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一下，力道太大了，完全超出了排练的范畴。
苏晨转过身。
他那张沾着“血浆”的脸上。
只有那双眼睛，黑得吓人。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已经吓傻了的年轻群演。
“你”
“苏苏老师他他流血了！”
周晓雯那带着哭腔的尖叫，终于让所有人回过了神。
大家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苏晨的左后腰，那件黑色的戏服，已经被血彻底浸透，颜色深得发黑。
整个片场，瞬间死寂。
“停！快停下！”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刘副导的反应最快，他扔掉喇叭，第一个冲了过来，脸上全是“惊慌”和“担忧”。
“苏老师！您怎么样？您撑住啊！”
苏晨没有理他。
他只是走到了那个年轻群演面前，站定。
然后，他抬起了手里那把还在滴血的真剑，剑尖，抵在了年轻群演的喉咙上。
“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年轻群演哭了出来，裤裆一热，一股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苏晨没再问。
他扔掉手里的剑，一把揪住了年轻群演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然后，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
他抬起膝盖，狠狠地，撞在了那个年轻人的小腹上！
“砰！”
一声闷响。
年轻人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整个人弓成了虾米，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我再问一遍。”
苏晨把他拽到自己面前，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谁。”
那个年轻群演的脸，已经扭曲成了一团，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鼻涕。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年轻人咬死不承认。
苏晨没有松手。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力气，正随着腰后伤口涌出的血液，一点点流失。
“苏老师！苏老师！”
刘副导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
林菲儿让他惩罚苏晨，没说让他死啊！
死了责任他可长担不起。
“您怎么样？快！快松手！有什么话好好说！先去医院！救人要紧啊！”
他伸手去拉苏晨的胳膊，试图把他和那个群演分开。
苏晨的另一只手，猛地挥开他。
“滚。”
刘副导被那股力道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周围的剧组工作人员和群演们，都吓得不敢出声，远远地围着，指指点点。
周晓雯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苏老师！您流了好多血！您会死的！”
苏晨的眼前开始阵阵发黑。
失血过多的眩晕感。
他知道，这里不是审问的地方。
他松开了手。
周晓雯终于挣脱了助理，冲了过来，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苏老师！”
苏晨靠着她，才勉强站稳。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瘫在地上的年轻人，又扫过一旁脸色难看的刘副导。
然后，他任由工作人员七手八脚地将他抬上了担架。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在刘副导的叫骂声中，暂时恢复了秩序。
“都他妈看什么看！”
“该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