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里，泡面已经坨了，没人顾得上吃。
沈疼的手在抖。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发件人的名字。
苏晨。
“疼哥？”旁边一个叫马阳的短发女演员，小心翼翼地探过头，“咋了？是催房租的？”
“回回信了！”。
“什么？”
“苏晨老师回我邮件了！”
“我操！”
整个屋子的人，把沈疼围在中间。
“快！快点开看看！”
“苏老师说啥了？是不是把我们骂了一顿？”
“三万块钱买歌，咱这事办得是有点不地道”
沈疼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点开了那封邮件。
邮件的内容，简单到令人发指。
附件里，是一首已经写好的，名叫《卡路里》的歌。
正文只有一句话。
“歌收好。另外，我的投资团队会联系你。”
投资团队？
沈疼懵了。
屋里所有人都懵了。
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沈疼那台破旧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的燕京号码。
沈疼手忙脚乱地划开接听键。
“喂？您好，请问是沈疼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干练的男声。
“我我是。”
“您好，我叫张涛，是晨曦投资的负责人。”
晨曦投资！
沈疼的脑子里“嗡”的一声。
那可是国内最顶级的投资机构！苏晨的产业！
“沈先生，我们老板对您的项目《西红柿首富》非常感兴趣。我们决定，全资收购您的项目。”
“并且，我们会追加五千万的投资，用于影片的后期制作和宣发。”
“另外，您和您的团队，拥有影片百分之百的创作自由。我们只负责出钱。”
马阳张大了嘴，手里的泡面叉子掉在地上，都没发觉。
“啪！”
沈疼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疼。
火辣辣的疼。
不是做梦。
“沈先生？您还在听吗？”
“在！在在在！”沈疼猛地回过神，激动得语无伦次，“张总！您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张涛笑了笑，“合同我们已经拟好了，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当面签一下？”
“现在！就现在！”
半小时后。
张涛带着两个律师，出现在了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看着屋里那几个激动得快要哭出来的“草台班子”，张涛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就这？
老板竟然让他不计成本地全资收购？
但老板的命令就是一切。
合同很快签完。
当沈疼看到账户里凭空多出来的那一串零时，他感觉自己像是在飘。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苏晨的电话。
“苏老师！”电话一接通，沈疼的眼泪就下来了，“我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那就什么都别说。”苏晨的声音很平静，“好好拍戏。”
“不行！”沈疼抹了一把脸，“苏老师，您在哪儿？我请您吃饭！必须请！”
苏晨本想拒绝。
但听着电话那头那份真诚的感激，他改了主意。
“行。”
燕京，一家顶级的私人会所门口。
沈疼穿着他最好的一件西装，局促地站在门口，不停地整理着领带。
一辆黑色的库里南，缓缓停下。
王大海拉开车门，苏晨拄着拐杖，走了下来。
“苏老师！”沈疼赶紧迎上去，想去扶，又不敢。
“叫我苏晨就行。”
就在两人走进会所大门的瞬间。
不远处的绿化带里，一个长焦镜头，悄无声息地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