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海那一声“亲哥”给叶晋喊懵了。
品牌方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怎么还称兄道弟了。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前一秒还叫嚣着要撤资、要告电视台的胖子。
此刻正满脸堆笑，恨不得把自己的大金表摘下来塞进苏晨手里。
黎菲抱着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喜欢苏晨了。
要颜值有颜值要头脑有头脑。
苏晨没理会打了鸡血一样的王大海。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了台长张国栋身上。
那个曾经在电话里耀武扬威的电视台台长，此刻正拿着抹布卖力的擦窗户。
他的白衬衫上已经沾了灰，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看到台长的诚意，苏晨缓缓开口。
“台长。”
张国栋身体一震，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
转过身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哎！苏晨老师，您吩咐！”
“窗户，不用你擦了。”
张国栋心里一松，以为这就算过去了。
旁边的叶晋也觉得，苏晨总算要给台长一个台阶下了。
“你来。”苏晨指了指院子中央的石桌，“我们谈谈。”
张国栋连忙把手里的抹布和水桶放下，在裤子上胡乱擦了擦手。
快步走了过去，姿态放得极低，甚至微微弯着腰。
苏晨在石凳上坐下，向天歌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台长也坐。”
“哎，好，好。”
张国栋在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却只敢坐半个屁股，身体前倾，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王大海也想凑过来，被苏晨一个眼神扫过去，立刻僵在原地，讪讪地笑着，不敢再动。
“节目，可以继续拍。”
苏晨开门见山。
张国栋眼睛一亮，节目可以拍就行，可以拍那么他这个位置就保住了。
“太好了！苏晨老师，您放心，条件您随便开！”
“我的条件，台长可能给不了。”
苏晨的语气很平淡。
张国栋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给不了？难道他要整个电视台？
“苏晨老师，您您尽管说，我们尽力，一定尽力！”
苏晨没有看他，而是望向那栋已经有了雏形的教学楼。
又看了看远处连绵起伏，将这里与世隔绝的大山。
“第一，这个节目，从今天起，就叫《大山建校实录》。没有期限，直到这所学校，以及后续所有需要我们做的事情，全部完成为止。”
张国栋猛地一愣。
没有期限？这在电视节目制作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只是犹豫了一秒钟，还是点头。
有这么多的观众。
收视率比其他综艺好很多。
留着对电视台也有好处。
免费送上门的热度，不要白不要。
“没问题！就叫《大山建校实录》！我们把它做成一个系列，一季一季地做下去！”
“第二。”
苏晨竖起第二根手指，“我要你们电视台，成立一个专门的纪录片小组，进驻到这里。我要你们拍的，不是我们这些嘉宾，而是这里的村民，这里的土地，这里走不出去的年轻人，和守着几亩薄田的老人。”
“我要你们把他们一年四季的劳作，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困境和希望，原原本本地，拍给山外面的人看。每周一集，黄金时间，在你们卫视频道播出。”
叶晋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