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们的《深渊》什么时候上，我们的电影就什么时候上！”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是他那个破文艺片牛逼，还是我用钱砸出来的商业大片牛逼！”
“我要让冯远血本无归！我要让苏晨票房扑街！我要让那个叫周晓雯的丫头，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林菲儿彻底听傻了。
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恒哥你你说的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张恒松开她，坐回自己的老板椅。
“我要让冯远知道，在资本面前，他那点可怜的艺术坚持，一文不值。”
“我要让苏晨明白，得罪我张恒，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
林菲儿破涕为笑。
她快步走到张恒身后，伸出双臂，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脸颊上，用一种甜得发腻的嗓音撒娇。
“恒哥，你对我太好了！”
“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她主动地亲吻着他的侧脸，身体柔软地贴着他的后背。
“到时候，我一定要在首映礼上，请那个周晓雯来看！我要让她亲眼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女主角！”
张恒享受着她的温存。
“放心。”
他拍了拍她环在自己胸前的手。
“会有那么一天的。”
《深渊》剧组的临时摄影棚里。
这里不是什么高档影棚，就是王大海用钱砸下来，临时改造的一个旧仓库。
角落里堆着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杂物。
空气中都飘着一股子尘土味。
周晓雯坐在化妆镜前，整个人僵得像一尊石膏像。
她身上穿着一件灰扑扑的戏服，料子粗糙，磨得她皮肤生疼。
两个化妆师围着她，一个往她脸上涂着黑乎乎的、模拟污垢的东西。
另一个则在处理她的头发，让它们看起来更毛躁，更没有光泽。
她不敢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不远处的监视器后面，冯远叼着烟，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制片主任老刘凑到他身边，压低了嗓门。
“冯导，这这能行吗？”
“你看她，抖得跟个鹌鹑似的。一会儿对着镜头，别直接吓晕过去。”
冯远没说话。
他看中的，是周晓雯骨子里那股劲儿，那股被生活压到尘埃里，却依然不肯认输的野草般的生命力。
“苏晨老师到了！”
门口传来一阵小骚动。
苏晨走了进来。
他已经换好了戏服，一套同样破旧的工装，脸上也化了妆，一道浅浅的疤痕从他的眉骨划到脸颊，让他原本温润的气质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他不是苏晨了。
他是阿正。
那个在社会底层挣扎，眼神里藏着刀子，背负着沉重秘密的男人。
他一出现，整个摄影棚的磁场都变了。
摄影师立刻调整焦距，快门声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好！太好了！”
摄影师激动地喊着。
“就是这个感觉！颓废！挣扎！还有不甘心！”
冯远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
苏晨甚至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动作，他只是站在那里，一个垂眸，一个侧脸，就全是戏。
“女主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