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安抚(1 / 1)

煤山的尘埃,伴随着一个王朝的终结,缓缓落定。如闻罔 嶵新蟑洁庚薪哙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崇祯冰冷的尸身与王承恩死亡的惨状,毕竟是很有骨气的皇帝和忠臣于是白昊青下令原地封锁派人收敛尸体就地埋葬立碑。它们需要站在那里,如同一座无声的纪念碑,让所有还心存侥倖或妄念的旧时代遗老遗少,亲眼目睹、亲身体会何为“天命已革”。

白昊青没有在煤山停留太久。他悬浮而起,越过紫禁城巍峨的宫墙,重新回到了这座刚刚易主的帝国心脏上空。午门广场上,黑压压地跪满了人,破虏军的士兵、投降的明军将领、以及那些被从宫中驱赶出来的太监宫女。无人敢抬头,无人敢喧哗,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和偶尔无法控制的牙齿打颤声,在空旷的广场上细微地迴响。

阳光依旧明媚,却驱不散瀰漫在空气中的浓重恐惧与茫然。

白昊青的目光扫过下方。他看到了李成茂,这位最早跟随他的将领,此刻虽然竭力保持着镇定,但紧握刀柄的手指关节却微微发白,显示着内心的激荡。他看到了更多陌生的面孔,那些明朝的降将降臣,匍匐在地,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他知道,武力可以摧毁旧的躯壳,但无法瞬间塑造新的灵魂。此刻的北京,就像一个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手术的病人,脆弱,敏感,任何一点刺激,都可能引发致命的并发症。

他需要“安抚”。不是怀柔,不是妥协,而是以绝对的力量和不容置疑的意志,强行将秩序与新的规则,注入这片混乱的土地。

他缓缓降落在午门城楼之上,那里曾是皇帝阅兵、彰显威仪的地方。他没有坐上那把象征性的龙椅,甚至没有触碰任何属于前朝的器物。只是站在那里,悬浮离地数寸,如同一个不属于此间的存在。

“李成茂。”他的声音平静,却清晰地传遍广场。

“末将在!”李成茂猛地一震,跨步出列,单膝跪地。

“即刻起,你暂领北京城防务,兼管治安。”

“第一,张贴安民告示,以‘启明’之名,宣布京师戒严三日。三日之内,无故不得擅出坊巷,违令者,斩。”

“第二,所有投降明军,就地解除武装,打散编制,由破虏军看管,听候整编。敢于私藏兵器、串联滋事者,立斩。”

“第三,组织人手,清查城内各官仓、府库,登记造册。同时,开放部分官仓,于各坊市设点,定量施粥,不许饿死一人。”

“第四,传檄尚未投降之畿辅州县,限期三日来降,逾期不至者,视同叛逆,大军剿灭。”

命令一条条下达,冰冷,高效,不带任何情感。没有胜利者的狂欢,没有对前朝的诋毁,只有对新秩序的绝对强调。施粥,不是为了慈悲,而是为了维持最基本的稳定,防止饥民暴动;戒严,不是为了压迫,而是为了最快速度清除潜在的反抗。

“末将遵命!”李成茂重重抱拳,立刻起身安排执行。

白昊青的目光,又转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前明官员。他的超级感官能清晰地捕捉到他们内心的恐惧、彷徨,以及一丝丝隐藏极深的、或许是对旧主的哀悼,或许是对自身前程的忧虑。

“尔等前明官吏。”白昊青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让所有官员浑身一紧,“即刻起,各归其衙,封存文书印信,等候甄别。凡有趁乱毁坏文书、捲逃库银、煽动民变者,诛九族。”

没有说“既往不咎”,也没有许诺高官厚禄。只有最冷酷的警告和最现实的命令——维持官僚体系的暂时运转,避免行政真空带来的更大混乱。

“至于宫中内侍、宫女,”白昊青看向那一片瑟瑟发抖的身影,“暂且集中于指定宫苑,不得随意走动,听候发落。”

