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都是冯远花了大力气，从别的剧组挖过来的顶尖人才。
朴振宇对着身后的助理，低语了几句。
那个助理立刻走到陈姐和老吴面前，递上了两张名片。
“两位老师，我们朴导演非常欣赏你们的才华。”
“朴导演认为，你们的才华，不应该被浪费在这样的剧组里。”
陈姐和老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错愕。
“我们导演，愿意出双倍的价钱，邀请两位加入《刺王》剧组。”
“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冯远的身体，猛地一晃。
他冲了过去，一把将那个助理推开。
“你们他妈的想干什么！当着我的面挖我的人？”
陈姐和老吴的脸上，满是为难。
他们看着暴怒的冯远，又看了看远处那个一脸平静，似乎胜券在握的朴振宇。
一边是合作多年的情分。
一边是无法拒绝的金钱和更广阔的平台。
“冯导”
陈姐艰难地开口。
“对不起。”
老吴也低下了头。
“我们”
冯远看着这两个他曾经无比信任的伙伴。
“滚！”
“你们两个，现在就给我滚！”
“我冯远，没你们这种见利忘义的朋友！”
朴振宇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他要的，不只是场地。
他要的，是彻底瓦解冯远的信心。
就在冯远快要被气到昏过去的时候。
一只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苏晨。
他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脸上那股属于荆轲的决绝与悲壮，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冯远。
冯远转过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绝望。
“苏晨他们走了陈姐和老吴都走了”
“我们最重要的造型和服装没了这戏这戏还怎么拍”
苏晨没有说话。
他只是越过冯远的肩膀，看向不远处那个正在得意大笑的朴振宇。
然后，他缓缓开口。
“没关系。”
冯远愣住了。
“什么叫没关系！这关系大了！”
“他可以买走做衣服的手，可以买走画皮囊的手。”
苏晨收回视线，看着冯远。
“这部戏，我们拼的，从来都不是衣服。”
“是演技。”
两个月后。
《刺秦》的后期制作，忙懵了。
冯远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他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
“不行！这个节奏不对！”
他猛地一拍桌子，把旁边打瞌睡的剪辑师吓得一个激灵。
“苏晨转身的这个镜头，慢了零点五秒！就这零点五秒，那股决绝的劲儿全没了！”
他烦躁地抓着自己本就稀疏的头发。
“还有配乐！我说了多少遍！要悲壮！不要煽情！我们拍的是荆轲！不是他妈的琼瑶剧！”
苏晨推门进来，手里提着几份还冒着热气的夜宵。
他把饭盒放在桌上，看了一眼屏幕上定格的画面。
“冯导，先吃点东西吧。”
“吃什么吃！不吃了！”
冯远头也不回地吼道，“老吴和陈姐走了，服装和造型的细节全都要重新盯！朴振宇那个老棒子，现在肯定在背后笑话我们是个草台班子！”
“他笑他的。”
苏晨打开一份猪脚饭，推到冯远面前。
“我们把戏做好就行。”
冯远看着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得轻巧！现在全网都在等着看我们笑话！都说我们被人家降维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