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抱着手臂，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第二名，成绩不错。”
她上下打量着向天歌那一身运动服，撇了撇嘴。
“不过，要不是你老公是苏晨，你觉得，你能站在这里吗？”
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靠着老公写的歌，博了这么大一个版面，感觉很爽吧？”
李月凑近向天歌，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轻蔑地开口。
“说到底，你还不是个靠男人上位的。”
向天歌抬起头。
她看着李月那张因为嫉妒而微微扭曲的脸。
“对。”
“我就是靠我老公。”
李月的表情僵住了。
“我老公有才华，他愿意给我写歌，我凭什么不用？”
向天歌往前走了一步，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气场，让李月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不像某些人。”
“想靠，还没得靠呢。”
“你！”
李月气得浑身发抖。
向天歌没有再理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电视台的地下停车场。
苏晨靠在车边，正在等向天歌。
一个穿着运动外套，剪着利落短发的女人，快步朝他走了过来。
是女足教练，王霜。
她的眼眶还是红的，脸上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神采。
“苏先生。”
王霜走到他面前，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
“我我来，是想跟你说声谢谢。”
苏晨笑了笑。
“该说谢谢的，是我们。”
就在这时，向天歌也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她看到王霜，愣了一下。
“王教练。”
王霜看到她，更激动了。
“向老师！你唱得太好了！”
“我们队里那帮姑娘，在休息室里看直播，全都听哭了！”
“她们说，这首歌，就是唱给她们的！”
王霜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对着苏晨和向天歌，郑重地鞠了一躬。
“所以，我今天来，是想求你们一件事。”
“我们下个月，就要去踢亚洲杯的资格赛了，这次的对手很强，我们”
“我想，能不能把《铿锵玫瑰》这首歌，给我们用？”
“就当是我们球队的出场曲。”
苏晨没有说话，他只是转头，看着向天歌。
向天歌看着王霜那张写满恳切的脸。
她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些在泥水里打滚的女孩。
浮现出她们身上那些旧伤，和她们眼里不灭的渴望。
“王教练。”
“你不用求我们。”
向天歌走上前，轻轻扶起了王霜。
“这首歌，从它被写出来的那一刻起，就不是属于我的。”
“它属于你们。”
“属于每一个，在风雨里，永不后退的，铿锵玫瑰。”
王霜走了。
带着那首《铿锵玫瑰》的伴奏带，还有向天歌写满歌词的手稿。
向天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转头看向苏晨。
“我们是不是做了一件大事？”
苏晨把车钥匙在手里抛了一下，接住。
“不算大事。”
他拉开车门，护着向天歌上车。
“只是把合适的东西，还给了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