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晨老师你你没开玩笑吧？”
免费？
吃饭免费，住宿免费，上学还他妈的全免费？
天底下有这种好事？
“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啊？”
另一个村民也回过神来，他一脸的不信，扯着嗓子喊。
“城里人就喜欢玩这套！是不是等我们把娃都送过去了，你们拍完节目就跑路，然后跟我们要钱？”
“对！肯定是这样！”
“我就说没那么好的事！都是骗人的！”
刚刚还被苏晨说得有些动容的村民们，
他们看苏晨的眼神，充满了审视。
这太不真实了。
不真实到，让他们觉得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陈老三也缓过来了，他一拍大腿，指着苏晨。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就是想把我们这些穷鬼当猴耍，拍给我们城里人看，看我们多好骗，多愚蠢！”
他越说越气，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我们是穷！但我们不是傻子！你这套，骗不了我们！”
黎菲在远处抱着手臂，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冷笑。
她就说吧。
跟这群人，你谈理想，谈未来，都没用。
他们只认钱。
你跟他们说免费，他们第一反应就是你是骗子。
烂泥扶不上墙。
“陈老三，你先别激动。”
苏晨面对着所有人的质疑，脸上没有半点波澜。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陈老三。
“我问你，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你愿不愿意让你儿子来上学？”
陈老三被问得一噎。
他梗着脖子，想说“不愿意”，可那两个字就在嘴边，怎么也吐不出来。
愿意吗？
他妈的，当然愿意啊！
不用花一分钱，还能让娃吃饱饭，有地方住，傻子才不愿意！
可
“愿意又怎么样？”
他换了个角度。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家那小子跑去上学了，一天到晚待在你的学校里，那我家的猪谁喂？地里的活儿谁干？我老婆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对啊！我家也是！就我一个劳动力，婆娘在家带小的，大的那个要是不帮忙，家里都转不动！”
“是这个理！少了一个人干活，可不是少张嘴吃饭那么简单！”
“说到底，我们还是亏了！”
他们迅速地算着这笔账。
一个半大的孩子，虽然吃得多，但也是个实打实的劳动力。
去上学，就意味着家里凭空少了一个人手。
这买卖，不划算。
向天歌在一旁听得心都揪紧了。
直播间的观众也沉默了。
“我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上学’和‘干活’，真的是一道选择题。”
“这账算得我心口疼。在他们眼里，孩子首先是劳动力，然后才是孩子。”
“苏晨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根本就是个死局啊！”
苏晨看着他们，看着这些因为“不划算”而再次变得理直气壮的脸。
他笑了。
“谁告诉你们，来上学，就只是上学？”
他的话，让所有人的吵嚷声又一次停了下来。
陈老三皱着眉：“你这话什么意思？不上学还能干嘛？”
“他们不只能免费上学，免费吃饭。”
苏晨看着所有人，缓缓开口。
“还能往家里拿钱。”
嗡！
所有人的脑子，都炸了。
陈老三掏了掏耳朵，他严重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啥？拿拿钱？往家里拿钱？”
他结结巴巴地问，每个字都透着荒谬。
“苏晨老师，你别是耍我们吧？上学还给钱？这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就是！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骗人！这绝对是骗人的！”
免费已经是他们想象力的极限了。
倒贴钱让他们去上学？
这简直是在侮辱他们的智商！
叶晋在旁边都快急疯了，他拉了拉苏晨的衣袖，压低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