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坤站在后期制作室门口，手里捏着那份改了三遍的剧本。
门开了，后期总监老赵走出来，脸色不太好看。
“钱导，能聊聊吗？”
钱坤点了根烟，“说。”
“现在这版本”老赵犹豫了一下，“效果真的不如最初那版。”
“什么意思？”钱坤皱起眉。
老赵拿出平板，点开两个视频文件。
“你看，这是最初的版本。”他划拉着屏幕，“主角散尽家财，情节流畅，情绪递进很自然。”
“然后呢？”
“然后你看现在这版。”老赵切换到另一个文件，“前面说散财，中间又说不散了，后面又改成赚钱。这逻辑根本对不上。”
钱坤盯着屏幕，烟灰掉在了地上。
“观众看到这儿，会直接懵。”老赵指着其中一段，“这段戏，主角明明上一场还在愁怎么花钱，下一场就开始琢磨怎么赚钱了。转折太生硬。”
钱坤咬了咬牙，“那就想办法圆回来。”
“圆不回来了。”老赵摇头，“我们已经试过了，加了好几场过渡戏，但还是很别扭。”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要么咱们用回最初的版本，要么就重拍。”
钱坤把烟掐灭，“重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老赵叹了口气，“但现在这版本，真的没法看。”
钱坤没说话，转身走了。
他走到楼梯间，拨通了刘明宇的电话。
“喂？”
“刘总，后期那边出问题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什么问题？”
钱坤把老赵的话复述了一遍。
“他说现在这版本效果不如之前，建议用回最初的版本。”
“不行。”刘明宇的语气很坚决，“必须按现在这版本做。”
“可是刘总”
“我说不行就不行。”刘明宇打断了他，“沈疼那边已经不改剧本了，说明他们的版本就是赚钱的设定。咱们必须跟上。”
钱坤靠在墙上，捏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刘总，万一咱们判断错了呢？”
“不会错。”刘明宇的声音很笃定，“我在这行混了二十年，什么没见过？相信我，按计划进行。”
挂了电话，钱坤站在原地，盯着脚下的烟头。
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但他没法回头了。
昆仑山景区管理处。
主任老王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串数字，整个人都傻了。
“小李，你再确认一遍。”
售票员小李拿着统计表，“主任，没错。这个月的游客量，是去年同期的五倍。”
“五倍？”
“对，五倍。”小李指着表格，“而且还在持续增长。”
老王靠在椅背上，半天说不出话。
昆仑山这地方，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个游客。太冷，太荒凉。
可自从苏晨和向天歌在这儿唱了那首《山河图》，整个景区就跟疯了似的。
每天都有大批游客涌进来。
老王拿起手机，翻出那条视频。
画面里，苏晨和向天歌站在昆仑山口，背后是巍峨的雪山。
两个人的歌声，在这片荒凉的高原上回荡。
“这才是真正的山河啊。”老王喃喃自语。
“主任，还有个事儿。”小李拿出一沓纸，“很多游客都在问，能不能见到苏晨和向天歌。”
老王愣了一下，“见他们？”
“对。”小李点点头，“有些游客说，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老王沉思了片刻。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