处理完最紧迫的军政事务,白昊青的身影再次缓缓升空。他没有回紫禁城内那些象征最高权力的宫殿,而是向着北京城的南城,那些普通百姓聚居的区域飞去。

他需要亲眼看看,这座城市的底层,在王朝更迭的巨变下,是何等光景。

飞行在低空,超级感官全面开启。他“听”到了紧闭的门户后,百姓们压抑的哭泣和惊恐的低语;他“闻”到了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淡淡血腥味,以及因为恐慌而无人清理的垃圾腐臭味;他“看”到了某些阴暗角落里,地痞流氓趁乱打砸抢掠,也看到了破虏军士兵严格执行戒严令,将一些敢于顶风作案之徒当场格杀,血淋淋的人头被悬挂在街口的旗杆上。

混乱与秩序,恐惧与强权,在这座千年古都的街巷间,进行着最原始、最残酷的碰撞。

白昊青在一处刚刚设立了施粥点的坊市上空停下。下方,是排着长长队伍、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百姓。破虏军的士兵维持着秩序,大锅里的米粥散发着微弱的热气。没有人说话,只有碗勺碰撞的细微声响,以及孩童因为饥饿而发出的微弱啜泣。

他悬浮在那里,没有降落。阳光照在他身上,与下方灰暗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些排队的百姓偶然抬头,看到了空中那道身影,先是吓得几乎瘫软,随即,在士兵的呵斥和那无形威压之下,又慌忙低下头,将身子蜷缩得更紧。

白昊青能感受到他们心中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恐惧。恐惧他这“天魔”,恐惧这未知的命运。

他没有试图去解释,去安抚。言语在绝对的武力差距和认知鸿沟面前,是苍白的。

他只是在那里,悬浮着,如同一个符号,一个象征。象征着旧秩序的毁灭者,也象征着新秩序那冰冷而不可违逆的开启。

他停留了片刻,然后转身,向着紫禁城的方向飞回。

安抚,已经开始了。不是用温言软语,而是用戒严的街道,用悬挂的人头,用施舍的米粥,用他这无处不在、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般悬于所有人头顶的身影。

回到紫禁城,他没有去后宫,没有去理会那些被软禁起来的妃嫔宫女。他选择了位于紫禁城东南角,原本用于皇子读书的文华殿,作为临时的居所和办公之地。这里相对僻静,也更符合他“非传统”统治者的身份。

殿内,前明的书籍、器物已被清理出去,显得空荡而冷清。白昊青悬浮在殿中央,缓缓闭上眼睛。

体内的能量,因为踏入中原、攻破北京、终结明朝而变得异常活跃和磅礴。他能感觉到,这片土地上那无形的“气运”,正在以一种玄妙的方式,更加汹湧地向他汇聚。这种汇聚,并非简单的力量叠加,更像是一种认同,一种来自这片土地古老意志的、被迫的接纳。

他的感知范围,似乎在进一步扩大。不再局限于物理的视听,而是能更加清晰地捕捉到那些瀰漫在空气中的、属于“人心”的能量波动——恐惧、绝望、茫然、以及一丝丝在绝望深处,因为“均田”、“废贱”等传言而悄然萌发的、微弱的希望。

他需要将这微弱的希望之火,煽动成燎原之势。也需要将那庞大的恐惧与茫然,引导向对“启明”、对“白天神”的绝对服从。

这需要时间,需要手段,更需要一种超越凡俗的“神迹”,来彻底奠定他在这片土地上,如同日月星辰般不可动摇的地位。

他睁开眼,目光透过殿窗,望向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明日,他将在这紫禁城内,在这帝国的中心,做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情。

他要让这北京城,让这天下,都看到,“光”,究竟意味着什么。

安抚,才刚刚开始。而征服人心,远比征服城池,更加艰难,也更加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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