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几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你！就你了！”
“这部戏的女主角！”
周晓雯的哭声戛然而止，整个人愣住。
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导演。
“我？”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拼命摇头。
“不不行的！冯导！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我我没学过表演！”
她吓傻了，语无伦次。
虽然不甘心当一个助理。
但真让她当女主她内心还真有些抗拒。
“我不管你学没学过！”
冯远很欣赏，她的表演没有一点痕迹。
很真实纯粹。
正是他需要的。
“我说你行，你就行！”
他松开手，转身从桌上抄起一本厚厚的剧本，又冲回来，直接塞进周晓雯的怀里。
“剧本！拿回去！”
“三天之内，给我把前三十场戏的人物状态和台词，全都吃透了！一个字都不许错！”
周晓雯抱着那本比砖头还沉的剧本，大脑一片空白。
当女主角？
她？
这是在做梦吗？
“还愣着干什么？回去把”冯远又是一声咆哮。
周晓雯一个激灵，魂都快吓飞了，抱着剧本，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工作室的大门。
直到那扇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关上，她还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老刘看着门关上了。
又看了看一脸亢奋的冯远。
“疯了疯了”
他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冯导，您这是不是太草率了？她就是一个助理啊！连咖啡都泡不明白的助理！您让她当女主角？这要是传出去，咱们整个组都得成圈里的笑话！”
“笑话？”
冯远冷哼，他走到工作台后，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我冯远拍戏，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怎么看？”
他把杯子重重地顿在桌上。
“我告诉你，老刘，今天咱们是捡到宝了！”
“林菲儿那种工业糖精，跟她比起来，连提鞋都不配！”
说完，他转向从头到尾都异常平静的苏晨。
他走到苏晨面前，郑重地伸出手。
“苏晨，今天，我老冯欠你一个人情。”
苏晨没跟他握手，只是淡淡地开口：“我只是说了句实话。”
“一句实话，顶我找一百个科班演员。”
冯远收回手，也不觉得尴尬，脸上的兴奋劲儿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疲惫。
他叹了口气。
“不过”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戏，可能还得再拖一阵子。”
老刘一听，心又沉了下去：“怎么说？”
“张恒那孙子，是铁了心要跟我们对着干了。”
冯远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烟点上。
“他把投资撤了，还在圈里放了话，封杀我们。现在场地、设备、钱什么都没有。”
老刘的脸彻底垮了下来：“那我再去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些小投资虽然希望不大。”
“没用的。”
冯远吐出一口烟圈，“张恒在圈子里人脉广，这时候谁敢投我们，就是跟他作对。没人会为了我这个穷拍电影的，去得罪一个资本大鳄。”
“投资方。”
一直没说话的苏晨，突然开口了。
“我或许可以，帮你找一个。”
冯远和老刘同时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