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军政大堂内暖意融融，炭盆里的银炭燃得正旺，映得满室光亮。
袁庆手持一份密报，指尖在“凉州”二字上反复摩挲，堂下郭嘉、贾诩、庞统、戏志才、陈琳等谋士肃立，目光皆落在案几上的舆图。
那片位于司隶以西、连接关中与西域的土地，正被袁庆用朱笔圈出。
“曹操在博望坡吃了亏，短期内无力南顾，许都那边正忙着整顿军备。”袁庆抬眸，声音沉稳，“刘表病体沉疴，荆州迟早生乱。此时不取凉州，更待何时？”
郭嘉摇著酒葫芦，率先开口：“主公看得准！凉州牧韦端昏聩无能，麾下诸将各怀异心，韩遂、马腾虽拥兵自重，却素来不和。咱们若挥师西进，正好能趁虚而入。”
他顿了顿，指尖点向舆图，“更重要的是，凉州产良马，若能将河西马场收入囊中，我军骑兵战力定能再升一截，将来与曹操、刘备抗衡，便多了几分底气。”
贾诩轻摇羽扇，眉头微蹙：“奉孝只说其一，未言其二。凉州地处偏远，羌胡杂居，民心难附。韩遂在西平经营数十年，马腾父子骁勇善战，麾下西凉铁骑凶悍异常，绝非易与之辈。我军若强攻，怕是要损兵折将。”
“文和兄过虑了。”庞统咧嘴一笑，露出几分不羁，“韩遂、马腾虽勇，却少智谋。某有一计，可先派人联络马腾，许他以高官厚禄，让他袭扰韩遂后路。
再以重兵压境，逼韦端献城。待韩、马相斗两败俱伤，咱们便可坐收渔利。”
戏志才捧著账册，轻声补充：“庞统先生之计可行，只是军需得跟上。
凉州苦寒，粮草转运不易，需提前在并州囤积三个月的粮草，再让黄忠将军的镇西营从并州出雁门，佯攻金城，牵制韩遂主力。”
袁庆点头，目光转向陈琳：“仲举可有异议？”
陈琳拱手道：“主公西进，名正言顺。可先上表朝廷，言韦端治凉不力，致使羌胡作乱，我等愿出兵讨贼，匡扶汉室。如此一来，师出有名，天下人便挑不出错处。”
“好一个师出有名！”袁庆抚掌，“就依仲举之意，明日便拟表送往许都。曹操若敢驳回，便是违逆天意，正好给咱们出兵的由头。”
郭嘉笑道：“主公这是连曹操的反应都算到了。他若准了，咱们光明正大地进兵；他若不准，咱们便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顺带敲打敲打许都。”
贾诩却仍有顾虑：“主公，刘备在新野站稳脚跟，诸葛亮多谋，若趁我军西进，联合刘表偷袭并州，该当如何？”
“文和放心。”袁庆指向舆图上的青州，“太史慈的平东营已移兵琅琊，可随时南下牵制；赵云的镇北营留驻冀州，一旦荆州有异动，三日之内便能驰援并州。何况刘表多疑，未必肯信刘备，诸葛亮纵有妙计，也难速胜。”
庞统接口道：“某愿随主公出征，替韩遂、马腾算上一卦，看看他们究竟有几分胜算。”
袁庆看向他，眼中带着笑意：“有士元在，我便放心。此次西进，兵分三路：一路由张辽率破虏营从幽州西出，佯攻武威，吸引马腾注意力；二路让高顺领陷阵营，配合黄忠的镇西营，直取金城，斩断韩遂与西域的联系；我自率颜良、文丑主力，出并州，直扑凉州治所姑臧。”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记住，凉州百姓久遭兵祸，我军所到之处，不得烧杀抢掠，凡降者皆免罪，愿归乡者发放粮种。咱们要的不仅是土地，更是民心。”
戏志才躬身道：“主公仁德，属下这就传令各州，筹备粮草，清点军械。”
陈琳也道：“属下即刻撰写檄文，遍发天下，历数韦端罪状，宣扬主公讨贼之意。”
众谋士各领其事，大堂内一时忙碌起来。
待众人散去，袁庆独自留在堂中，指尖划过凉州的疆域，想起数年前在洛阳，曾见西凉使者献上的宝马，那匹名为“踏雪”的良驹，日行千里，神骏异常。
如今若能将河西马场拿下，麾下骑兵定能如虎添翼。
“主公在想什么？”蔡琰端著一碗热汤走进来，见他对着舆图出神，轻声问道。
袁庆回身，握住她的手：“在想何时能平定天下，让你和幸芝，还有天下百姓，都能安稳度日。”
蔡琰柔声道：“夫君心怀天下，定会如愿。只是远征辛苦，还望夫君保重身体。”
任红昌也带着幸芝进来，小姑娘手里拿着一把小木剑，奶声奶气地说：“爹爹打坏人，芝儿也要帮忙！”
袁庆抱起女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等爹爹打胜仗回来，教芝儿骑真正的大白马。”
夜色渐深，军政大堂的烛火依旧明亮。袁庆铺开信纸，给远在幽州的张辽、并州的黄忠各写了一封密信，细细叮嘱西进的注意事项。
窗外寒风呼啸，却吹不散堂内的暖意——那是将士出征前的决心，是谋士运筹的智慧，更是一个男人想要平定乱世的雄心。
三日后，袁庆亲率五万大军，从邺城出发，沿汾水西进。
队伍中，颜良、文丑的铁骑甲胄生辉，庞统随军参赞，沿途百姓闻知是讨贼的王师，纷纷箪食壶浆相迎。
消息传到凉州，姑臧城内一片慌乱。韦端召集诸将议事，却无人敢言战。
韩遂在金城收到急报，怒拍案几：“袁庆欺人太甚！某与他井水不犯河水，竟敢来犯！”
而远在新野的诸葛亮，听闻袁庆出兵凉州，站在舆图前良久，对刘备道：“袁庆果然厉害，趁曹操受挫、荆州动荡之际取凉州，一步棋走活了全盘。此人若得凉州，西可通西域，东可逼关中，将来必成我军大患。”
刘备忧心道：“那咱们该如何应对？”
诸葛亮轻轻摇动羽扇：“不急。袁庆取凉州易，守凉州难。咱们且观其变，先稳固荆州再说。”