犁一遍”！
““犁一遍”的意思，不会是？
他的念头还没转完，大地，便开始以一种恐怖的频率，剧烈地颤斗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尖啸，也不是轰鸣。
而是一种仿佛地狱之门被缓缓打开，无数恶鬼正疯狂擂动战鼓的沉闷巨响！
“咚——咚咚——咚咚咚咚——！！！”
远方的地平在线，数百道火光拔地而起，如同倒生的流星雨，汇成一股势不可挡的钢铁洪流。
以一种近乎垂直的角度，凶狠地砸向了已经彻底崩溃的兽人军阵！
03式300毫米远程火箭炮，末敏弹，火力全开！
此时，兽人阵地之上。
“胡巴将军死了！”
“快跑啊！大哥死了！”
“不准跑！！稳住！稳住！”
胡巴被斩首的景象，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残存的兽人士兵们彻底疯了，他们丢掉武器，撕掉铠甲，像被捅了窝的蚂蚁一样，不顾一切地向后方溃逃。
踩踏、怒骂、绝望的哀嚎，响彻整个战场。
然后，那片“钢雨”落了下来。
“轰——轰轰轰轰——！！！”
如果说之前的炮击是精准的外科手术，那这一次，就充满了山巨斧进行般毫无道理的暴力美学！
每一枚火箭弹的战斗部，都在半空中炸开，释放出成百上千颗闪铄着不祥红光的子弹头。
它们象一场拥有自我意识的金属风暴，自动查找着地面上一切拥有热源和金属反应的目标！
“噗噗噗！”一个正在狂奔的虎人战士，身体猛地一僵，他的胸口、腹部、大腿，同时炸开七八个血洞，整个人象个漏水的口袋，跟跄两步，扑倒在地。
一个巨魔刚刚举起一块盾牌碎片试图挡在头顶，下一秒，那块盾牌连同他的脑袋，就被十几枚从天而降的子弹头精准地“啃”噬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一具还在奔跑的无头尸体。
逃亡的兽人军团，就象一头撞进了粉碎机里的牛群。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连绵不绝、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钻入肉体的闷响，以及成片成片倒下的身影。
钢铁撕裂肌肉，穿甲弹头洞穿骨骼，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兽人勇士，此刻脆弱得如同被冰雹砸烂的西瓜，成片成片地被收割、清扫、抹除！
整个战场，化作了一座寂静的屠宰场。
地下指挥中心里，死一般的寂静。
巴顿将军双腿一软，再也站不住，“扑通”一声坐倒在身后的椅子上。
他的独眼圆睁，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
他看到了。
那片钢铁暴雨之下，生命，是如此的廉价。
他的敌人，他的噩梦，那支让他夜不能寐的虎族军团，就这么……没了？
不是溃散，不是逃跑。
是像被橡皮擦从画板上抹去一样，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地，没了。
“报告旅长，敌军已基本肃清，战场清理完毕。”
通信器里传来炮兵营长心满意足的声音，甚至还打了个饱嗝，
“就是……就是有点费弹药。
旅长，嘿嘿，装甲营那帮孙子不能怪我哈！
我可是是遵令办事啊！”
陈砺锋轻轻一笑，指尖在战术屏幕上轻轻一点，将那几个还在蠕动的巨大红点放大。
“二营长，吃饭不吃干净啊？”他对着通信器，语气不紧不慢，“你看，还有硬菜没动呢。”
通信器那头，炮营营长嚣张的笑声戛然而止，尴尬地“嘿嘿”了两声：
“旅长，这……这玩意儿皮也太厚了！
咱那‘钢雨’是洗地的，对付这种肉山，有点……有点不专业。
它那身膘太厚，末敏弹钻进去，估计跟拿牙签扎胖子似的，疼归疼，要不了命！”
“行了，别找借口了。抢人头抢得欢，擦屁股的时候没影儿了。”
陈砺锋笑骂了一句，随即神色一正，切换了通信频道，
“武直大队！准备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