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趁火打劫。
“李总，你这胃口，未免也太大了点。”
“没办法，风险大嘛。”李东摊了摊手，重新靠回椅子里，一脸的无所谓。
“跟朴导演的片子打对台，谁知道你们是死是活？我要三成，已经是很给你苏老弟面子了。”
“你要是觉得不划算，可以去找别家嘛。”
“我听说，光线和博纳那边，连门都没让你进啊。”
苏晨放下了茶杯。
“李总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站起身。
“这杯茶，算我请。”
说完，他转身就走。
李东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
“年轻人，还是太气盛。”
苏晨回到剪辑室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冯远还坐在那里，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十岁。
他看到苏晨进来，那双黯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
“怎么样？”
苏晨摇了摇头。
冯远那丝希望，彻底熄灭了。
他颓然地瘫倒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
“完了”
“全完了”
“不就是钱吗？他朴振宇有钱，我们就没钱吗？”
“我他妈把房子卖了！把车卖了！我就不信，砸不出一个档期来！”
冯远猛地站起来，状若疯癫。
“没用的。”
苏晨打断了他。
“这不是钱的事。”
“他们不是怕朴振宇，他们是觉得，我们一定会输。”
冯远僵在原地。
苏晨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那张写满绝望的脸。
“冯导。”
“既然躲不掉。”
“那就干吧。”
冯远猛地抬起头。
“怎么干？拿什么干？人家下个月就上了！等我们的片子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那就让他先上。”
“他不是想给华夏电影人上一课吗？”
“那就让他上。”
“我们就在后面，安安静静地看着。”
“等他闹够了，等所有人都看完了他的‘大制作’。”
“我们的《刺秦》，再上。”
“让观众自己选。”
“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荆轲。谁，才配讲我们华夏的故事。”
一个月后。
国庆档。
《刺王》上映第一天。
《刺秦》的后期剪辑室里，气氛压抑。
冯远看着电脑屏幕，那上面，是《刺王》实时更新的票房数据。
“破亿了。”
一个年轻的剪辑师，声音干涩地开口。
“这才上午十点。”
“我操！”
冯远猛地一拍桌子，那台价值不菲的剪辑设备都跟着抖了三抖。
“这他妈是抢钱啊！”
他抓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疯狂划动，微博上，关于《刺王》的话题已经彻底爆了。
【刺王票房】
【李玄石演技封神】
【朴振宇教你拍电影】
每一个话题后面，都跟着一个紫红色的“爆”字。
“人家拿钱砸出来的热搜，把咱们的路都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