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跟了一个“亲亲”的表情。
苏晨看着屏幕，脸上露出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和。
他喝了一口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
他知道，今天的事，不是意外。
那个刘副导，还有道具组长老李，他们是一伙的。
背后的人，不言而喻。
林菲儿。
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苏晨又喝了一口酒。
他不想把这些糟心事带回家，不想让向天歌再为他担惊受怕。
就在这时。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烧烤摊的另一头。
周晓雯。
她和几个同剧组的年轻演员，正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老板！来二十串羊肉串！十串鸡翅！”
“再来一箱啤酒！”
她们显然没有看到角落里的苏晨。
苏晨放下酒瓶，戴上卫衣的帽子，压低了帽檐，起身结账准备离开。
他不想在这种场合和她们碰上。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
周晓雯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朝他这边看了一眼。
“苏苏老师？”
她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苏晨的脚步顿住。
他只好转过身，拉下了帽子。
“这么巧。
那几个年轻演员看到苏晨，瞬间都拘谨了起来，纷纷站起身。
“苏老师好！”
周晓雯的脸颊有些泛红。
“您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随便吃点。”
苏晨言简意赅。
“那那您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周晓雯鼓起勇气邀请道。
她身边的几个演员也立刻附和。
“是啊是啊！苏老师，一起吧！”
“能跟您一起撸串，我们能吹一年！”
苏晨看了一眼他们那几张年轻而又充满期待的脸，终究还是没有拒绝。
“好。”
他重新坐了下来。
气氛因为苏晨的加入，变得有些微妙。
大家都不敢像刚才那样肆无忌惮地开玩笑了，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还是周晓雯打破了沉默。
“苏老师，您下午真的没事吗？”
“没事。”
“可我看到您胳膊都撞青了”
“皮外伤。”
苏晨拿起一串羊肉，咬了一口。
“你呢？”
他看向周晓雯。
“听说你把片酬，都拿去报班了？”
周晓雯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嗯我觉得自己差得太远了，想多学点东西。”
“挺好。”
苏晨又喝了一口酒。
“当演员，不能只靠天赋和运气。”
“基本功，才是根本。”
他这话，像是在对周晓雯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一顿烧烤，在一种略显沉闷但还算和谐的氛围中结束了。
苏晨抢着付了钱，没让那群刚入行，兜比脸还干净的年轻演员破费。
回家的路上，苏晨的车开得很慢。
他没有直接开回金碧华府。
而是鬼使神差地，把车开到了另一处高档公寓的楼下。
那是他和向天歌，曾经的家。
他把车停在路边，熄了火，摇下车窗。
抬头望去，那间曾经属于他们的房子，漆黑一片。
他知道，向天歌和女儿，现在住在更安全，更豪华的地方。
但他还是会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车来这里看一看。
好像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找到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