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苏晨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
“告谁？那个喊麦的网红，还是躲在后面的张碧？”
王大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实木沙发发出嘎吱一声响。
“都告！一个造谣，一个侵权，一告一个准！”
“然后呢？”苏晨反问。
“然后”王大海卡了壳，抓了抓后脑勺。
“然后咱们就清白了啊，嫂子的名声也挽回了。”
苏晨放下杯子。
“大海，你跟了我这么久，还是沉不住气。”
他身子往后一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现在全网都在等着看我们笑话，等着看我们仗势欺人。律师函一发，正好坐实了‘资本打压新人’的罪名。那个网红巴不得我们告她，她好拿着传票直播带货，流量恰得饱饱的。”
向天歌坐在旁边，手里的吉他弦勒得手指生疼。
。“那我们就这么忍着？明明是你的歌，是你一个个音符试出来的。”
“谁说要忍了。”苏晨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没点，就在鼻端闻了闻。“我在等。”
“等什么？”向天歌和王大海异口同声。
“等张碧的态度。”苏晨把烟夹在耳朵上，拿出手机，翻出一张名片，递给王大海。“还记得《千年劫》那个王疯子导演吗？”
王大海接过手机看了一眼。“记得啊，那个神经病，为了求歌差点给您跪下。这跟张碧有什么关系？”
“张碧是我推荐的。”苏晨淡淡地说。
向天歌愣了一下。
“你是说张碧能唱那部大制作的主题曲，是因为”
“因为我跟王疯子提了一嘴。”苏晨截断了她的话，“我说有个叫张碧的嗓子还行，挺适合古风，让他给个机会。”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王大海猛地拍了一下大腿。
“卧槽！合着这丫头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啊！哥你这东郭先生当得也太冤了！”
苏晨没接话，只是看着窗外
“她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机会是怎么来的。如果她还有点脑子，这时候就该站出来说句话。”
向天歌沉默了。
酒
“要是要是她真的站出来澄清了呢？”
向天歌轻声问，“毕竟一个驻唱歌手，能混出头不容易。如果她只是被公司裹挟，或者被粉丝带了节奏”
“那就给她个台阶下。”
苏晨回答得干脆，“这首歌给她唱也无所谓，只要她认这个情。”
向天歌点了点头，心里的火气消散了不少。
她是个软心肠，总愿意把人往好处想。
“行，那就听哥的。”王大海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咱们就给她两天时间。要是两天后她还装死，我非得把她那点破事儿全抖落出来不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第一天，网上骂战升级。
那个叫“毒舌小辣椒”的网红连发十条视频，声泪俱下地控诉苏晨夫妇“只手遮天”，甚至p了遗照发在向天歌的超话里。
评论区里，粉丝们还在疯狂洗地，心疼自家姐姐受了委屈。
第二天中午。
王大海抱着平板电脑，蹲在苏晨旁边，刷网页的手指头都快搓出火星子了。
“哥，这娘们儿是真沉得住气啊。都这时候了，还发自拍呢？”
屏幕上，张碧发了一组九宫格自拍，配文：“阳光正好，不负韶华，专心搞事业的女孩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