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剧组，都知道了这件事。
警察带走了刘福，警笛声由近及远，最终消失在。
冯远站在原地。
他看着自己一手搭建起来的剧组，一片混乱。
“看什么看！”
冯远抓起地上的大喇叭，对着那些探头探脑的群演和工作人员吼了一嗓子。
“灯光！场务！道具！都给我滚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冯远把喇叭扔在地上，烦躁地抓了抓自己本就没几根的头发。
他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戳得砰砰作响，拨通了宣传负责人的电话。
“小张！你他妈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拟一份声明！”
“用我个人的，还有咱们剧组官方的账号，一起发！”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冯导，出什么事了？发什么声明啊？”
“发什么？”
“就说周晓雯是我们《刺秦》剧组最敬业，最有灵气的演员！”
“就说我们剧组，绝不容忍任何形式的霸凌和恶意中伤！”
“就说刘福那个王八蛋，因为个人品行败坏，已经被剧组开除，并且移交警方处理！”
“我要让全网都知道！谁他妈要是再敢动我的人，动我的戏！我冯远跟他拼命！”
挂了电话，冯远脱力般地坐倒在导演椅上，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疲惫。
苏晨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
冯远接过来，拧了半天都没拧开。
苏晨拿回来，单手拧开，又递了回去。
冯远灌了一大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打湿了衣襟。
“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喃喃自语。
苏晨没有接话。
他看着远处，周晓雯被助理扶着，正往休息车的方向走。
十几分钟后，互联网再次炸开了锅。
冯远那条措辞强硬的声明，配上剧组官方盖了红章的开除通告。
林菲儿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宫女服，正对着一面满是污渍的镜子，机械地补着妆。
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
给一个三流网剧的女主角，当武打替身。
“林菲儿！磨蹭什么呢！到你了！”
林菲儿身体一颤，赶紧放下手里的粉扑，快步跑了出去。
片场简陋得可笑，几块画着宫殿的背景板，就是所谓的皇宫。
一个穿着花衬衫，挺着啤酒肚的男人，正不耐烦地用剧本敲着自己的大腿。
他就是这部网剧的导演。
“快点！躺下！”
导演指着地上一块薄薄的垫子，颐指气使。
“等会儿你就从这个台阶上滚下来，记得啊，脸朝下，别让镜头拍到正脸，滚得惨一点！懂吗？”
林菲儿看着那个只有三级高的木头台阶，还有地上那块脏兮兮的垫子，胃里一阵翻腾。
她，国际巨星林菲儿。
竟然要从这种地方滚下去？
还要脸朝下？
“看什么看！听见没有！”
导演见她不动，火气上来了。
“听见了。”
林菲儿僵硬地走到台阶上，躺下。
“各部门准备！”
“开始！”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
林菲儿闭上眼睛，身体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咔！”
导演的吼声紧随而至。
“你他妈是滚还是爬呢？僵得跟个木头一样！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