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海把车停在别墅门口，一脚踹开车门就冲了进去。
“嫂子！你别往心里去！第九名怎么了？那帮孙子有眼无珠！”
他嚷嚷着，把手里的平板电脑重重拍在桌上。
“你看看网上！《年轮》这首歌都屠榜了！下载量破了百万！那帮傻逼评委给的分，狗看了都摇头！”
向天歌刚把睡着的女儿放进婴儿床，她走出来，脸上没什么血色。
“我没事。”
她嘴上说着没事，可那垂下的眼睫，却泄露了心底的失落。
苏晨拄着拐杖，从书房里慢慢挪出来。
“一首歌的好坏，不是一个名次能定义的。”
他走到向天歌身边，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在我心里，你是第一。”
向天歌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
别墅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是王大海手下人的呵斥声。
“什么人！这里是私人领地！”
“我要见苏晨。”
王平找了好多关系才找到苏晨的住址。
王大海眉头一拧，转身就往外走。
“妈的，哪个不要命的敢来这儿撒野！”
他刚拉开门，一个穿着皱巴巴的夹克，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的中年男人，就推开他手下，疯了一样冲了进来。
正是王平。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吓得快哭出来的年轻助理。
“苏晨！”
王平的眼睛通红他冲进客厅，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死死地定格在苏晨身上。
“不好意思冒犯你了。”
“我想要买你歌曲的版权，马上我们的电视剧就要上映了，波不得已，用这样的方式见到你。”
王大海一把拦在他面前，二百多斤的体重跟一堵墙似的。
“你他妈谁啊你？”
王平根本不看他，他绕过王大海，几步冲到苏晨面前。
“开个价！”
“多少钱都行！这首歌的版权，我必须拿到！”
苏晨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癫的男人。
“你是？”
“王平！”
“拍《千年劫》的那个王平！”
苏晨想起来了。
圈内有名的疯子导演，为了拍戏，能把投资方逼到跳楼的狠角色。
“王导。”
苏晨开口。
“那首歌，不卖。”
王平的呼吸一滞。
“不卖？”
“为什么不卖！钱不够？我加！五百万！一千万！”
他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万！买你一首歌的独家影视版权！够不够！”
跟在后面的助理腿都软了。
两千万买一首歌？
这在业内是想都不敢想的天价！
苏晨却摇了摇头。
他伸手，握住旁边向天歌冰凉的手。
“王导，这首歌，是我写给我妻子的。”
“它是礼物。”
“不是商品。”
王平愣住了。
他看着苏晨，又看了看他身边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安安静静的女人。
“就因为这个？”
王平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这不是理由。”
苏晨纠正他。
“这是我的底线。”
王平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我找了八个作词人！八个！全他妈是废物！”
“只有你！只有你这首歌，写出了我要的感觉！”
“你知道吗？我剧本里女主角等了男主角一千年！她最后魂飞魄散的时候，问的就是‘你可曾为我心疼过一分’！”
“跟你歌词里的一模一样！”
他停下脚步，几乎是在用一种哀求的口吻看着苏晨。
“苏晨，算我求你。”
“把这首歌给我。”
“我这部戏，不能没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