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你们自己都觉得读书没用，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体验生活吗？”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我”眼镜女孩的脸涨得通红。
“我告诉你们怎么做。”
苏晨往前走了一步。
“挨家挨户地去。”
“去跟他们聊，跟他们吵，跟他们讲道理。”
“用你们能想到的所有办法，去了解他们为什么不让孩子读书。是缺劳力？是没钱？还是觉得读书没出路？”
“搞清楚问题在哪，然后，想办法解决它。”
苏晨的每一个字，都砸在众人的心上。
“这不是让你们去完成一个任务。”
“这是让你们，真正走进他们的生活。”
“你们不是高高在上的老师，不是来施舍知识的慈善家。”
“你们是来求着他们，把孩子交给你们的。”
“什么时候，你们放下了自己的身段，什么时候，你们才算真正踏进了这片土地。”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
“任务已经发布了。”
“现在开始。”
院子里，一片死寂。
那十二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动。
总督急得在原地打转，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完了”。
向天歌走到苏晨身边，担忧地看着他。“他们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苏晨的回答简单粗暴。
就在这僵持的时刻，那个叫周毅的男人，忽然动了。
他摘下自己背上的双肩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和一支笔。
“我明白了。”
他开口，打破了院子里的寂静。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苏晨老师不是让我们去说服他们。”周毅看着众人，又看了看苏晨。“他是让我们去倾听。”
“去搞清楚，他们真正的困难是什么。”
“招生，只是一个让我们走进他们家门的借口。”
苏晨看了他一眼，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周毅深吸一口气，他转向身边一个同样高大的男生。“走吧，我们一组。先从最近的一家开始。”
那个男生愣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剩下的人也开始动了起来。
他们不再犹豫，不再退缩。
两个女孩走到一起，互相打气。
另外几个男生也迅速组好了队。
他们或许还不完全理解苏，但周毅的话，给了他们一个可以执行的方向。
倾听，而不是说教。
这比“招生”这个宏大的目标，要容易接受得多。
很快，十二个人分成了六组，拿着纸笔，带着满心的忐忑，走出了小院，走向了这个对他们来说完全陌生的村庄。
“哎！哎！你们！”总督还想拦，却被赵文远一把拉住。
“老总督，让他去吧。”赵文远叹了口气，“苏晨这小子，虽然做事不按常理，但每一步，都有他的深意。”
“这哪是教孩子啊。”
“这分明是在炼人啊。”
总督看着那些消失在村道拐角的背影，最终只能无奈地一拍大腿。
“疯了！都疯了！”
黎菲看着这一幕，撇了撇嘴。
“装模作样。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带回几个学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