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反应！我要的是反应！”
他指着林菲儿。
“你被打傻了？不知道给点反应吗？懂不懂？”
林菲儿捂着脸，抬起头。
她的脸颊，已经高高肿起，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印在上面。
新人演员走了过来，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
“喂，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换人！别耽误我时间！”
林菲儿的指甲，狠狠掐进了掌心。
“再来一次。”
“好！各部门注意！再来一条！”
“啪！”
又是一声脆响。
这一次，林菲儿配合地跌倒在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是我见犹怜。
“好！过了！”
导演满意地点了点头。
林菲儿撑着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嘴里一股铁锈味。
脸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
到了午饭时间。
林菲儿拿着一个塑料饭盒，排在队伍的最后面。
轮到她时，打饭的阿姨看了她一眼，把勺子里最后一点带肉的菜，全给了她前面的人。
只给了她一勺寡淡的青菜和米饭。
林菲儿什么都没说。
她端着饭盒，走到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蹲下，准备吃饭。
就在这时。
两个刚领完饭的年轻群演，端着饭盒，特意走到了她身边蹲下。
“哎，你看那个人，眼熟不？”
其中一个瘦高个，用筷子指了指林菲儿。
“谁啊？”
“林菲儿啊！就是那个之前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大明星！”
“不是吧？她怎么会在这里？”
另一个胖点的群演，夸张地张大了嘴。
“你还不知道？她早就被封杀了！现在就是个丧家之犬！听说连房租都交不起了，只能出来当替身挣点活命钱。”
瘦高个压低了声音，但那音量，却刚好能让林菲-儿听得一清二楚。
“活该！我表姐的朋友，以前就是她助理，天天被她骂得狗血淋头，还动不动就动手打人！现在这叫报应！”
“真的假的？看她以前在电视上，挺甜美的啊。”
“甜美？那都是装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看她刚才，被人扇了两个大嘴巴子，屁都不敢放一个！真是解气！”
菲儿蜷在角落里，一口一口地扒着饭盒里的冷饭。
青菜已经凉透了，泛着一层油腻的白。
她吃得很慢，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苏晨害的。
林菲儿想要在娱乐圈混下去只能忍。
“你看她那个吃相，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嘘，小声点，好歹也是当过大明星的人。”
“大明星？现在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吃两块钱的盒饭？”
林菲儿充耳不闻。
吃完最后一口米饭，她站起身，将塑料饭盒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下午的戏，更折磨人。
一场落水戏。
女主角被推入湖中，挣扎呼救。
扮演女主角的，是那个靠着金主上位的新人。
她娇滴滴地站在岸边，对着导演抱怨。
“导演，这水也太脏了吧？我皮肤过敏，不能下水的。”
导演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
“您放心，怎么能让您受这个罪呢？”
他转过头，扯着嗓子就喊。
“替身呢！那个叫林菲儿的替身！死哪去了？”
林菲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噗通！”
她被场务毫不客气地推了下去。
冰冷刺骨的湖水瞬间包裹了她。
那水里混杂着泥沙和腐烂水草的气味，呛得她几欲作呕。
“挣扎！给我挣扎得再激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